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苑赫宛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将瘫软于自己身下的娇躯狠狠蹂躏,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强势地索取着一切。
琥珀眸里那股熊熊燃烧着的欲|火终于在周遭清香的笼罩下,渐渐褪去,恢复了一片清明。
那被迷失了的理智缓缓回转,柏苑赫这才缓缓抬眸看向本应该绯红的小脸,然而目光落在那脸上时,突然一顿。
她眼角挂着泪,失神地望着头顶上方的纱幔,眼神空洞而绝望,发不出一点声音。
像一具尸体。
“姐、姐姐!”
琥珀瞳骤然一缩,柏苑赫心里猛地一慌,神色慌张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生怕下一秒眼前的女孩就没了呼吸。
女孩仍旧纹丝不动。
“不、不可以,姐姐!”柏苑赫突然意识到不对,反应过来顿时失色道,猛地替她拢上衣物,有力的臂膀瞬间将人抱进怀里,慌张地转身,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里。
房间内,那被衣摆带过的空中,留下了点点残碎的光影。
柏苑赫嘴里不自觉地喃喃着她的名字,眼泪不可控制地往外冒,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自己。
柏苑赫脸色发白,没了血色的薄唇颤抖着,格外敏感地察觉到怀里身躯的温度渐渐低了下去,不似以往搂在怀中的那般暖意。
他的心好像突然被人放在了万丈悬崖上,被一根细得快要看不见的线系着,随着风摇摇晃晃的,下一秒就会掉下。
没有多久,她便被送进了私家医院。
“医生,医生!”柏苑赫慌张无措地在大厅环顾,空荡荡的,为什么没有人?
“医生!!!”
“来了来了,”陡然增大的音量总算是引来了医务人员,然而来人看到怀里抱着的那女孩的脸色后,无一不皱紧眉头。
他们目光复杂地看着满脸是泪的柏苑赫,心里又气又惊,好端端的涳赛因上的王,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王,”火速赶来的主治医生看清女孩的脸色后,瞳孔骤然一缩,极为严肃抬眸狠盯着柏苑赫道,“你是要是想这姑娘死,倒也不必将她送至此处。”【**神笔屋~&更好更新更快】
“救她!快救她!”再顾不上计较其他,柏苑赫直直地注视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人,琥珀瞳不断溢出晶莹的液体,滑过脸上时竟还有着微凉之感,害怕和焦急两种状态此刻在他身上竟融合得如此完
美。
“……”
医生沉了脸色,看着面前后悔至极的男人,皱了眉,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身便准备把人带进急诊室。
“医生!”看着担架上的女孩那逐渐没了表情的脸,柏苑赫突然出声道,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穿着白大褂的人,眼里的希冀全都放在了他们身上,终究坦白,“她……是人类。”
医生失神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整个人蓦地一僵,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钟。
随即,那温文尔雅的医生竟然黑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这种人,竟然是A-X家族的血脉,连你哥半点责任心都赶不上。”
说完,一行人抬着担架转身进来急诊室。
“连你哥半点责任心都赶不上。”
柏苑赫脑中这句话不断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他竟然觉得浑身发冷,心里那难受根本无法言语,眼泪还在不断地流着,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
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
他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交叉相握的手紧紧缠在一起,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牙床竟不自觉地颤抖着。那块地上突然湿了,恍然间还以为是错觉。
然而,又一滴砸在了那片地上。
那悔恨的眼泪顺着冷峻的脸庞滑下,最后融进了冰冷的地下。
……
“咦?”库金跟着柏苑赫,见偌大的城堡里竟然没有柏苑赫的影子,有些讶然地挑挑眉,使劲地嗅嗅,味道很淡,说明人应该是不在这里。
“走哪去了?”库金皱眉小声喃喃着,想到了什么,他眸里闪过一丝光亮,抬头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柏苑弦,提议道,“既然他不在这,那我们还是等他回来再问他巫师关在哪吧!在这之前,不如就先到我……”
“呵,”谁知柏苑弦轻笑一声,也不看他,只是弯弯嘴角,“管家知道关在哪里,不是吗?”
被间接戳穿了真相的库金不禁脸上一红,战术性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干笑道:“啊哈哈,哥不说我都还不知道呢。”
“哦?”闻言,柏苑弦突然侧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几眼,意味深长道,“真的吗……我的弟弟?”
