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学子们不解。
“因为你们这样做,会害了他!”
楚玄辰冷声。
“会害了他?
为什么?
璃王殿下做了好事,我们当然应该夸奖他,他才会感到高兴。
如果有功之人不称颂,就显得百姓们无情无义,他也会很寒心的。”
学子们道。
“不会,真正为国为民做事之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我相信璃王也不会。
而且此次治水,并非璃王一人的功劳,除了他,还有璃王妃,贤王,以及江州众多的百姓、将士和官员的功劳。
你们应该歌颂的是全天下的百姓,而非璃王一人。”
楚玄辰道。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是说,我们不应该只歌颂璃王一人,而是要歌颂天下的百姓?”
学子们问。
“当然,而且,璃王身为亲王,他一介亲王,却能得此殊荣。
此话如果传到皇上耳中,你们说皇上会怎么想?”
楚玄辰直接道出了核心。
学子们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有的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好像那笔很烫手一样,“这位公子提醒得对,我们都做错了。
我们如果这样夸奖璃王,就会把他捧得很高,到时候若璃王的声威盖过了皇上,那咱们就是在害他!”
“对,天下之主最忌有人功高震主,我们这样做不但没帮到璃王,反而是在捧杀他。”
有学子一把扔掉手中的纸和笔。
“自古以来都是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璃王殿下此次治水深得民心,本就功高震主,咱们要是再写诗来称颂他,真的会害了他!”
有人小声道:“殿下本就不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还杀了殿下的父母,夺了原本属于殿下的江山。
皇上本就很忌惮殿下,为了殿下的安全,咱们还是不要作诗了,也呼吁大家都别作了。”
“对,那立功德碑的事也别做了,免得给殿下带来杀身之祸。”
听到大家这么说,楚玄辰才暂时放下心来,不过他心中仍很担忧。
他阻止得了这些人,阻止不了天下人。
弘元帝一向心胸狭窄,生性多疑,要是让他知道这些事,他一定会震怒。
他必须提前做好部署,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好在这次他将江州的贪官一窝端了,江州那些空缺的官位,全部由江宁等人顶了上去。
江宁派人给他传消息,说他们手中掌握着很多贪官的证据,他们把那些证据呈给皇上,皇上便派人革了那些贪官的职。
职位一空缺,就只能是江宁他们的人顶上去,再加上江宁假意向皇上靠拢和投诚,获得了皇上的信任。
他现在成了江州的知府,并暂时兼管张世藩的军队。
他的俸禄再也不会被克扣,还重新掌握了一府之权。
而苏诚,早领着一家老小,带着厨子们回老家种红薯了!
。
几天后,楚玄辰正在梳理张清的案情。
陌离走进书房,一脸凝重的道:“王爷,上次你担心的事,已经发酵得越来越烈了。
现在天下人都在称颂你,各地的学子都在作诗夸奖你,江州还有老百姓为你立功德碑,给你记功。
这件事已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那些夸你的声音也越来越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