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情况?
冰玥黎的这番话,直接将影封寒说懵了。
啊这……这位四皇子是在明目张胆的帮自己走后门呢?
可是,他们这才刚见一面,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交情了?
另一边的梦网同样有些反应不太过来:这位四皇子殿下怎么和少阁主大人这么眼熟的吗?而且,寒冰帝国的四皇子殿下居然也是少东家的朋友?!
不过,既然四皇子殿下说出了他们家少东家的名号,那么她便必须尽力去找寻那种名为“踏歌絮”的药材。
无碍,宏泉大师此时正在商行内,她只要去禀告一声宏泉大师便可以得知那“踏歌絮”的信息了。
目送着梦网踩着莲步步伐匆匆地上了楼,冰玥黎忽然转过头,朝着正在发呆的影封寒温和地笑了笑,“少阁主不知晓天武商行的规矩吗?只要报上天武商行少主的名号,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天武商行都会尽全力帮助你。”
我只不过是不想欠别人的,没想到,半路又冒出来个四皇子!早知道天武商行里还有这么多奇葩等着我,我直接让某些人派七星去一趟暴虐森林好不好?
“我和天武商行的人并不熟。”稍微退后几步和冰玥黎拉开了一段距离,影封寒用颇为疏远的语气回答道。
看着影封寒那副明显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又想到暗卫调查到的消息,影封寒与那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冰玥黎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太舒服:那般神秘强大的人,才只是有机会同你这般杰出的女子成为朋友吗?
“少阁主所说的‘熟’与‘不熟’的界线是什么呢?”暗暗叹了口气,冰玥黎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她是第一次见面罢了,日后相互熟识,本皇子定也是她的好友。
睨了眼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皇子,“我的人和别人。”斜眸一笑,影封寒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位四皇子,这位四皇子的性子也并不令人厌烦,但,影封寒就是感觉和这个叫冰玥黎的人呆在一起不舒服。
却不知,她这一笑,到底是有多惊艳。
寒眸映夜,月影惊鸿。
饶是以冰玥黎的性子,也忍不住看呆了。
或许……计划可以临时更改。比如说,将这位“隐患”变成我们的人……
“少阁主大人,您所说的踏歌絮可是这些?”
忽然,梦网再一次踩着莲步出现。这一回,她的手里捧着一只古朴的檀木盒子。
待梦网走到了影封寒面前,影封寒素手轻挥,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色如霓虹、形如棉絮的两朵花儿。
挑了下眉,影封寒手裹灵力,小心翼翼的接近了花儿,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踏歌絮。看来天武商行还是有些本事的嘛。——就是有点费人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的那种。
收回手,看了眼面前脸色有些古怪的梦网,影封寒并未多说什么,挥袖收走了梦网手中的檀木盒子,留下一枚空间戒指,便从天武商行之中消失了。
待梦网反应过来时,影封寒人早已回了皇宫,而冰玥黎也不知了去向。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空间戒指,梦网松了口气:这般珍惜的灵器作为报酬也是不错了。
但当她用意念探进储物戒指时,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因为里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空无一物,而是满满的装着小白瓷瓶!
“这种灵气波动……是丹药?!”
药材备全,影封寒倒也没多等,当即便在自己暂住的宫殿内着手炼制丹药。
虽然影封寒对炼丹的事半字未对任何人声张,但羽傲成还是自己猜出了些什么,眨眼间便派人将影封寒所在的邵宁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幽落郡主出关之前,谁要是敢接近邵宁宫,斩!”
“白鸥的命……拜托了。”
站在邵宁宫外,羽傲成抬头看着天空,黄澄澄的夕阳下,年轻的帝王的眼里是一片心疼。
因为实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炼制二品丹药对现在的影封寒来说,简直和炼制无虚阁内的那些参水的赘品丹药没什么区别,不出半个时辰人已经从邵宁宫内走了出来。
“这是玩儿的哪一出?”指尖捏着装着水椿散的浅红色小瓷瓶,影封寒抬眉瞟了眼一脸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羽傲成。
“这不是害怕有人打扰了少阁主大人炼丹吗!嘿嘿。”凑近了影封寒身旁,羽傲成满脸堆笑,搓着手问,“那个,少阁主,白鸥的丹药……”
睨了眼羽傲成,影封寒侧身绕过里三层外三层围在邵宁宫外的御林军,翻了个白眼,“皇后是小白泽和小白沫的母后,就算是看在我的两个徒儿的面子上,我也会尽全力为皇后医治。”
这些御林军加在一起也才勉强能和我打成平手,如果今天那个下毒的小耗子真的派人来扰乱我炼丹,难道真的就要靠这些人?下场会很玄乎哦。
“皇上、幽落郡主。”
“你们都退下吧。”走在影封寒身侧靠后的羽傲成挥手屏退座白鸥宫内的所有宫女侍从,只留下四个小团子还守在座白鸥的床前。
扫了眼座白鸥床上放下来的厚重的帐幔,影封寒蹙着眉,“皇后?”