“弟弟”二字在这个时候从柏苑弦嘴里冒出来,库金竟然差点双脚一软,所幸还是稳住了面色,不去看那勾人的凤眸,默默小声道:“真、真的。”
柏苑弦回过头,望着花园里的
那棵苍天大树笑笑,不再说话。
见状,库金硬着头皮跟着在那站着,没有动作。
良久,管家终于出现在他俩的眼前。
“缅、缅族小公子?大、大少爷!!”管家心里一惊,这两人怎么会一起出现?
“管家,我问你,”柏苑弦转过身不再去看他,淡淡道,“巫师在哪?”
“这……”管家颔首,有些为难地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怎么?耳朵聋了?”库金不耐烦地瞪着他,眼里的烦躁和威胁让管家狠狠一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揍人似的。
管家犹豫了会,终究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回大少爷,巫师此时在地牢。
“地牢?!”
听到回答,柏苑弦猛地转身,怀疑自己听错了,弟弟竟然把巫师关进地牢了?!
“这个笨蛋!”
他低声骂了句,不再顾面前恭敬的管家,侧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库金见状,赶忙跟上去。
“诶?怎么了?不就是关在地牢了嘛,反应这么大。”
库金心底莫名漫上点醋味了,语气不自觉有些埋怨意味,谁知前面带路的人突然一停,他毫无防备地撞上了那堵坚实如城的肉墙。
柏苑弦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他一言不发,眼里隐隐约约卷起了些许阴郁。
“怎、怎么了,这么严肃。”库金有些呆了,丝毫没发现自从柏苑弦被召唤出来之后,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你知道A-X家族的地牢有多久没关过人了吗?”
柏苑弦眯了眯冷得骇人的眸子,薄唇紧绷。
“什、什么?!A-X家族的地牢,难道一直是空着的吗?!”
这次,库金是真的惊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着柏苑弦,不可置信的神色。
柏苑弦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那早已被植物藤曼爬满了整堵墙的地牢门口,当作默认了。
库金:“!!!”
他这是真的被震惊了,A-X家族的地牢竟然一直没有关押犯人!
不等他多想,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行了,走吧。”
柏苑弦缓缓把手搭再那藤曼上,只是闭上眼,嘴里轻轻念叨了几句,藤蔓处顿时白光一闪,库金不得不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
再看时,只见满墙的藤蔓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库金忍不住咂舌,暗暗在内心感概,幸好柏苑弦被召唤出来后实力被削减了大
半。
光是现在这力量就能把藤蔓清除得一点不剩,那原有的力量又该变|态到什么程度啊!
这时,旁边的柏苑弦自顾自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恰好顺着风飘进了库金的耳朵。
“现在怎么这么弱?”
库金:“……”
他突然庆幸当年柏苑弦没有下死手是怎么回事?
自己当时那行为该叫什么,作死……还是找死?
“喂!你在那干嘛,为什么不跟上?”
库金回过神一瞧,发现柏苑弦已经进了地牢门口,连忙跟了上去。
地牢很是昏暗,在大门口的时候倒还好,但越往里走越是黑暗,直到一丁点光都照不进来,显得极为阴森寒冷。
“哥……哥,”库金不由自主地拽上柏苑弦的衣角,丝毫没发现自己颤抖的声音,“我、我觉得还是出、出去吧,说、说不定那老头是、是骗我们的。”
柏苑弦只是面无表情地斜睨他一眼,虽然很是昏暗,但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地牢,他倒是能清楚地看见那张原本张扬纨绔的脸上的紧张。
“怎么?害怕啊?”
“谁、谁怕了?!不是,哥你这人,真会说笑!”库金死撑着嘴硬,手却是更加攥紧了那衣角。
柏苑弦:“……”
他终究是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缓缓抬眸,嘴里轻轻念了几句,轻而易举地从手心摊开一束光晕,顿时照亮了周围,也把他俩的脸照了出来。
柏苑弦一手摊开掌着光晕,另一只手把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给拉开了。
察觉到对方的干脆,库金眼神暗了暗,神情有些失落,正想着什么岔开话题,突然手上一暖——
柏苑弦格外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库金霎时瞪大了眼眸,眼里是不可置信,对方似乎没发觉他的异常,只是掌着光格外认真的一间一间地排查着地牢,好像这样牵着再正常不过。
那温暖的光将柏苑弦的侧脸描绘得更为精致,库金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看着他挺拔的鼻梁和薄唇,浓眉下是那深邃的凤眸,明明是性冷淡的长相,却又有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暖。
那瞬间,库金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快把他震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