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国皇宫中的早朝上,群臣整整齐齐站在两侧。刚刚回朝复命的淳于旭走上前,行了一礼,禀报道:“父皇,朝中许多官职空虚,而儿臣此次出征,在路上,遇到一位武功高强的少年,儿臣见他功夫卓绝,又懂兵法,便想向父皇举荐他,让他做个将军。”
“他是何人?”淳于征问道
“北虞侯家二公子,虞沐!”
淳于征点头,“好,那依你之间,你想让他做什么将军?”
淳于旭随口应道:“就给他封个冠军大将军吧!”
淳于征轻笑,“正三品,看来此人很值得你信赖啊!”淳于征轻叹气,“好吧,既然是你举荐,那朕就允了。明日让他上任吧。”
淳于旭行了一礼,“谢父皇恩赐。”
今日的早朝也没什么事,淳于征便早早的退了朝。
自从收复徐州后,慕之君拜别了云舟,便独自班师回朝。在回北狮国前,她让人快马加鞭,将自己收复三郡的消息带回去,禀报慕玥,让百姓和满朝文武同乐。
树林中,慕之君让士兵都在此处歇息。而慕之君也坐在一颗树下,拿着水壶喝水。
远处传来一阵风声,士兵们虽听不出来,但慕之君却能听出,有人来了,还是个九品的高手。
慕之君不想连累士兵,便让士兵按兵不动,还对他们说,万一有突发情况,所有人能退则退,保全性命。
慕之君施展轻功,朝着那阵风声的方向追了过去。慕之君停到一处空地上。而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宁王府的凝怡。
慕之君轻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二姐府中的谋士。你不在宁王府好好待着,跑到这来做什么?”
凝怡冷笑,双眼杀气毕露,“自然,是来要你的命!”
语毕,直接朝慕之君飞了过来,抬手便是一掌打去。这一掌,慕之君轻轻松松就化解了。两人过招时,周边地动山摇,天空风起云涌,两人每一掌的相对都是令周边的树木坍塌,山石在瞬间炸成灰烬。
慕之君是十品之上的高手,对付一个九品,轻而易举的事。她不想再和凝怡过招了,直接一个反手一掌,打在凝怡身上。慕之君没有下杀手,只是将凝怡大飞。
只听见“砰”的一声,凝怡重重落到地面。
“噗!”凝怡随即一口血吐出来。
慕之君稳稳站在地面,一个移形换影到凝怡面前。
慕之君笑的一脸柔和,“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我心情好,留你一名,你走吧!”
走?凝怡怎么会走?他今日来就是要同慕之君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他答应慕茵琳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况且这人还是慕茵琳,她便更加要守诺了。
她答应过慕茵琳,若杀不了慕之君,她就不用回来了。所以,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慕之君,若杀不了,那就死在慕之君手上,这样便可如了慕茵琳的愿,从此,慕茵琳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慕茵琳手掌运用真气,朝地面上一拍,自己一个弹起,飞起来就是一掌打向慕之君,慕之君见了,也不再客气。
慕之君眼神一沉,杀气毕露,她手下运起真气,一掌朝凝怡打去,两掌相碰,山石炸响,慕之君想速战速决,只见她手掌一转动,再一掌打下去,凝怡全身“砰砰砰”的炸响起来,凝怡全身鲜血横飞,最后,整个人也被大飞在地,落地时,凝怡嘴中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
她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重伤了,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慕之君走到凝怡身边,蹲下身,奄奄一息的凝怡还想挣扎着站起身,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身上的疼痛已让她的身体沉重如千金,她站不起来,甚至手脚都快疼到麻木了。
慕之君轻叹气,“我不明白,二姐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如此效忠?你看,你为她效忠,最后,连命都保不住了。”
血液已浸满凝怡的喉咙,她难受的哽咽着,用尽全力,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因为,我,爱,她!”
