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说话,年轻人又指着黄斐,看着我,说,“他只是一具尸体。”
像是在逼我认同。
但老子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他越是逼我,我就越想反着来,张嘴就骂了句,“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黄斐也是个活的!”
我这话一出口,那年轻人也没再跟我争辩黄斐到底是死是活,他当时甩手,就走了。
我看他放弃了,就跟黄斐说,“那小子知难而退,要不你就进我堂口吧?”
黄斐闹心的闭眼,骂了句滚。
老子可不惯着他,说滚就滚,我从那家出来,就往回走,小旋风跟在我后边紧追着,问我咋走了,非让我回去,再劝劝她那黄斐哥哥。
我说那他妈是请鬼仙,又不是请爹,他爱来不来!
小旋风跟着嘀咕,说她黄斐哥哥本事大,真能请来当爹,也是我赚了。
这给我气的,说她没骨气。
小旋风撇撇嘴,跟着我回了家。
那天我进屋就往沙发上看,毕竟家里没人守着,柳银霜又一只昏迷,我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结果这一看,沙发上的大黑蛇,不见了。
当时我脑袋皮子就麻了,赶紧往桌子下面,沙发底下,都看了一遍,没有!
小旋风跟我屁股后面,问我找啥。
我说还他妈找啥?你蛇仙姐姐不见了!
当时我正跪在地上往沙发底下看,小旋风抬腿就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说,“那不在那儿吗?”
我顺着她指的地方一看,才发现,沙发的抱枕下,露着半截蛇尾。
但那蛇尾只有手指粗细。
我把抱枕拿开一看。
下边儿压着条小黑蛇,像是被我惊动,那蛇头突然昂起来,就在我手上叼了一口。
给我疼的,险些没给它甩出去。
小旋风‘咦?’了声。
我把那黑蛇拽下来,扔回沙发上,掌心都快让它给我咬穿了!
我怒火攻心,骂了几句难听的,那黑蛇钻回抱枕下面,也没化成人形。
小旋风劝我,说她蛇仙姐姐一定是伤了修为,才生气咬我,让我别往心里去。
干,她伤修为,关我屁事!
又不是我让那道姑咬她的!
我心里抱怨,当小狐仙的面儿,嘴上也不好再骂脏话,拿了药箱消毒。
小旋风大概是觉得待着尴尬,就赶紧告辞走了,还叮嘱我,别忘了天亮回火葬场,把那八尺新娘烧了,免得那东西夜里又来找我。
我说记着了,小旋风就化作一阵疾风不见了。
我给自己上完药,又跟柳银霜说话,问她身上那伤口还疼不疼?
那小黑蛇钻在抱枕下面,也不回话。
看她不搭理我,我也懒得自讨没趣,就回里屋睡了一觉。
这一觉,我睡到早上八点多,正做梦跟孙满堂一起做足疗,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起来出去一看,吓我一跳。
门外站着的人,是黄斐。
这他娘,大白天的,老子见鬼了?
黄斐看我一脸震惊,也不意外,抬手就用一把折扇把我挡开了,他进了院子,看满地的朱砂,又皱眉,说让我把那些朱砂打扫干净。
说着,他就没事人一样,踩着那些朱砂进了屋。
那朱砂是我撒在院子里防叶椒儿的。
因为猫老太那事,我倒是知道叶椒儿怕这东西。
但黄斐一点都不怕那东西,我还挺意外的,毕竟不管他夜里死没死,当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借尸还魂的魂魄。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怕朱砂。
但他就是踩着那些朱砂进了屋。
我跟进屋,黄斐又皱眉问我,那个‘叶椒儿’的仙位,为什么是用血写的?
我想起小旋风说,黄斐能帮我镇住叶椒儿。
立马就把那叶椒儿的事跟他说了。
结果黄斐只是点头,又四处看看,评价说,“看样子,你手里没什么钱。”
干,他跑我家来指手画脚,问东问西,就为了说老子没钱?
我立马就不乐意了,说有钱没钱关他屁事?
还问他到底是人是鬼。
黄斐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有点不耐烦,听我问这个,就皱眉看着我,说他本来是能死的,死了就能换具尸身,继续活着,但昨夜我乱说话。
弄得他现在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只能困在那具肉身里,当个活死人。
我信他个大头鬼,老子又不是皇帝爷,说话还能金口玉言的?
看我不信,黄斐走到我面前,让我摸他脉搏,又往我手上吹了一口气。
他当时是有脉搏的,但手腕很凉,嘴里吹出的也是凉气,而且他身上依旧没有阳火。
我说他不用跟我装,我夜里就知道他是个借尸还魂的魂魄了。
黄斐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问我是不是没见过借尸还魂的?
我让他问的哑巴了。
黄斐自暴自弃的一笑,又评价说,“人穷,事多,没见识。”
娘的,他好像是在说我?
我这还没反驳,他又拿了桌上的纸笔扔给我,让我在那红纸上写他名字。
还说他进堂口,必须是碑王,要实权。
碑王不碑王的,我没什么意见,关键他现在是个人,又他娘不是鬼,进个锤子的堂口!
还有那实权,我可给不了他,老子自己都没实权。
见我不写。
黄斐又不耐烦的问我,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