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脾气并不持久,所以只要让她发泄一下就好了,教授想了想,离开门口,不久后拿着甜筒,“王,请开门,我有事情。”
听他说的认真,王希之开了一个门缝,问他:“什么事?”
教授把手掌插进门缝里,然后一点点推开门,女士肯定不会夹他的手指,而且发泄了一下也该消气了。一点点打开门,教授见缝插针溜了进来,露出后手的甜筒。
“你还真是贴心。”王希之假笑道。“怕我的别扭过了保质期,再来续了一次。”
教授笑嘻嘻的,说道:“这一次我一口你一口,好不好嘛?”
“不好。”王希之气呼呼的道。“我饱了。”
气饱的。
“您可真难哄。”教授摇头笑道。“真的不吃吗?”
“不。”王希之惜字如金,打开电视气鼓鼓的坐下,这次的房间就订得比较大了。
教授坐在她旁边,默默地吃甜筒,一口一口都吃得很认真,王希之好像在看电视,眼角余光偷偷瞄他,气也慢慢消了。
“真的不吃吗?”教授吃了一大半,都见底了,才又问道。
他真是个笨蛋。王希之气得要死,教授笑笑,把最后一点冰淇淋咬掉,按住她吻上去。
知道他有花花肠子,没想到这么有,王希之手上的遥控落地,就算不满,还是老老实实的接纳他的亲近,他松开后,笑道:“您就是嘴硬心软。”
“哈。”她假笑道,被他困在沙发上,愣了一下,好像有点太暧昧了。
指的是气氛,她都察觉到了,教授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盯着她的眼睛,就在要冒火的时候,女士转过了头。
她听见电视的声音,达克蒙德什么?
可她偏过脸的时候,教授咬住了她的脖子,让她脖子一缩。
“Holysh*t。”王希之低声道,教授按住她:“别说脏话。”
“你别乱来,别乱来!”王希之这下哪里还有心情看新闻,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好像敲战鼓一样。
“您在担心什么?”教授虽然停了,但埋到她脸边上,问道。
他这两天明明看得出来,她是做了心理建设的。
“如果是防护,我有的,不用那么麻烦。”教授低声呢喃,像是蛊惑她的魔鬼。
“你蓄谋已久!”王希之咬了咬牙,斥责他。
“是。”教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和她对视,认真的看着他。“没关系,第一次很生硬,女士不能理解我,我可以理解女士。”
要让她放下羞涩,也挺简单的,激将她就好了。
他在被关在房门外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然后买甜筒的时候顺便买了必要的东西。
“生硬!”王希之明知道是他的激将法,但他的那股傲慢和从容肯定不可避免的使女士心生反骨,她环住教授的脖子,热切的吻他。
只有他才会连在街上吃个甜筒都像咽毒药一样,真不知道阿尔西她们能不能忍受他的臭毛病,那时候她们的社团壮志凌云,谁能拿得下他?女士拿下了,却觉得他臭毛病满身都是。
“好像是不怎么生硬。”教授不紧不慢的挑衅她,“但也就如此了,啊,这不也是我先做的吗?您只是有样学样。”
“闭上你的嘴。”王希之恶狠狠的瞪他,骂道。
但是在气温升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分明看见教授的眼睛里露出的惬意和欣赏了,他半敞的衬衫里的胸膛已经开始烫手,她却把他推开,绷着脸道:“我生硬了。”
教授的笑容凝固了。
“您真是太坏了。”教授笑眯眯的,好像一点危险都没有。
按说如果是老绅士,女士如果生硬了放不开了,他肯定不会冒犯了。
可女士是在捉弄他。
“可惜这件事不行呢。”教授把她拉回来压倒,“我想要了。”
有一说一,他这么低声说话,又这么说话,实在难顶。
王希之微微的笑,和他对视一眼,终于是歇了和他作对闹别扭的心,仰起脖颈,教授福至心灵的吻上去。
他嫌沙发太小,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单手扯掉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到一边去。
王希之蓄着笑意看他,难得轻柔的吻他的脸颊和眉眼,好像两个人都没对对方说过“我爱你”这句话,可又好像自然而然,不需要再说。
“这里我最喜欢。”教授说着,轻轻咬她的锁骨,他很早以前在某个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当时迫于无奈不能付诸行动,现在得偿所愿了。“您最喜欢哪里呢?”
“眼睛。”王希之回答得毫不犹豫,教授立刻挪上来和她对视,她终于不再躲了,每一次她那么喜欢它们的时候竟然都要躲开。“我觉得它们很美。”她握上胸口的‘阿克西娅’,“我觉得比它还要美丽。”
阿克西娅纯粹而美丽,但他的眼睛可以道尽千言万语,藏着无数风情。
教授呵呵一笑,虽然接受了赞扬,但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道:“或许它们很美,但您还没有更仔细的发掘我的美,要不要等会儿再回答一遍?”
王希之笑骂他“臭美”,替他解开剩下的衬衫扣子,说道:“不改了,就这个答案了。”
“好吧。”教授点头,“那我也要说,我觉得您的眼睛也是最美的。”
“尽管您总是把它们藏起来,但它们的美还是不容忽视。”
王希之喜欢听他说好话,而且非常受用,他的赞美胜过一切,也许是因为他太过于挑剔了,女士忍不住伸手,轻抚那张看了很久、轮廓深邃的脸庞,比起很多年前,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教授伸手覆盖脸上的那只手,抓住它,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很多年了。”教授笑道。
“的确。”女士和他接吻,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他们都想不到的吧?哪怕是一年前,也没有想到。
“Lanchester。”女士轻声呼唤他。
“王。”教授回应了她。“我就在这儿呢。”
“再让我猜猜,您的哪里最怕痒。”教授笑着。“是这里吗?”教授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问道。
“还是这里?”又去吻她的脖子。
“难道是这里?”最后咬上她的锁骨。
王希之伸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并不是要推开他,只是在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温度。
“都挺怕痒的。”王希之说道,学着他的动作,然后似乎有些不满。“Lanchester,你还真是熟练。”
“我已经30岁,马上就是31岁了,您希望我怎么不熟练?”教授笑着问道。
那一年,她18岁,他23岁。
这一年,她刚过26岁,他即将31岁。
好像这世间所有的相遇,亦不过久别重逢。
“现在我要问另一个问题了。”教授做了点必要的准备,与她对视。“您怕疼吗?”
“我什么时候怕过?”王希之反问他。
教授抚摸她左臂的枪伤,她的左侧腰上还有,而且是破坏性的,从现在来看这一下很可能在当时足矣危及她的生命。她果然是很不让人省心的人啊。爱上她是个麻烦,尽管对她而言也是如此。理性的分析很多时候往往都会输给自己的冲动。
“别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了。”教授说道。
“我向你保证我尽力。”王希之没有办法保证一定不会这样,在塞缪尔说这个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他们这场旅途本身就是这样的冒险。
“看在上帝的份上。”教授抵在她的额头上,“准备好。”
“O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