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日记
这是日记上方路霖亲手写的内容,流露出了罕见的温情与脆弱,但这种属于“人”的情感只是昙花一现,后面都是方路霖表露的野心——想要用蛊虫统治全世界之类的……
对此,方路霖制定了非常详细的执行方法。
白芷看着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该说方路霖是天真呢还是有志气?
方路霖这种梦想在乱世或许还能有点实现的可能,但如今这社会安定、玄门败落的时代之下,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不过,对于方路霖通过开俱乐部争取实现梦想的行为,白芷还是很认可的。
朝夕夜总会火热的生意白芷已经见识过了,方路霖的俱乐部如果能开起来的话,只会是更加火热。
到时候客人一多起来,混乱之中,方路霖下蛊控制他们可以说是相当方便。
特别是方路霖还明显想目标瞅准了帝都的一众名流,如果得以控制他们,那对于方路霖的事业绝对是不可想象的巨大助力。
想清楚这点,白芷突然生出了羡慕的情绪。
如果她有这个钱,也开差不多形式的店,凭借她高超的道术,那她不就赚发了吗!
一时间,白芷居然在脑中畅想了起来。
她想要开一个类似养生会所的店,只要两层就够了。
在周围设下聚灵镇,提供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休养生息,二楼就用来接那些驱鬼看风水之类的特殊单子,在……
白芷想着想着,脑子里连建筑的风格都想好了。
就要那种古色古香的,一看就感觉仙气满满的,绝对能吸引很多达官贵人,到时候可不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傅总来的话就完全给他免费,爷爷也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想到爷爷,白芷的思绪猛地被拉回现实。
方路霖开一个位于市中心的俱乐部花了大半的积蓄,而她呢,哪怕开在郊区,连买地皮的钱都没有……
白芷垂下了脑袋,只好通过专注来抵消心中的失落。
刘芸在一旁看着白芷莫名其妙地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失落,完全摸不着头脑。
心想这日记的内容居然能精彩到左右白小姐的情绪吗?便也凑过去跟着看起来。
白芷见刘芸的脑袋突然凑过来,还非常贴心地把日记往她那边侧了侧。
刘芸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发现都是方路霖自信地抒发着自己的野心与计划。想到方路霖在自己身下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狼狈模样,只觉得十分恶心。
真想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被方路霖迷住的,一定是因为被下蛊了。嗯,就是这样!
想“明白”这点后,刘芸就兴致缺缺地走开了,依旧是不知道白芷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
白芷则很快被日记中银杏树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银杏树困住的鬼,也就是白子瑞提到的那个大哥哥,是方路霖专门从苗疆找来的。
因为苗疆素以养蛊闻名,那里的居民死后灵魂不同于普通人的灵魂,自带一种蛊虫生长必需的邪气,同时也拥有将普通阴气转换为邪气的能力。
邪气只对蛊虫有利,对于人类和普通鬼魂都会有伤害,这也是为什么白芷和白子瑞之前都会受其害。
苗疆来的鬼魂被方路霖锁在杏庭广场最中央的银杏树下,并在周围设下聚阴阵。苗疆鬼吸收大量至纯的阴气,转化为养蛊所需的邪气,再由方路霖定时收取。
朝夕俱乐部就相当于是邪气的中转站,最终邪气是要运送到这里的老巢来的。
而朝夕俱乐部与银杏树就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可以说是相当便利。
等于是那鬼魂,完全就是方路霖手中的工具。
而他用这里工具养出越来越多蛊虫,伤害更多的人。
白芷看到这里,只觉得方路霖在前面对自己父母抒发的情感十分虚假讽刺。
明明就是利用一切资源的同时,顺带表一表自己廉价的亲情感,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人”罢了。
方路霖这种漠视生命的东西,要说多重视情感,那是不可能的,有的也只能是多年求而不得的执念。
全部看下来,白芷对方路霖提到的“父亲不愿与我相认”感到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构成,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明明老照片上,他的父母看着十分恩爱的样子,又怎么会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儿子?
白芷觉得这个不曾露面的方路霖父亲,会是很大的关键所在。
这么想着,白芷就返回书桌,掏出手机把老照片拍了下来。
刘芸刚才跟着她一起看了大部分内容,也没有错过方路霖提到父母的那段。
她看到白芷的动作,当即问道:“白小姐是准备从方路霖的父亲着手调查吗?”
虽然方路霖没有明确表示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但刘芸和白芷都直接默认了。
要是那个男人不是方路霖的父亲,以他偏执的个性,肯定是无法容忍陌生男人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的。
虽然男人的脸被故意用烟头烧去,但白芷并不觉得那是方路霖所为。
她问过刘芸,刘芸明确表示方路霖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的。
如果不是方路霖所为,那么作出这个行为的人的目的就值得考量了。
一般白芷能够想到的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两个。
一是出于仇恨,不愿意看到那个人的脸。方路霖显然没有表现出仇恨的情绪,并且仇恨的话,一般都是采取用刀划或者直接撕去的行为。
二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白芷显然是站在了这一边。
而刘芸,与白芷是同样的想法。
对于刘芸的发问,白芷点了点头。
“白小姐需要我帮忙吗?我在方氏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他们……”
白芷摇头,打断了她道:“你现在的处境最好是不要再和以前的人联系了,我会拜托傅总帮忙的,你不用担心。”
刘芸的头点得相当利落,“好。”既然对方是傅总,她自然是没有任何质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