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一刹那仿佛被定格住了,我站在那里,手背依旧淌着血。
我想,我应该很害怕,很恐慌,可我不知为何,总觉得我大脑分裂成了两个“我”,一个是原来的我,原来胆小的我;另一个我确是无所畏惧的“我”。
“它”忽然身子一抖,原地消失。沾染我鲜血的血纸也随之不见。凭空却又出现了一个圆形黑色物体,我下意识伸手触摸它,就这一瞬间,我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被一阵炸雷般的呼噜声吵醒。见对面床上的王凯早已把被子踢掉,四仰八叉的躺平在床上,打着摧枯拉朽式的呼噜。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我床旁的小桌子上。我觉得左手手背仍隐隐作痛,一看,见手背上出现了一道伤疤,伤疤形状像是北斗七星,有说不出的诡异。我翻身起来,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在被子里摸索一番后,摸出来一黑色物体。仔细一看,这分明是星象盘,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符号。能辨认出四个图形:东方青龙、北方玄武、南方朱雀、西方白虎。我有些发蒙。
我从怀里掏出手表一看,已是早上七点。记起昨夜王凯说起今天七点半要跟林钰如去手术室实习,忙推醒他起来。他睡意朦胧的一看表,吓了个半醒,把衣服一穿就跑出了宿舍。慌忙中竟把衣服扣子按错了。
我吃过早饭后,在会客室见到了舅舅。他给我一摞病人资料,说道:“这些资料对你写作素材会有很好的积累,你可以看看。这些资料是我给稍加整理过得,可能侵犯病人隐私的我都删掉了,这只是病人发疯的前因后果已经疯病时的样子。”
我拿着资料回到了宿舍,今天太阳很高,从宿舍到医院主楼会客室这一段路并没有什么树木,阳光毒辣的烤着我,我回到宿舍已是满头大汗。我打开电风扇,头靠在枕头上慵懒的翻着资料。
第一份资料是将一个小男孩的。全文没有他的姓名,都统一用病人、病患之类的字眼描述。这小男孩2岁时便死了父亲。只与妈妈姥姥在一起相依为命。这与我的经历极其相似。他的母亲是工厂的一名工人。每天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养活家里三口人。
小男孩很懂事,上小学后每天放学回家总是帮家里分担不少家务。一家人纵然过得苦,也能苦中作乐,过得忙碌而又充实。
直到一天傍晚,已四年级的小男孩回到了家,为母亲做好了饭,为他生病的姥姥服了药,又服侍姥姥睡下了。才坐在不合身的写字桌前,边学习边等母亲回来。
可是母亲再也没回来。。。
母亲是厂子里出了名的美人,姓赵,厂里人都管她叫赛飞燕赵姐,虽已三十多岁了,仍长得那么俏。厂长有个儿子,是游手好闲的混混,他爸也管不动他,只好由他去了。他人送绰号过街老鼠张三,这天在他爸厂子边领着四个混混:一个叫没毛大虫牛二,一个叫踢死羊王五,一个叫踹死猪戴六,最后一个叫做卷毛彘马七。呈人字形排开,张三走在最头上,迈着大步,甩着胳膊,活像夹肢窝张疮。时值月黑风高,这五个混混突然见赵姐一个人下班,起了歹意。踢死羊王五用沾过麻药的手帕往赵姐嘴上一蒙,拖到了一旁树林奸杀了。
我读到这里时,有些看不下去了。将资料放在桌上,出了宿舍,锁好门,离开了医院。医院位置略偏郊外,但走医院后方的一小路不出10分钟便能转到繁华的大道上,再往前走20分钟就能到达我所住的清台市的第二繁华地带,朝阳街。第一繁华地带是落枫街,离医院很远,要开车半个点才能到达。我觉得今天太热了,便溜达到了朝阳街,去了那里一个洗浴中心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刚出洗浴中心时,忽被一人撞倒。那人忙把我扶起来。我定睛一看,面前这人道士打扮:头绾二发髻,身着清道袍。腰系绿丝绦,足蹬白云靴。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络腮胡。背着一把宝剑。我正纳闷现如今怎会有如此打扮的人,那道士却大笑道:“原来是你啊!你若是还想活命,就跟我来吧。”
引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