他还是决定调查三公子冬青的身份,尤其是他那奇怪的病症,让他开始好奇。一个男人去调查另一个男人,除了喜欢上那个男人以外,就可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了。
“公子,小三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他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什么……小三的?”
风尘回道,“您不是说不能叫他们公子,要称之为小一小二的,那三公子就是小三了。”这样的解释,仿佛还说的过去。
“咳……那这个小三,什么身份?”
“风尘尝试从蓝衣那里打听消息,只知那冬青从小患有不得见光之症,那年发大水,家中几乎被淹没。他却傻愣愣地一个人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好在颜姑娘正在救灾,才救了他一命。”
“这么说,还真是救命恩人了?”
风尘点头,“不仅如此,那年冬青的父母都被大水冲走了,只剩他一人。”
阿乾神色淡然,拿起一旁的茶杯小饮一口,“也是可怜之人,今日还闲着,我们去看看他。”
“公子……”
“怎么了?”
风尘有些为难地讲道,“这毕竟是颜姑娘宫里的人,去见,是否要先去通报?”
“难道,还会撞见这两人的什么不成?”轻描淡写的一句,风尘已经被这醋意酸到。想要去看看情敌,那就去看看,用什么冠名堂皇的理由。
“想什么呢,赶紧走!”
风尘连忙应声,跟了上去。
可这才到百花园,就瞥见了桃夭青竹这两人。
“是小五呢~”桃夭第一个迎了上来,一把抱住他深情说道,“这好几日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他一边尴尬看着风尘,一边解释道,“姐姐,你能不能先放开,疼!”
桃夭连忙松手掐了掐他的脸,“就属我们小五嘴甜!”
若不是不能败露身份,这一掌可就正打在桃夭那张脂粉脸上了。只可惜,现在忍字当头。
“桃夭,你省点力气吧……”一旁的青竹拽住了他的手,“这小五来宫里那么久,也没见君主召见过他。倒是那个青竹,君主几乎每天都带汤药去看他。”
每天……
阿乾忽而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清浅姐姐,真的那么喜欢那个青竹哥哥吗?”
桃夭无奈叹了口气道,“是吧,这后宫就我们四人,老四从未露面,我二人又不得宠,只能他青竹独受恩宠。”
“我听说,昨夜君主可是在他那里待到了深夜才回,依我看……诶!小五!”
一转眼,阿乾已经没了踪迹,这小子怎么跑得那么急。
……
“公子,不是午膳过后再去的吗?”风尘都赶不上他那脚步。
他只是淡淡回道,“我愈发好奇,这个冬青是个怎样的人了。”
虽然依旧是平淡的神情,但全暴露于那飞快的脚步之中。
这平日要走上一炷香的路程,他只走了半柱香就到了。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蓝衣守在门口,奇怪这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
“小……不是,是三公子冬青可是在里头?”风尘问道。
蓝衣点头指着里头道,“君主也在里头,哄冬青睡觉呢?”
“哄……睡觉?”阿乾都说不动话,直勾勾地盯着蓝衣看。
蓝衣则是愣愣地点头,“太上皇,怎么这一副表情?”
他立刻身子软糯下来,朝着她撒娇道,“我也要见清浅姐姐,我要见姐姐!”风尘大概知道了,为什么颜姑娘总说公子的脸一眼看去就很令人讨厌,岂止是讨厌,这副撒娇的模样风尘都忍不住想要出手。
门忽而吱呀一开,清浅缓缓从里头走出,看着这一幅场景自然觉得有趣的很。
“哦?太上皇前来,有何事呢?”
蓝衣解释道,“应该是太久没有见到君主想念了。”
清浅嘴角一笑,“那跑到这里来作甚?”
阿乾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清浅姐姐,我,我也要哄睡觉。”
风尘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解释道,“陛下,我看是公子离家太久,病好像有些严重了。”
清浅点了点头,挥袖推开他,“好了,回去让医女给你配些药,别闹了。”
“清浅姐姐!”他突然叫住她,“我,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清浅被弄得一头雾水,这里头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不过小孩子家好奇这些玩物也是正常。
“好吧,但要安静些,不要吵着他。”
心中更是压着一团怒气,究竟是个怎样的美男子让她魂不守舍,还要嘱咐自己不要吵着他……呵,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走到窗前,看着冬青安逸的脸,这样安静睡着的青竹真是乖巧。
他停了脚步,没有敢继续往前走去,风尘调查了这么久,却没有告诉他,三公子冬青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
“君主,医女说今日的汤药要尽快喝下。”
她点了点头,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冬青乖,起来喝药了。”
三公子冬青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清浅笑了,“姐姐,姐姐来啦!”
“嗯,快点喝药。”她小心一勺勺喂过去,只看冬青的小嘴乖乖喝下了那些汤药。
他很奇怪,今日姐姐的身后怎么还会有两个陌生的人,指着他们问,“姐姐,他们是谁?”
清浅回头看了眼,恰好遇上阿乾那深不见底的眼眸,这个男人的这个眼神,难不成?
“姐姐?”
“啊?”清浅回过神,解释道,“是在皇宫里修养身体的另外一个哥哥。”
“他身体也不好吗?”冬青看着他的眼神太过纯净,这样毫无杂念的眼神,他承受不住。
阿乾笑道,“原来,清浅姐姐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儿……”
“不然呢?”
阿乾忙摇头,“我是觉得,清浅姐姐真是善良。”
清浅嘴角一勾,“难不成,在你眼中,我还是个恶婆娘了?”
阿乾真是越描越黑,“我……没有啊……”
冬青忽而一笑,指着阿乾说道,“这个哥哥好像害羞了……”
他眼神一沉,随即盯着他认真道,“没有。”
冬青也忽而被吓着,看向清浅,“姐姐,好久没有那么笑了。”
她笑了吗?东方清浅也开始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算是笑了,什么时候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