担忧的看着面前厚厚的床帐,羽白泽俯首轻声道:“母后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了。”
昏迷?“你们在这里,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许接近!”拧着眉头,影封寒轻轻弹开了水椿散的盖子,顺手将盖子丢给了羽白泽。“不错,虽然下毒的人没能准确找到,但修炼也没落下。”
攥住掌心的软木小塞子,羽白泽僵硬的低下头,退到羽傲成身后,想到那一日影封寒将自己派出去的几个带着致命伤归来的暗卫丢在自己面前后说过的话,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寒寒姐……”望着影封寒隐没进床帐之中的身影,羽白雪双手交握在胸口,担忧着皇后的安危的同时,又在震惊着影封寒的神通广大。
悄无声息的走近座白鸥,望着床榻之上面色发青、嘴唇发紫、额上冷汗直流,却静静的躺在那里的座白鸥,影封寒咬了咬下唇,赶紧坐到了座白鸥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身来:那个换着花样下毒的小耗子,这一次终于按捺不住要致人于死地了吗?
冷笑一声,影封寒深吸一口气,单手扶着座白鸥的身体并朝着座白鸥的体内小心翼翼的输送着乳白色的灵气,另一只手发出通透无比的蓝色灵气并捏住小瓷瓶,缓缓地送到了座白鸥的唇边。
难怪羽傲成那个除了当皇帝外一无是处的奸诈皇帝就算遍访名医,也依旧无法治愈皇后。
我本就觉得,虽然皇后身上中的毒的种类繁多,但是都只是一些极为常见的、无法取人性命的毒,羽傲成怎么会找不到一个能够给皇后解毒的人?原来,小耗子居然在皇后每一次解毒时,又将新的毒灌进了皇后的体内?!
影封寒小心的为座白鸥解毒的同时,正守在寝殿门口的一位宫女忽然对同伴借口不舒服,快速离开了凤鸢宫。
但这位宫女并没有像她借口的那样去茅厕,而是偷偷的摸到了一处偏僻之处,偷偷的将一张写着些什么的纸条塞在了被藏在角落里的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筒子里,慌张的放飞了信鸽。
再次确信了四周没有人后,宫女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又跑回了凤鸢宫。
“喵,小丫头真的是和准姑爷在一起呆的太久了,竟然比人家都要坏了呢!”
舔了舔爪子,媚言瞪着两只蓝紫异瞳,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位宫女的背影:小姑娘好像是那位皇后的两位大宫女中的一个呢?叫什么来着?喵,人家记不准了呢……
“嘭——”
望着飞鸽传来的密信上所书,接信之人尖叫着,大力将面前的梨花木桌子掀翻!桌上的一众精美瓷器顿时被摔得粉碎,吓得侍立在一旁的两名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
“可恶!混蛋!一群没用的废物!”
弓着身子剧烈的喘息着,盯着地上的残碎,羽安辞忽然大笑起来!近乎疯狂的笑声,吓得跪在一旁的两名丫鬟的头埋得更低了,身子抖得就像筛糠一般。
“为什么成儿会对她那般好?凭什么成儿会对她那般好!”
眼睛瞪得老大,羽安辞颤抖着,咬牙切齿的望着屋顶,面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座白鸥,她有什么资格坐在国母的位置上?她一个在战场上长成的将军之女,哪里有国母的风仪可言?!”
“那样一个粗俗无礼的野蛮丫头,凭什么让成儿对其一见倾心!”
“还有羽白泽那个小杂种!成儿刚一登记便将他封为太子?呵呵,那个时候,座白鸥那个乡野村妇肯定是得意极了吧!为成儿生下长子,长子又被立为太子!哼!”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羽安辞狠狠地瞪着地上的碎瓷片,好像那就是座白鸥一般。
“成儿……明明可以是一位闲散王爷,成日游山玩水,做他爱做的一切。”说到这里,羽安辞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一双眼睛里饱含宠溺与贪恋。
但一想到座白鸥,羽安辞的目光再一次变为狠辣!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成儿怎会去不知疲倦的修炼,只为了让父皇多看一眼?!如果不是成儿娶了那个女人为妃,怎么会想到扩张自己的势力保护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羽白泽的出生,成儿怎会生出争夺帝王宝座的想法,只不过是想让他们母子平安?!”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都是她的错!”
“若不是座白鸥的出现,此刻,成儿便可与本公主归隐山林,戏水打猎、游山玩水为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