语毕,嘴里的鲜血又涌出嘴外。身体的疼痛已超过她所能忍受的极限,最后,凝怡只觉头晕,便渐渐睡去。
殿下,我为你尽忠了。而你也如常所愿,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为爱掌控了慕茵琳半生,这半生,她对慕茵琳掏心掏肺,但最后,也换不回慕茵琳对她的一丝怜爱。
哪怕今日她丧命于此,慕茵琳也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惜,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痴?
慕之君对她没有丝毫同情,她站起身,转身离去。
几日几夜的辗转后,淳于寒薇终于来到了宁傲国。在官员的迎接下,淳于寒薇被一路护送到了宫中。
宁傲国的宫里,金碧辉煌,满城都是白玉打造的护栏,琉璃铺的地面,屋瓦飞檐上,雕刻的金龙盘旋在上方,金龙打造的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便要飞入云霄。
淳于寒薇站在殿前,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宫殿,心下暗道,我以后,就要被困在这所宫殿了吗?
一旁的公公给淳于寒薇行了一礼,“永宁公主,请吧!”
淳于寒薇抬脚走上了红毯铺的阶梯。淳于寒薇很奇怪,今日不是她成婚吗?为何宁傲国的宫里,一点成亲的气象都没有?
公公带着淳于寒薇直接来到大殿上,只见整个大殿朝堂上,宁宇晨高坐皇位,他身上没有穿喜服,而是传了一袭明晃晃的龙袍。
淳于寒薇随着公公的指引,来到大殿前,淳于寒薇行了一礼,“永淳国公主永宁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宇晨大袖一挥,“公主免礼!”
“谢皇上!”
等淳于寒薇站起身时,才看清宁宇晨的脸,这是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剑眉鹰目,鼻若悬胆,肤色雪白,身长体瘦。可纵使长的好看又如何?淳于寒薇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宁宇晨似染了病一般,轻微的咳嗽了几声。他轻叹一口气,“今日本是朕与永宁公主的大婚之日,奈何,朕身体欠佳,为了不把病气过给永宁公主,成婚就免了。但依照宁傲国的规矩,依照两国的盟约,永宁公主依旧是宁傲国的皇后,赐住栖凤宫。”
淳于寒薇心下暗道,这样也好,他不娶,我不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将就着将这一生过下去吧。
宁宇晨的话落后,朝堂上一阵议论纷纷。都在议论是芙荷这个妖妃将皇上给迷惑了,所以皇上才不会娶淳于寒薇为妻。还说,若皇上一直这样下去,宁傲国迟早要被灭亡。
这些话,大家也只敢小声议论,议论了好一会,朝堂上才肃静下来。
在宁宇晨宣布完这件事情后,便叫众人都散了去。
淳于寒薇是个可笑的公主。和亲时,皇帝不娶她,让她成为宁傲国的笑柄,虽然她心属一人,不在乎这嫁娶,但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已传遍了整个宁傲国,宁傲国的百姓都喜欢在无事时,将她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聊上一聊。
这一路走来,淳于寒薇也算是经历了不少苦,其实她也没做错什么,只是错在,生错了家族,信错了人和爱错了人。
傍晚,淳于征在床榻上半躺半坐,寺人在一旁伺候着。
片刻后,一个寺人走了进来,他对着床榻上的淳于征行了一礼,“皇上,齐王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淳于征点头,“让他进来吧!”
寺人行了一礼,“喏!”
寺人退下后,淳于皓走了进来。淳于皓走到床榻前,对着淳于征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这么晚叫我来,可是有要事?”
