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北有些落寞的离开后院。
胡小兰隔着窗户看着有些心疼。
她不知道爷爷跟邵北说了什么,难道爷爷真的为了自己,为难邵北哥了吗?
爷爷不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吗?
爷爷是不是有些太多事儿了,自己都这么大了,爷爷怎么还替自己操心呀!
胡小兰也不知道是该埋怨爷爷,还是心疼爷爷,反正是看着邵北不高兴,她就有些不开心。
闺房里的鸡毛掸子又成了她的泄愤工具,随着乱飞的鸡毛,转眼就变成了光杆司令。
邵北回到前院客房,邵母还在沉睡。
邵楠看着一脸愁容的邵北,感觉到不对劲,母亲的病情就要痊愈,邵北还有什么可愁的事呢?
难道家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邵楠不敢想,有些忐忑不安,心里不断的祈祷,老天呀,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了,邵家的苦难还不够多吗?
邵楠看了眼熟睡的母亲,把邵北拉到门外,急切的问道。
“邵北,你怎么了?
有什么心事儿,跟姐姐说说。
家里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还是妈妈的病情有什么变化?”
邵北看了看姐姐,咬了下嘴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嗨!
姐,怎么和你说呢?
家里都挺好的,大哥也快出院了。
胡爷爷说,妈妈的病治疗的效果很好,就差最后关键的一步啦。
可是,这最后一步...”
邵北说着,把视线移开了姐姐,看向朗庭闭上了嘴巴。
邵北不知道怎么和姐姐说,母亲的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造成的。
如果自己不张罗去看电影,就不会遇到王小帅。
如果遇不到王小帅,就不会与他产生冲突。
如果没有产生冲突,就不会进了派出所。
父亲就不会突然疾病离世,母亲就不会伤悲过度而疯...
邵北把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归罪在自己身上。
姐姐已经付出很多了,因回来照顾母亲而辍学,那可是姐姐最大的梦想呀!
邵北还能让姐姐付出什么呢?
还能让姐姐为了给母亲‘冲喜’,而提早的结婚吗?
邵楠见邵北欲言又止,有些着急,她拽了下邵北的胳膊,温怒的说道。
“邵北,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嘞。
有是话就直说,别让姐猜谜似的。
最后一步怎么了...?
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钱呀!?”
邵北的胳膊被姐姐抓疼,但他忍着没有甩开,看着姐姐急迫的样子,邵北只好把母亲的病,要‘冲喜’的事情说了出来。
邵楠听完邵北的讲述,有些木然,她松开了抓着邵北的手,进入了沉思。
怪不得邵北难以启齿,这最后一步还真的挺难。
母亲到了这个治疗阶段,又不能治了。
可这‘冲喜’的事儿,谁来?
邵东有伤,还在住医院。
就算没有住院,哥哥相恋多年的女友孙丽娟,不是也已经结婚了吗。
弟弟邵北也是一样,范晓青虽好,但也嫁给了他人。
邵楠思来想去,这‘冲喜’的事儿,不能耽搁。
邵东和邵北都不行,邵华就别想了。
邵楠咬了下牙,猛抬头看向邵北说道。
“郑国喜是不是还在城里?”
邵北知道姐姐想做什么,想拦可是怎么拦呀。
母亲的病,难道不治了吗?
姐姐和郑国喜,邵北是不反对的,郑国喜老实厚道,又有手艺,如果姐姐真的想嫁,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邵北心里还是难受,有种要卖了姐姐的感觉。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叫下秦妈。
请她来照顾一下妈妈,我跟你回去,见下郑国喜。”
邵楠见邵北不说话,就知道郑国喜还在四合院,她不再犹豫,跟邵北说了一句,就向后院走去。
邵北望着姐姐的背影,没有移步,眼里却盈满了泪花。
四合院里。
马宁、欣雨和郑国喜,正往西厢房里搬着油好的新家具。
郑国喜,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左眼皮也跟着跳个不停。
他撕了一小块刨花贴在眼皮上,自嘲着说道。
“这是谁在叨咕我呢,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呵呵。”
马宁看了郑国喜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左跳财,右跳祸’,你左眼睛跳,当然是好事喽。
国喜呀,看来,你要有好事儿了。
呵呵。”
马宁说着,看了眼身边的欣雨,挤了一下眼睛,笑了笑说道。
“你看国喜这手艺多好,这套组合家具,满京城也找不到。
国喜可没少给咱们出力,你遇到邵楠,可得好好的给国喜说点好话呀,媳妇。”
欣雨摸着油漆瓦亮的家具,喜欢的不行。
家具样式又好、又独特,组合家具在当时还真是没有,欣雨很是满意。
“嘻嘻,这还有你说...
我就说吗,心高气傲的邵楠,怎么会喜欢上国喜。
看看人家这活干的,细致的不行,心灵手巧的,能不招人喜欢吗?”
欣雨边夸着郑国喜,边欣赏这家具,突然好像想起什么,瞪着马宁吼了一声。
“马宁...你刚才叫我什么?
谁是你媳妇,你个臭不要脸的...”
欣雨伸手抓着了马宁的耳朵,拧了起来,把马宁疼得龇牙咧嘴的说道。
“哎呦,媳妇你轻点。
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呀。
后天就结婚了,我不就早叫了两天吗?
刚子他们,早就叫你嫂子了,咋没见你和他们发飙...”
马宁似乎很委屈,这都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怎么自己的那帮兄弟都可以改口,自己反而咋就不行呢。
欣雨听了马宁的话,不但没有松手,拧马宁的力度更加增大了几分,杏眼圆睁的说道。
“他们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愿意叫就叫,我管不着。
但是你不行...我就不信管不了你...”
马宁听了欣雨的话,心里有些小甜蜜,看了眼旁边捡笑的郑国喜,嬉皮笑脸的说道。
“嘻嘻,看看你嫂子。
对我的待遇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这叫什么来着...
‘打是亲骂是爱’。
国喜呀,跟哥说实话,邵楠有没有这样对待过你...”
郑国喜听了马宁的话,先是一怔,脸上的笑容随之变得僵硬。
郑国喜还真被邵楠拧过几次耳朵,难怪邵楠和欣雨是闺蜜,连喜欢拧耳朵的爱好都是一样的。
欣雨见马宁,被拧着耳朵,还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她松开了拧耳朵的手,可脚却没闲着,照着马宁的屁股就是一脚。
“就你嘴贫,看来还是没拧疼你...
抓紧干活吧,今天必须把房间给布置好。
明天就一天了,你还有时间玩笑,我也是真的服了你...”
欣雨说完也不再搭理马宁,搬起一把椅子,径直向西厢房走去。
马宁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捂着耳朵,看着还在发呆的郑国喜嘿嘿的傻笑道。
“看见没,国喜。
跟哥学着点,老婆是用来宠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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