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目光凝视在眼前的木桶之内,孙悟空能够清楚的看到在沧海精华的表层位置盘绕着两条颜色各异的游鱼。
当稀有的太极血与沧海精华产生碰触的瞬间,阴阳鱼的图样便会在其内部衍生而出,好似他们彼此间本就存在有一种特殊的关联。
而在太极阴阳鱼的辅助之下,孙悟空体内的受损血脉已然得到了最完美的修复,虽还尚未企及完好如初,但若想运转灵气却也不难。
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不远处瘫倒在椅子上的那位满面疲惫的老者,孙悟空的内心深处却猛然间涌出一股浓烈的感激,热泪更是溢出眼眶。
即便牧嗣来历不明,可对方为孙悟空所作出的一切却都是有目共睹,若牧嗣对孙悟空心存恶意,估计早已痛下杀手,又怎会屡次相帮呢?
这令孙悟空内心深处的那股对牧嗣的怀疑彻底被打消,相处数月之久,牧嗣曾有不下百次的机会可以将孙悟空置之死地,但对方并没有。
孙悟空竟感觉自己有一股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体会,而他的此类心理状态却全部都是那些惨痛的经历所导致的:“前辈,谢谢您的帮助。”
随念头流转之际,施加在孙悟空躯体之上的炼化过程则逐渐退去,沧海精华再度退入瀚海暗金葫内,缕缕白色的雾气也逐渐飞回冰晶寒玉。
而就在白雾进入冰晶寒玉的瞬间,一道诡异的裂纹却突兀出现在冰晶寒玉的表层位置,而其出现的程度极为细微,竟未被任何人所察觉。
跳出木桶,孙悟空顺势摘下衣架旁的黑色服饰,并将之穿着于身,在其借由茶水为躯体补充到足够的水分后,这才缓缓的将心念沉入体内。
当心念进入到血宫内时,孙悟空竟惊奇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水平竟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来了再一次的进阶:“估计是在我昏迷时发生的。”
白色血宫内曳曳闪烁的星辉乃是一种特殊的表示,它在预示着白色血宫的实力已然晋升到了中星魂四段的水平,而黑色血宫更是晋升到了五段。
如此迅速的进阶在整个狮驼城内估计唯有孙悟空能够做到,毕竟围绕在其身躯周边的法宝兵器都乃稀世罕见,实力快速晋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内心中的喜悦情绪却依旧令他的脸颊被笑容所填满:“依照此等进阶水平,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顺利的晋升到大星魂的阶段。”
“大星魂的阶段可谓遥不可及,你还需对自身进行多番锤炼才行,否则的话,一旦强行进入,对你只会造成伤害,别无任何益处。”
“大星魂阶段的星辉实力已然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而你炼血修士的灵气精纯程度又极高,若无强硬的血脉韧性,最终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在有限的时间内你必须要抓紧一切力量去增强血脉韧性,万不能有丝毫的懈怠。”牧嗣似是能够窥测人心,竟将孙悟空的心言一览无遗。
“您所说的事情我定会照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我也深切的体会到了炼血修士的不同,我一定加倍努力。”孙悟空满面笑容的回应道。
就在他二人就修炼问题展开交谈之时,门外却赫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踏着脚步声涌入门内的,却是苏恒兄妹:“兄弟,快,快关门。”
“你们两个为何如此慌张?难道有人在后追杀你们?今日是狮驼城的屠戮盛宴,彼此厮杀也实属正常,你们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孙悟空低声发问。
“你有所不知,今日我兄妹二人为了躲避厮杀故而逃入了狩猎山脉,可谁知在狩猎山脉内我二人腰间的令牌却闪烁除了异样的光芒,你可知这其中深意?”
苏恒所言孙悟空当然了解,可他根本未曾想过遗失在狮驼城内的天界仙宝竟会被这俩人给撞上:“之后怎么样了?你们该不会冒险去抢夺仙宝了吧?”
“我们本不想抢夺,因为我们也很清楚自己实力的强弱,可就在我们抱着看热闹的心理靠近那片地带时,一道蓝色流光却直接窜入到我的手掌之中。”
“打开手掌,随后这颗珠子就出现了,我兄妹二人也不敢有任何耽搁,赶快就往回跑,生怕被那些实力强横之人抓到。”苏恒脸颊上满满的全是胆怯。
结果苏恒手中的蓝色珠子,牧嗣透着昏黄的烛光细细打量,随后一抹无奈的表情却出现在其嘴角:“还以为真是什么仙宝,原来就是一颗魂珠罢了。”
“魂珠?是何物?值钱嘛?”苏恒对于魂珠可谓一头雾水,但孙悟空却很清楚这玩意究竟是何物:“魂珠,就是妖兽体内的精魄凝结而成,乃俗物一枚。”
“其价值估计不超过一百狮驼币,你确定他们追赶你便是为了抢夺这个魂珠?”牧嗣言止于此,目光却顺势投射到不远处的苏恒身上,却看到了纰漏之处。
“我们也不太确定,不过就算这不是天界遗失的仙宝,那我们从对方的手中抢走此物,也是触怒了他们的逆鳞,这下我们可摊上大麻烦了。”苏恒无奈的说道。
“哥,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又不知道抢走东西的人是谁,咱们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欧阳立夏的眼眸中充斥着希望,似是想要借此法将事情搪塞过去。
可接下来牧嗣的话却令全场的人都感到了脊骨发寒:“不知道你们是谁?苏恒,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腰间的狮驼令哪去了?若是掉在了逃亡的路上,那你可就~”
牧嗣言止于此,在场的众人却都深刻的体会到了揉杂在对方言语末尾的那特殊含义,而先前他兄妹二人的自作聪明,险些断送了他们两个的性命。
“事已至此,胆怯也没办法,等到时候他们找上门来咱们在随机应变吧。”言止于此,牧嗣则不再逗留,而是转身朝着门外渡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