“皇贵妃阴险毒辣,她在暗地里控制了朕,给朕下毒。朕,虽每日上朝,可也只是强撑着。朕命不久矣,想辅佐荡儿上位。”淳于征语毕,伸手从袖中拿出半块虎符,递给淳于皓,淳于皓接过后,淳于征解释道:“皓儿,这十个皇子里,朕最看重你。这半块虎符可调令千军万马,你拿着这虎符,可要好生辅佐你的大皇兄,替他镇守八方,横扫战乱,守卫疆土,护他周全。”
淳于皓心里不觉可笑,凭什么要他去替淳于荡守卫疆土,他们都是淳于征的儿子,凭什么淳于征非要偏心淳于荡?就因为淳于荡是大皇子,是嫡长子,所以,他就非是皇帝的命不可吗?淳于皓心里不服,既然淳于征偏心,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不顾兄弟之情了。
淳于皓虽心里打着算盘,可表面依旧恭恭敬敬,道了句,“喏,儿臣知道了。”
淳于征朝淳于皓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淳于皓退下后,从床榻后走出一人,穿着蓝色的衣服,这人正是淳于荡。
“荡儿,你也瞧见了,他没动手。”
淳于荡轻笑,“父皇,现在不动手,不代表我登基为皇那日,他们也不会动手。”
淳于征冷笑一声,“你们兄弟几个,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心机,好在是朕老了,管不动了。人生一世数百载,死后长眠黄土下。朕也不知有几年可活了,朕打下来的江山,迟早有一日要交给你们,你们自个折腾去吧。”
淳于荡从淳于征的语气中听到些许悲伤和说不尽的无奈,淳于荡仔细的看了看淳于征的脸,他头上满头银丝,且显而易见。淳于荡这才发现,淳于征是真的老了。他老在了家国大事的忙碌中,老在了子女勾心斗角的操劳中,老在了岁月无情的逝去中……
淳于荡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父亲,心中也有几分动容,轻唤了句,“父皇!”
淳于征轻叹气,“朕累了,你跪安吧!”
淳于荡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语毕,便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淳于寒薇从床榻上起身,芙荷身边的贴身宫婢枣儿走了进来。淳于寒薇刚入宫,宫里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枣儿走了进来,对着淳于寒薇行了一礼,“娘娘,您醒了!”
枣儿走上前,伺候着淳于寒薇穿衣打扮梳洗,她一边伺候一边解释道:“娘娘,皇上有口谕,让您用完早膳后,就去一趟他的寝宫。”
淳于寒薇不解,“去皇上的寝宫,为何?”
枣儿摇头,“娘娘,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淳于寒薇点头,“好,本宫知道了。”
枣儿伺候淳于寒薇用过膳后,便带着淳于寒薇穿过层层回廊,在一处院子的转弯口时,淳于寒薇只听见“砰”的一声,头顿时一晕。淳于寒薇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就倒在了地上,闭了眼睛,昏迷过去。
原来是一个公公,在淳于寒薇身后给了他当头一棒。公公将淳于寒薇打横抱起,宫婢催促道:“动作麻利点!”
公公点头哈腰,连忙说“是是是!”
不一会功夫,淳于寒薇就被公公抱走了。
华玉宫中,芙荷坐在软椅上,只见她手拿着刚端上桌的糕点,细细品尝。少顷,枣儿走了进来,她对着芙荷行了一礼,“娘娘!”
芙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事情办的如何?”
枣儿应道:“娘娘,皇后娘娘已经被送上马车,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到达蛮夷之地。”
芙荷点头,“很好,你派人去看着她。她若能凭一己之力,活着离开蛮夷,就将她带回来,如果她不能活着离开蛮夷,你们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死在蛮夷,你们再回来向本宫禀报。”
枣儿行了一礼,“是,娘娘,枣儿这就去办。”
枣儿语毕,便退了下去。
翌日一早,永淳国的大殿上,满朝文武百官整整齐齐的站立两侧。今日是淳于荡的登基大典,众人都是来拜见新皇的。
虽是拜见,可朝堂上依旧是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淳于征的禅位为何这么匆忙?只是短短的几日,淳于征便病入膏肓,卧病在床?
