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冷笑:“你会开枪吗?”
王不会。
“就算你捉拿了我,你现在也不会有证据指控我,这只是你这个疯女人的臆测。”泰勒嘲笑她。
她白费自己刚刚躲起来的功夫,把他扔进警察局也没有用。
泰勒怎么会留下太多证据呢?
现在一定是证据不足的。
王希之一直在猜想亚克会给教授找的对手是谁。
而从泰勒的话可以推断出,他敌视切萨雷的鹰派们,而亚克把教授的底细一揭,就能说动对方袭击教授。
最近的达克蒙德,亲塞邦派和保守派受到了袭击。
可能是切萨雷的阴谋。
也可能是战火埋下的仇恨种子。
现在看来,是后者。
也就是泰勒,这个战火中失去重要之物,而冲昏了头脑的人。
王希之和对方僵持,巡警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对,女士收起了架势,拉上外套的拉链,被盘问了。
但是因为她入境不久,肯定不会是逍遥法外的凶手,看上去又是个弱女子,警察很好说话,没有太为难她,也没有更仔细地盘问。
她解释是迷了路,正在问路。
泰勒也这么说,他是退伍军人,又是老居民,例行盘问麻烦一点,王希之也意识到自己和他纠缠下去是无益的,最终扭头离开。
只希望自己的话能唤醒他,否则即使没有证据,王也不会允许他再开始他的罪行,再去撕裂本就破破烂烂的和平纽带。
......
王希之来到了医院。
她随便打听了一下,就打听出了街上受了枪击的男人在哪间手术室里,她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枪已经被她安置好。
王在等,她坐在椅子上,不多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停不下来的颤抖。
当静下来戴着的时候,她竟然在害怕,就算和他分开的时候他看上去再正常,也那样的害怕。
王希之提心吊胆了起来。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是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一样,灯灭了以后,医生走出来,她立刻去问教授的情况。
医生显然是没有想到怎么多了个家属,只说了句:“没什么事,子弹打在肩胛上,不深。”
亚克那把手枪的子弹满杀伤在50m左右,教授离得远,也没打到要害。
以王和教授的身高差,教授的肩胛很有可能够到她的脑袋,如果按它原来的轨迹。
“请结清医药费。”医生的态度并不是很热切。
王希之先去结了药费,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教授躺在上面,他还在睡。
王走到他的身边,注视着他的睡颜,低头吻他。
她是很少这么主动的。
在床边坐下,看了他一阵,王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教授醒来时,一转头就看见她趴在边上,天已经大亮了,教授没有打扰她,直到九点多,她才睡醒。
“您也太没有戒心了。”教授笑道。
毕竟亚克不知道在哪里,虽然他不太可能丧心病狂到直接在医院里动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女士揉了揉眉心,她的手又睡麻了,以前她可以熬得很久的。
可能是太担心他了,等他没事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就累过头了。
教授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女士轻轻抱住他,小心的不牵动他的伤口,她真是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就是个扫把星,再把他害死。
教授任由她抱着自己,没有受伤的左手反抱住她,吻她的脸。
医院里浓重的药水味,盖住了古龙水的味道。
王希之什么都不会说,她的心情和感受通常不善于用言语的表达,但是她抱着不肯松手,教授很容易就能看见她的在意和珍视。
“女士?”她已经抱了几分钟了。
“再让我抱一会儿。”王轻声说道,她还不想松手,还缓不过劲来。
“当然,您抱多久都可以。”教授温声细语的安抚。
昨天的举动是个冒险的举动,但这个举动发生得比他的脑袋转得快很多,以至于他倒地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但是他也没有后悔,至少现在没有。
王希之总算松了手,她问道:“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吗?还是想喝水?”
教授笑了,说要先喝杯水再吃饭,吃什么都可以。
王帮他倒水,正想着出去替他找吃的,他道:“不用麻烦了,在您睡觉的时候,我联系了帕瓦罗蒂。”
他的手机怎么可能还有电啊?转头一看,他把自己的充电线拔了,充了他的手机。
但女士的手机也充好了电。
“帕瓦罗蒂在杜克卡,来这里也需要一段时间。你再怎么神通广大,这里总没有太多你得人手吧?”
教授点头,但是挑眉道:“谁说帕瓦罗蒂在杜克卡?”
不多时,帕瓦罗蒂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的走进来,拿着小皮箱箱和食盒。
老管家赶来得这么快,他应该是也在达克蒙德,就是不知为什么老管家会在这里。
应该是教授的安排,王不清楚。
帕瓦罗蒂替教授打开了食盒,但是里面显然只有一人份,王站起来,看教授皱起眉头,说道:“我出门一趟。”
“去哪里?”教授问道。
“找点老朋友。”王带上了自己的手机,主要还是不想跟教授对半分这份便当,他需要好好的进食。
“老朋友可以晚点找。”教授觉得一定是这份便当的问题。“一个小时够吗?不要让我担心。”
王希之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失笑道:“好。”
毕竟在教授看来,她处境很危险,如果她要出门吃饭。
等王离开了,帕瓦罗蒂才说道:“老爷,您叫我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妥当。”
“你并不是会疏漏这种细节的人。”教授道。“你不喜欢她。”
“是的。”帕瓦罗蒂并不撒谎,但他也不至于刻意针对。
“不要有下一次。”
“老爷。”帕瓦罗蒂看着他,“您变了。”
“我依旧和以前一样,能不自己动手的,就不会自己动手;钱能解决的问题,就用钱去解决。”教授坐直身子,帕瓦罗蒂摆好小桌子。“这也是为什么你在这里。”
“您太冒险了,不该这样的。”
“帕瓦罗蒂!”教授说道。“该不该是我自己决定的。”
“老爷。”帕瓦罗蒂依旧坚定着。
可教授不可能因为他而动摇。
帕瓦罗蒂叹了一口气,“我希望您明白,那位女士和您之间的冲突。您难道要放下一切吗?否则既然总有一天会分开,以什么样的形式失去都不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教授反问他,“帕瓦罗蒂,你才跟我父亲的性格更像。”
“您从前也该这样权衡利弊的。如果都不能留住,最好选择对自己对有利的,而您做的,是完全对自己不利的。”
“帕瓦罗蒂,有人跟我说过,太过理性,说是冷酷也不为过。”
“是那位女士吗?”
“她和我的第一次谈话,以这句话为结束语。”教授说道。
“Miss王说的是对的。”帕瓦罗蒂点头。“可您从前一直是这样。”
“不论你信不信,我现在也是这样。”
帕瓦罗蒂没有答话,他信了,但教授的说法有一点小瑕疵。
他已经为别人破了例。
教授把所有的利人主义和感性,留给了那位女士。
这是一个麻烦。帕瓦罗蒂心想,他不能改变教授,就只能从那位女士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