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娇公主正色说道:“我榆卢国最有名望的家族便是桑家,换句话说,桑家乃是我榆卢国的中流砥柱,以后我们姐妹都是自己人,你的侍女名叫采桑便不好听,还是改了吧。还有,另外一位侍女叫什么名字?”她这是想让风倚鸾的侍女避桑家的名讳。
风倚鸾心想,谁和你自己人了?她不快地说:“另一位名叫玉花,这总没什么妨碍吧?”
含娇摇头道:“这个听起来更俗,都是谁给她们取的名?不妨都换个名字吧,比如,秋棠,冬梅?如何?”
风倚鸾心说,世间叫这样名字的人更多啊,她心生反感之意,于是随口说:“不如就叫踩莽、踩毂算了。”
因为厌涂国的王城叫莽盛,悍觞国的王城叫毂错,她这是一时起意,想讨个嘴上的便宜,要踩这两个诸侯国的王城。
含娇公主没有听懂,问:“听起来倒有新鲜之感,不知是哪两个字?”
风倚鸾话已经说出口,不好再收回,她只得将错就错往下说,但也不能表露得太直白,便继续随口解释道:“是采芒、采菇,芒果的芒、香菇的菇……”
含娇一笑,煞有介事地品评道:“嗯,听起来还不错,虽不至于极雅,倒也不俗新鲜,妹妹若喜欢也好……”
含娇正说着,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从凉亭外、一池碧波旁的花从后绕出一行人来,为首的是三位公子,各带着两三名体格魁梧的侍从。
风倚鸾只认得走在右手边的是寇斤,他们昨天早上才交过手,其余两人却不知是谁。
三人来势汹汹,快步走到了凉亭外,含娇见状立即面露惊惶之色,紧张地站起身来,风倚鸾随后也站起身,却不惊不惧地直视着亭外的三人。
为首的公子轻轻一抬手,两名侍从便走到含娇公主面前,一人架住她一只胳膊,把她架到了凉亭外,拉扯到一旁,含娇试图反抗了几下,却看似无力挣脱,便只出声大呼小叫着:“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喂,放开本公主啊!”
风倚鸾觉得此事蹊跷,而且含娇的表现也略显夸张了些,便只冷眼看着她,并不出手相救,又问对面为首的公子:“你们是何人?”
含娇大声抢着回答:“鸾妹妹快跑啊,为首的这位是厌涂国的四公子,名叫敖紧;另外左边的那位名叫卫豺,右边那位名叫寇斤!”
敖紧皱起眉,阴冷一笑,说:“这倒好,倒省去我等自报姓名了?这贱人就是嘴长话多。”
随后,敖紧又看着风倚鸾说:“蘅翠公主?这封号还真不怎么样啊,原来你便是那玥阖国的野种,僖王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丫头,却也敢以公主自居,仗着有几分力气就敢出战打仗,就敢目中无人,就敢侵夺我厌涂国的城池?”
卫豺也狰狞地冷笑着,说:“在我家兄长去和亲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你这样一个人,不知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莫非,其实是哪位下贱的宫女和侍从私生的贱种?”
敖紧继续说:“哼哼,虽说是不知从何出冒出的野种,但这模样还生得挺不错啊,那卫猽在你身上欠下的,我等兄弟一定会加倍给你的,若嫌不够的话,我们还都带着几名侍从,个个都身强体健,足够你受用了,哼哼。”
寇斤也附和道:“弄死她之前不能太便宜了她!”
他们三人说着话的工夫,风倚鸾镇定地扫视四周,想看看有没有逃脱的可能,或者手边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充做趁手的武器用,那柄小木剑实在太脆了,打不了几下就得被崩断,还不如不用。
敖紧说到最后一句时,风倚鸾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这一刻,她真起了杀心,真恨不能立即打死这几个人,与此同时,她瞥见了凉亭外的那一小从碧绿翠竹,心中便有了底;于是她攥紧拳头,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咬着牙悠悠地说:
“我幼年常读史书,记得万年前,有位前辈高人曾说过一句至理金言,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往凉亭外面挪步,说话只是为了拖延时机。
“什么?”三人纳闷地问。
风倚鸾呵呵一笑:“恶人都是死于话多。”
此时她已经几步挪到了翠竹前,这竹子名为碧水竹,从根到叶稍约有两人多高,与女子的胳膊粗细相当,正好能握在手中当长棍使,于是她看准一根粗细合适的碧水竹,迅速侧转身,将竹干紧紧握在手中,随后全身猛地一发力,硬生生地将这根竹子连根拔了起来。
对面三人皆惊,惊讶之际,卫豺抢上一步,说:“竟真有几分本事,让我先来会一会她!”
风倚鸾抖着竹根上的泥土,从容地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此处也是有术法禁制的?”
说话的同时,她暗暗试了一下,发现果然无法调用体内的真气,这对她来说既有不利之处,也有好处。好处是,眼前这三人的修为虽然比她高,但却同样无法施展术法,因此若真要打起来,她只需拼力量即可,虽然并不占有明显的优势,但若全力一拼,以一敌三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何况她手中已经握有一根劲竹,身后还有一从竹子,而这三人手中只有太学配发的小木剑。
此外,寇斤昨天已经在她手下败过一次,那么今天就更有信心能打倒他,至于敖紧和卫豺,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及寇斤魁梧,那么力量应该也不及时寇斤;另外周围那几名侍从们,就更不足为虑了,估计一拳就能打翻一个,轻轻松松。
风倚鸾在心中快速地估量了一遍,想明白了,心中便无怯意,她又想,可惜身上没有带异香弹,否则连打都不用打,还能省下很多力气,或者如果白又黑在身边就好了……
她正这样想着,卫豺已经先发制人,以凌厉的攻势向她袭来,而寇斤虽然站在原地未动,却也用要将她生吞活剥般的眼神看着她。
风倚鸾双手紧握竹干,以竹为长棍,在身前一挥,冷笑道:“你们还真是怕含娇公主送给我的疗伤丹药没有机会派上用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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