淳于荡登基,连个圣旨都没有,说是淳于征病的聪明,只给淳于荡下了一道口谕。
还不待大家停下议论,门外一个寺人大声喊道:“新皇驾到,众人屏退!“
此话一落,众人都纷纷退至两旁。宫殿门外,淳于荡身穿一袭龙袍,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一袭龙袍,穿在淳于荡身上,高大威猛,龙袍上的金丝绣着飞龙在天的图案,那图案被绣的栩栩如生,闪着耀眼的光,仿若真的一般。
直到淳于荡登上那九五至尊的皇位坐下时,众人才下跪行礼,惨白新皇,他们异口同声道:“臣等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淳于荡大袖一挥,“诸位爱卿免礼!”
“谢皇上!”
一旁的寺人站了出来,将手中的圣旨打开。宣读道:“新皇登基,朝局不稳,许多琐事都在百废待兴中。朝中大臣也得重新整顿,朕再三思索,决定给诸位爱卿妃嫔重新分配官职。皇贵妃贤良淑德,温婉大方,有国母之风,朕特将皇贵妃封为太后,封号淑婉。”
此话一落,燕婉身披一袭凤袍从大殿中缓缓走来。今日的她满头发钗,一顶凤冠更是显得尤为突出。脸上浓妆艳抹,将五官描摹的更加精致,她的凤袍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
她一步步走向殿前,每走一步,心中欣喜若狂,喜出望外,这是她盼了十年,等了十载,才等来的太后之位。
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淳于征虽给她下药,让她怀不了孩子,但好在最后,她还是登上了太后之位。
燕氏一族,要复兴了,要在她燕婉的手中复兴了。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百年之后,她燕婉就是复兴燕氏一族的功臣,是要被燕氏后人记入族谱,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传颂的。
燕婉走上殿前,刚准备行礼,殿外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冲了进来,众人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永淳国的禁卫。
这些禁卫走上大殿,他们将满殿朝臣给包围起来,不消片刻,淳于昭走了进来。
今日他身穿一袭盔甲,腰间佩剑,英姿焕发,英俊威武。
燕婉暴怒,厉声道:“安王,今日新皇登基,你竟敢举兵包围大殿,你是要造反吗?”
淳于昭没有搭理燕婉,他一步步向燕婉走来,燕婉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杀气腾腾的气势给吓住了。面对淳于昭一步步前进,燕婉一步步后退,她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淳于昭依旧没有回答她,还不等淳于昭出手,一把匕首从大殿上飞过,那匕首又快又准的刺中燕婉的心脏。
群臣向那匕首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淳于皓站在门口。而她身后站的全身禁卫。
淳于昭还不等燕婉反应过来时,淳于昭立刻伸手将插在燕婉心脏处的匕首往里插了几分,直到整个匕首都埋入燕婉的心脏,淳于昭又毫不留情的匕首瞬间抽出。
燕婉都来不及说话,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闭了双眼。
这太后梦终究是没能做的长久,燕婉一生败在了她的得意忘形,自作聪明,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燕婉一死,朝堂上顿时恐慌起来。这场宫变来的太过突然,让群臣措不及防。
站在宫殿门口的淳于皓道:“大皇子淳于荡,谋朝篡位,杀父弑君,此等恶行,罪不容诛,天理不容,本王今日便将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就地处决。”
淳于荡轻笑一声,“四弟是为了给朕定罪而来,那七弟又是为何而来呢?”
“明知故问,你与皇贵妃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两人暗中掌握父皇,还企图篡取皇位,现下皇贵妃已被诛杀,而你也逃不过一死。”淳于昭双眼一沉,“来人,将淳于荡就地处死。”
果然人心都是最不能信的,前几日,他们还商量着,淳于荡帮淳于昭登基为皇,淳于昭便放他一条生路,可转眼间,淳于昭就过河拆桥,竟要就地处死他,幸好,两人都不是真心合作。
就在禁卫走上阶梯时,只听从大殿外传来一个声音,洪亮如钟,“朕看,谁敢?”
一声过后,众人纷纷转头,在大家都看到淳于征的那一刻,全都纷纷下跪行礼,异口同声道:“臣等(儿臣)拜见皇上(父皇)!”
“都起来吧!”
