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叶小帅已经带着母亲来到了医院。
来医院看病的人很多,十分拥挤,很多人还在门口挂号排队。
人一多,来来回回的晃悠,整的叶小英有些别扭,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
暗叹:这里的人比我们县城的人还要多。
叶小帅的母亲待了一会受不了里面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谁脚味实在是太重了,又还在附近晃悠。
颜惠欣坐在轮椅上,一抬头对着的就是别人的屁股,心里有些不舒服,恶心的慌。
好在叶小帅已经在网上预约好了,他们是不用等的,按照时间点直接进去就好。
楼层的一楼主要是买药和挂号,看病得往二层上面去。
二楼主要是做一些普通的身体检查,三楼往上就是病房和手术室。
因为电梯坏了,维修师傅还在修,其它电梯门口又都挤满了人。
叶小帅看着时间点,快要到他们了,于是对母亲说道:“我背你上去。”
叶小帅背着母亲,叶小英在后面抱着轮椅,走着楼梯上去的。
到了科室,医生开始检查。
没怎么说话,就已经安排了一系类的检查。
叶小帅看着单子上的费用,只是六个检查,但要花掉将近一万块钱,咬咬牙先整了再说。
颜惠欣想知道做这些检查多少钱,但儿子并不给她票据,说:“你跟着做就是了,钱我有的,你放心好了。”
老人本就是过苦日子过来的,叶小帅知道如果母亲知道是这个价格,一定是不会做的,平日里颜惠欣就是一个省钱的人。
叶家的现在就是颜惠欣一步步打拼下来的,像叶小帅的爸爸,结婚没几年人没了,手里攒的钱都花在家里的装修上,他爸也没什么攒钱的习惯,算是一个月光族。
在叶小帅父亲走后,他的母亲不仅要养他还要养他的爷爷奶奶。
后来爷爷奶奶先后去世,都是颜惠欣一手安排后事,十分操劳。
颜惠欣的白发就是在丈夫去世后开始有的,但为了不让家里的人担心,她便染了黑发。
叶小帅看着躺在医疗设备中正在检查身体的母亲,眼睛不自觉的看着母亲根部的白发。
时间就这样过着,三个小时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过去了。
医生的话意思是能治,但需要花不少的钱。
“多少?”
“最低也要二十来万。”
颜惠欣一听。“啥,这么贵。”
“只是便宜的,后期还要靠你自己锻炼和养护,如果你要做全面的,最稳妥的,那就得四十万。”
二十万和四十万相比,听着前面的那个数字就不那么抵触了。
不过颜惠欣有疑问。“区别在哪里?”
“使用的仪器,药物都是不一样的。”
颜惠欣明白这个道理,一分钱一分货,她自己就是做买卖的,但要花费自己一年多才能赚到的钱,她是心疼的,对儿子表示到:“过几年再说吧,咱们家也没什么积蓄,实在是太贵了。”
叶小帅也觉得贵,这个价格他完全没有想到。
叶小帅只知道自己手上有几十万,但具体多少他还不知道,于是打开手机,开始粗略算了一下。
目前大概有二十二万左右,想着母亲的病不能拖,医生告诉他,时间一长恐怕很难再站起来,或许永远瘫痪下去,不仅是腿,还有其它,神经受损严重。
叶小帅想着:妈,世上就一个,没了钱,自己再赚,反正自己有能力,不愁,家里也不算很穷,再不济家里好歹有个店铺能赚钱。
颜惠欣手里也是有钱的,有个七八万,但她就是不敢花,想着攒钱给儿子娶媳妇用。
尤其是当自己身体不行之后,她总想着攒钱,因为在她的心里儿子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自己,只要不拖累孩子就好。
颜惠欣也想做手术,但手术的风险比较大,她就害怕出来个万一,要是没弄好,惨的就不止是她。
颜惠欣这次跟儿子出来,主要是叶小帅一直求她过来,孩子的好心不答应也不好意思。
对于母亲说的明年或是后年的话,叶小帅是不答应的。“妈,今天就做了吧,我手上的钱刚够。”
颜惠欣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你哪来的钱?”
她是不信叶小帅这么大的本事,赚钱能力比自己还厉害,尤其现在还上着学,就算兼职,说有个一两万她还会信,但几十万,不太可能。
“加上你之前给我生活费,我用不完都攒着。”
颜惠欣眼眶一红。“我的傻儿子,怎么这么虐待自己,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我就说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没事的,不要哭,我们把手术做了吧,啊?”叶小帅用哄孩子的语气朝母亲说道。
颜惠欣不知道说什么,憋在肚子里,想说又不想说,拉着儿子的手,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硕大的眼泪滴落在叶小帅的手背上,很快又滑落了下去。
“我自己也存了一些钱。”说着颜惠欣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次将钱花了,我们家可就真穷了,没有什么积蓄了。”
颜惠欣不甘心,不甘心奋斗了一辈子又回到了原点。
本来结婚后,将全部的钱投资到门面那里,想着做一个长久的买卖,刚开始盈利没几天,丈夫又出了事。
那段时间她歇业了许久,没心思做事。
后来家里人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病了,她那里想过丈夫的去世是苦难的开始。
婆婆和公公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儿子去世,病的更加的厉害,人又是到了老年,稍微一个风吹感冒的都可能要了命。
一般的老年人是大病不多,小病缠身,万一来了个大病,基本上是要人命。
生活就这样的过着,颜惠欣几乎是将自己完全的奉献给了家庭。
叶小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更爱自己的妈妈,在他的心里,母亲已经不是用伟大可以概括,他要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妈妈,如果有一天母亲需要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他都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