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龙城里的那个樱花坡,已经好几年没去过了,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呢。
“喂!你的陀螺掉了!“七岁那年的四月份,不知哪一天,我正要回家的时候背后跑过来一个小女孩。
我一摸口袋发现带来的陀螺真的不见了,随机回过头看向小女孩。
已经是黄昏了,灿黄的日光透过樱花树撒在了地上,小女孩踩着一个一个樱花瓣儿跑到了我身前。
我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陀螺,有没有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现在想想真没有礼貌呢。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见我不搭理她自己问了起来。
“林泽熙。“我说完就赶紧回头走了,毕竟天已经不晚了,再不回家又要被老爸发现我逃补习班的课的事情了。
“我明天也会在这里玩的!“小女孩在我临走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回到家后,老爸还是发现我逃课了,把我按在床上扒光了裤子就打。
“啊啊啊啊!“我咬着被子哭着。
其实老爸打得也不是很疼,也不至于要哭出来的地步,不过我放声大哭完全就是为了引温阿姨过来,这样老爸就不会打我了。
“算了算了,不就是逃了课嘛,把屁股打坏了怎么办?“温阿姨过来抢走了老爸手里的鸡毛掸子,提上我的裤子把我抱在怀里安慰,生怕老爸再次打上来。
“你知道这小子逃了多少课吗?上午的英语不去就算了,下午的钢琴课也不去,老师还打电话过来以为他失踪了什么的。“老爸按耐不住性子,还是开始教育起我来。
“你也知道给他报了那么多补习班啊?小熙还小呢,而且现在的孩子压力都这么大就别再给他报什么补习班了。“温阿姨继续搂着我的头。
不过温阿姨确实是很反对报补习班什么的,瑶瑶也因此从小到大没上过补习班。
随后老爸又说了什么“现在的竞争激烈,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我这都是为他好“之类的话,不过拗不过温阿姨,老爸还是只能被强迫退掉了给我报的补习班。
“你说说你将来能干什么?天天和你在一块玩的上官仁已经会弹《小星星》了,欧阳家也搬走去让若雪上专门的贵族学校了,你呢?五加二都不知道等于几!“老爸戳着我的脑门骂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五加二等于六!五加二等于六!“我被弄得有点难受,扯着嗓子冲着天空吼道。
“小熙,五加二等于七。“温阿姨都看不下去了,笑着对我说道。
我半信半疑地坐在床上掰着手指头,也不知道五加二到底等于多少。
“那你和你爸爸说说,今天下午都干什么去了啊?“温阿姨仍是露着笑容对我说道。
“当然是比赛喽!我今天一个打三个都赢了!“我拿出陀螺指着我辉煌的战绩。
其实也没有一个打三个,是对面三个sb自己把自己队友撞上了,我才得意胜利。
“qie,那又什么用,玩陀螺难道可以吃饭吗?“老爸不屑地朝我瞟了一眼。
“怎、怎么不行啦!等职业联赛开启了我肯定那个冠军回来光宗耀祖!“我举起自己的陀螺示威。
可令我心碎的是,直到今天我也没有见识过陀螺大赛什么的,老版的那种用绳子抽的陀螺倒是有,不过在我们小朋友眼里看来十分落后。
“泽熙哥哥,为什么你不去学钢琴啊?我觉得男孩子弹钢琴很帅的。“谈话结束后,瑶瑶找到了我。
不过说起来我的手指确实适合弹钢琴,特别修长,甚至比有的女孩子的手都要好看。
“太烦了啊!而且教的曲子都特别无聊,一首曲子居然叫我弹上一个小时,简直累死了。“我挥挥手表示自己的嫌弃。
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了,要是当年坚持下来了,说不定现在真的就会弹了呢,在学校里迷妹不要太多哦。
第二天下午,因为老爸已经取消了我的补习班课程,我可以直接去樱花坡玩了。
“汪汪汪!“刚到这里就看见一只白色的雪橇犬冲着我吼。
本来还挺害怕的,打算直接掉头跑了。
“米奇,不能去追!“回过头来却看到昨天的小女孩拉着拴在狗脖子上的绳,使劲地向后扯着。
平息了一阵才停下,我垫着脚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别害怕,它不咬人的。“小女孩坐在椅子上招呼着我过来。
我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它叫米奇吗?“我看着对我虎视眈眈的雪橇犬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因为它喜欢看《米奇妙妙屋》所以我就叫它米奇。“小女孩牵着狗对我说道。
“我才不相信狗会看《米奇妙妙屋》呢。“我把两只手放到椅子上,露出了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泽熙哥哥,你果然在这里啊!“过了一会儿,远处跑来了瑶瑶。
c正eH版首7发i
后来我们三个成了玩伴,也会经常在放学后聚到樱花坡,趁着黄昏透过樱花树的光,趴在椅子上写着作业。
不知不觉你已经成了代替若雪的存在,本来若雪离开了我是伤心的,不过等价代换,你也不比若雪差嘛,至少捉迷藏不会跟着我拖我后腿。
不过信息科技真是个又毒害的东西啊,自从到了三年级我就没有再去那片樱花坡玩过,偶尔也会经过,但偏偏是你不在的时间。
偏偏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记得你的外号叫做“公主“(因为玩游戏的时候常常扮演公主的角色)。
初一开学那天,领完书,我又一次来到了樱花坡下,对着夕阳,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长高了不少啊。“我默默感慨了一句。
不确定那是你,不过我一句把她当做是你。
也不敢上去叫你,不是怕认错人,只是觉得对不住你。
正当少女发现有什么异样回头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已经足够了。“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着。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条樱花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