一声令下,众人起身。淳于征聪大殿中央缓步走到大殿前,他面对着满朝文武百官,高声道:“淳于荡,便是朕亲封的皇上,昭儿,皓儿,你们是想弑君篡位,杀兄夺权吗?”
淳于征的一句话让淳于昭和淳于皓瞬间心底一凉,如若淳于荡真是淳于征亲封的皇帝,那么现在,他们两就是已经谋反,淳于征会放过他们,可淳于荡会吗?
还不待淳于昭和淳于皓收回思绪,只听见淳于荡一声令下,“来人,将这两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就地处死。”
淳于荡语毕,一群千羽卫走了进来。
淳于皓看见满屋的千羽卫,心下暗道,现在造不造反,都是一死,如今,我手握千军万马,不如拼了,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淳于皓下定决心后,双眼一沉,命令道:“所有禁卫听令,杀无赦!”
淳于皓下令后,所有禁卫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淳于皓心下更加心慌,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听令?
淳于荡轻笑,“四皇兄,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禁卫不听号令?”
淳于皓双眼死死盯着淳于荡,那样子凶狠至极,淳于荡也不在乎他的眼神,自顾自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和七弟手中的虎符都是假的。是父皇命他们配合你们演一场戏。”
淳于昭气的已经咬牙,“你,你还真是,好算计。”
淳于荡反驳道:“我有这番算计,那还不是因为七弟你先过河拆桥,我不得以,为求自保,我只能算计算计了。”
淳于荡语毕,便一挥手,所有禁卫侍卫通通齐上,淳于昭和淳于皓见了,两人急忙联手,开始反抗起来。
这大殿上,瞬间就打的不可开交,百官害怕遭到忙累,纷纷逃离现场。
一旁的淳于征见了,急忙大声阻止道:“尔等不许伤其性命,否则,杀无赦!”
淳于荡从皇位上走下来,走到淳于征面前,笑道:“父皇,现在我是新皇,父皇说话已不做数了。”
淳于征气的全身发抖,“你,他们,他们是你的亲兄弟啊,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父皇,这天家,没有亲情,父皇可要记住了。”
淳于征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他只觉整个心脏都开始胀大,压的淳于征喘不过气来。
一时气血攻心,淳于征气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淳于荡,他开口想说话,但心脏的疼痛又让他说不出话,最后,他极速的喘息了几口,才晕倒,就在他要摔倒时,一旁的寺人赶紧走来扶住了他。淳于荡吩咐道:“将父皇扶回寝宫好生休息。”
“喏!”寺人领命后,便将淳于征扶走。
淳于荡对着侍卫和禁卫命令道:“将安王和齐王杀无赦!”
一声令下后,众人也不再手下留情,宫殿中便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这一日,淳于皓和淳于昭惨死在宫殿上,鲜血染红了大殿,而尸首被拖了下去,进行了厚葬,同日,淳于荡登基为皇,而在那一日午时,丞相府上上下下满门被诛,丞相府在一日之间,被灭了满门……
傍晚,幽月宫中,窦丽娜一人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她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袖口上绣着精致的兰花,腰间有白色的珍珠作为点缀。
今晚的她美到了极致!
她站起身,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事先备好的三尺白绫后,又走到屋子的一个角落,她将三尺白绫扔上屋檐上,将白绫打好结。他从桌边搬来一个椅子,放到白绫下,她站到椅子上,双手拉开白绫,她的双眼看着前方,眼神是无比的空洞,没有一丝神色。因为她的光泯灭了,眼里就只剩绝望了。
她红唇亲启,“昭儿,娘,来陪你了。”
语毕,窦丽娜没有丝毫的犹豫,双脚下的凳子用脚一推,她便掉在了那三尺白绫上……
尸体在白绫上摇摇晃晃,不一会,就没气了。
后宫女子多薄命,薄情帝王负心郎!
宫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每个进宫的嫔妃到最后的下场,死的死,疯的疯!都不得善终。
——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