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午后,卧床两个月的我终于可以起身舒活舒活筋骨,我支开小娥,只着素衣,拿着桃花酿溜到了园子后的湖心亭。此刻正是初夏,半湖的荷花郁郁葱葱,颇有杨万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模样。
此刻湖心亭鸦没雀静,我只着素衣将鞋脱在岸边,光着脚丫上了小木船。
用船桨顶一下有的没的划几下,待小船能离开岸边,就把船桨扔一边,自己躺在小船里,随它飘去了。
这日头可真大,我将手绢盖在脸上防晒。
唉,最近瘦了一圈,胸都显着小了。我闷一口桃花酿,辣的咧嘴。
这日子过得,天天跟做梦似的。男主动不动就弄死我,女主为了男主想弄死我,男二是女主亲弟弟,为了女主弄死我。合着他们一家三人都想弄死我,应该说,都分别弄死过我。
啊,憋气。那天晚上我真应该借七哥一个惊天雷炸死他们。
其实那天茶几刺的并不深,可是我对他走肾、不是,是走心了呀。
虽然没想过他能对我爱的死去活来吧,但通过前几次友好相处,我以为多少对我有点好感,就算没男女之间的好感,起码也算熟人了,下手就这么利索?
憋气,真的太憋气了。难为遇到一个遇到危险会护着我的异性发展对象,结果尼玛全都是假的。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全都是假的!和柳之雪一路货色,不,还不如他呢。呸呸!”
“娘子这是呸谁呢?”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正见到柳之雪一身紫袍站在船头,修长的身体端正柔和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呸你长得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穿大红大绿大紫都好看。”我阴阳怪气的赞美一句重新躺了回去。
看到他我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在那鼓捣,茶几能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可恶又可怕。
“娘子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可比为夫好看多了。”他顺势也躺倒了我身边,本就狭小的船更加拥挤,我又不能把他踹下去,只好往边上挪一挪,给他让出些地儿。
不挪还好,一挪柳之雪得寸进尺,半支着头,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为夫瞧瞧这儿涨到了多大?”说着他伸出爪子捏了捏我的小馒头山。
“嘶疼!”我啪一巴掌呼他手上,毕竟打他脸我是不敢的。
柳之雪也不缩手,摸到我快要愈合的伤口又按了一下:“疼吗?”
柳之雪你是不是xx,大xx!!!
我又对着他的手狠狠呼了一巴掌,含着泪点头:“疼,相公别折磨妾身了。”
柳之雪满意的收回被我拍的通红的手,重新躺回去:“那就记住它,记住为什么你会这么疼。娘子乖乖的,就哪儿也不疼了。”
“是是是,相公说的是。”我一边随意应承着一边思考柳之雪到底会不会游泳,踹他下去溺水的可能性有多大。
“娘子,”他忽然咬住我的耳朵:“为夫说过,不喜欢绿色。这下可记住了?”
“记、记住了。”恐惧与身体酥麻的电流感同时作祟,我慌得躲开。我收回刚才的话,论变态和恶心人,柳之雪明显更胜一筹无人能敌,茶几算个炮仗。
“相公,那个,你给我吃的药是什么药呀?怎么、”怎么半死不活的北疆王也需要?
“神仙保命丸。”
“切,不想说就别说。”还神仙保命丸,我还大力金刚丸呢,糊弄小猪佩奇呢?
“是我师父配的药,可解世间奇毒,可惜只配出了两颗,一颗我吃了,一颗在先皇手里,现在,”他的手覆在我的小腹:“在你的肚子里。”
我扒拉开他的手:“哎,这么好的药怎么就配出来两颗呀,应该量产呀,能挣多少钱!”
“咱们柳府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够够够。”
懂个屁,咱俩唠的根本不一回事,你说的是财富我说的是商机是创业!
“哎,不对呀,你吃了一颗我吃了一颗,你那么爱荻姑娘,怎么没给她吃呀?你师姐到底生的什么病呀?”
提到他师姐,柳之雪眼神灰暗下来,停了半晌,挑逗的摸着我的唇畔道:“我爱的,可都死了。”他冲我露出明媚迷人的笑,我毫不意外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你猜,你会不会死?”
“我?”柳之雪脑袋是不是有病,这都啥问题。
“相公,要不,你猜我猜不猜?”
柳之雪才没空回答我这个无聊的问题,柳府的管家不多时就站在岸边叫他。
小船荡悠悠回到岸边,柳之雪起身上岸向我伸出手:“上来。”
“我就不去了,你先忙吧,我再晒会儿,进行进行光合作用。”
柳之雪眉心微蹙,不解的阴郁从眼底一闪而过,可惜我并没注意到。
他边回身边道:“明日我送荻绒回雾林山,前后要有一个月时间,你好生呆着,要乖。”
一听到他要走了,我激动的眼冒星光忙的点头:“放心吧相公,一路好走,柳府有我你就放心吧!”
待他俩走远我才发现,刚刚还在岸边的船怎么突然飘到湖中心了?
问题是桨还在柳之雪手里啊!
“柳之雪!你给我回来!!!!”
当小娥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晒成包青天了,嗯,很好,小麦色,健康。
柳之雪与荻绒、茶几一行人向雾林山出发了,而我,睡觉都笑出了猪声。
男女主不在的日子天天都是好日子!没事就约着贵妇们逛逛街获取点小道消息,开开粥铺救济一下贫民打造打造人设啥的,别提多幸福了。
还遇到了两个有意思的人,那日我和小娥打算去桂人坊听曲儿,见路边跪了一个人,那人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腱子肉,面前却写着卖身葬师。
“这小伙子真逗,都是女儿家卖身葬父,男子汉去哪里干些力气活不挣点钱财?”
“夫人有所不知,他师父是惹了城南金家的,金家说了,谁敢用他,买卖就别想做了,这不,都七天了,尸体都臭了。”说着小娥捂住了鼻子:“咱们快走吧,别多管闲事了。”
我看那小伙眼神刚毅竟是有一番骨气的人,遂掏出一袋银子递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