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话音刚落,杨怀霖便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怒不可遏的朝她走来,横眉竖目的看着她,怒气冲冲的呵道:“你说什么?人是你放的?你再说一遍,人真的是你放走的吗?”
莫晓晓坚决的点点头,不苟言笑的模样看着他,继续坦坦荡荡的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萧儿没有任何关系,萧儿她没有任何理由放走他,更没有那个胆量,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我亲手放走了他,因为当时我曾经恳求过父亲与哥哥放了他,可是父亲与哥哥如何都不肯,束手无策的我只好如此做了,所以父亲要发就罚我一人吧,与她真的没有关系!”
看着莫晓晓义正言辞,毫无悔改之意的杨怀霖就气不打一处来,勃然大怒:“简直是糊涂荒唐,你……”
杨怀霖气得脸色铁青,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瞪大眼睛瞪着她,那突然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还是克制住了没有朝她的脸打下去,在那一刻,仿佛空气都静止了一般,宛如心里有一股火在流窜,把冲动的情绪将他控制,可是他还是心软了,没有打她。
林玉淑听了她的话,也是气得不行,直打起自己的手帕往自己的胸口一阵拍腾:“小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吗?你这样做要是传了出去,让杨家日后怎么做人,难道说杨家的小姐助纣为虐,黑白混淆善恶不分吗?你现在放了他,指不定以后还会祸害谁家,你这不是行善是积恶啊!再说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他的底细,谁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同伙,万一他再对杨家怀恨在心,以后做出什么手段来叫,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你真的是糊涂啊!”
莫晓晓跪在地上,仰着头颅意志坚定的说道:“母亲,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我才敢放他走的,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们这样做只会积累怨气,而不会聚集和气,我绝对不后悔我做的这个决定!绝对不会。”
突然,杨怀霖大吼一声怒目的瞪着她斥责道:“够了,你给我闭嘴,别说了!简直是荒唐至极,荒谬!善恶不分黑白不分,既然你犯了错,一样也逃脱不了处罚。”
一旁的林玉淑见杨怀霖如此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听他说要惩罚莫晓晓,虽然她犯了错处罚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心里不由得为她担忧,便想替她求情:“老爷…!这…”
只是话还没说出来,杨怀霖手一扬便打断了她:“行了,夫人这件事情你不要多说,我只有分寸,如果不给他点处罚,她不会长记性的一辈子都不会记得!”
林玉淑听了他如此坚决的说法,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隐隐的为她担心,杨怀霖突然扯开嗓子朝外吼着:“来人呐,给我拿板子上来,家法伺候!”
片刻,便有几个家丁带上了一块大的板子上来,便顺道把门关上了,顷刻间屋子里的亮光就被一片朦胧的黑代替,光线比较暗淡,但也不至于太黑,气氛变得尴尬紧张起来。
“小栀,你现在给你父亲认个错,他就原谅你了,你又是何必要受着皮肉之苦呢!”一旁的林玉淑见此状况,不由得慌了神,连忙劝慰道。
进来的两个家丁,手里拿着板子和绳子,看着是莫晓晓不由得愣了神,正在原地不知所措,一旁的杨怀霖又怒气冲冲的发了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大小姐给我绑起来。”
一旁的林玉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栀,你就服个软,快认个错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呢。”
把两个家丁见此状况,二话不说就将莫晓晓绑在了一旁的长椅子上,莫晓晓全程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到是还有几分坦荡和坦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让那两个家丁都忍不住的佩服,这大小姐还真是侠肝义胆……
莫晓晓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目光坚定不移,泰然自若的接受这一切。
在实行家法的时候,杨怀霖手里拿着板子,辞色俱厉的道:“我在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悔不悔改?有没有半分之错的意识?到底承不承认你所做这次是错误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如父亲和母亲说的,要明辨是非,分清善恶的话,敢问父亲,那么孩儿所做的事情,又何错之有,我为我所做的事情,终无悔。”莫晓晓辞言义正,正色敢言的说着,眼神里是坚定不移的意志,嘴上说的是铿锵有力的话语。
听完莫晓晓义正言辞的话语,杨怀霖心里的愤怒彻底被她激发:“好啊,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就教你知道什么是公正,什么是枉法。”
话罢,杨怀霖便拿起来了手里的板子,就朝着莫晓晓的身体挥打着。
“啪……啪…!”一道道惨烈的拍打声音,荡气回肠的回响着整个屋子,空气中都充满了惨烈的味道……
莫晓晓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痛彻心扉的疼痛全身袭来,宛如有一只猛兽正在吸食着自己的血肉,他挥动着巨大的双爪不停的从自己身上随意的划抓着,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有好几次都差点痛得昏厥过去,咬紧牙关只能死死的,抓住自己一旁的板凳,一次次的剧痛袭击着她的全身。
可尽管是如此她也丝毫没有松口,跟父亲说一句自己错了,她的不屈坚韧和顽强,一次次的都在用自己的坚强和固执,挑战着杨怀霖一个属于父亲的权威,哪怕她只是微微摇摇头说自己错了,杨怀霖都是不忍心打她的,可是她偏偏是莫晓晓,一个顽强得像荒郊野外在风雨飘摇中,依然保持着自己傲人的姿态和蛰人的刺,的一株荨麻草一样……
杨怀霖一板板打在她的身体上,毫不留情毫不手软,可眼里除了严厉,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我一是打你,目无尊长自大狂妄,二是打你善恶不辨,黑白颠倒,三是打你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三是打你自以为是,不知道义,四是打你一意孤行,无视家规……”
大厅里,木板与她的病体冲撞的声音触目惊心,一下下的拍打让门外人见了,也觉得后背发凉,一旁的两个家丁就杵在一旁默默无语的看着,面目表情都是对莫晓晓的同情和怜悯,眼看着杨怀霖一次次的挥动着手里的板子,朝她一次次的打去,心有不忍,这力度换一个成年男子也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还是莫晓晓一个女儿家家呢,又不得不更加忌惮起杨怀霖来……
一旁的林玉淑,虽然也埋怨着莫晓晓的一意孤行,可做娘的哪个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呢,看着莫晓晓的屁股已经慢慢的有血迹从她素色的衣服里慢慢透了出去,看着就是已经血肉模糊的一片了,她的表情也不再那么顽强了,只是在咬紧牙关死撑着,额头上早已经汗涔涔的一片了。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你这样她如何受得了啊,小栀是一个女儿家啊,你这样打下去弄不好是会闹出人命的啊,老爷我叫你不要打了,小栀已经快不行了……!”林玉淑一边眼泪婆娑的朝杨怀霖说着,一边就要上前去拖开杨怀霖手里的木板,可是无奈女子势单力薄,怎么可能与一男子力气相比。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夫人拖开。”杨怀霖丝毫不管不顾她的歇斯底里的求情,而是让一旁站着的两个家丁将其拖开。
林玉淑被那两个家丁生生的拖开,林玉淑寡不敌众被束缚在了一旁,怒不可遏的她护女心切,直接直呼杨怀霖的大名,朝他怒斥:“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杨怀霖,你给我住手,我让你不要再打了,你听见没有!”
任由林玉淑声嘶力竭,可他依旧没有办法停息的意思,那一声声剧烈的拍打,将莫晓晓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她,就已经好像是不痛了一样,兴许是早已经麻木了一般,不知道了疼痛,只是感觉自己身心俱疲,眼皮极其的沉重,宛如有千斤一样。
一旁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家丁,见杨怀霖这样,又看莫晓晓的神情恍惚,似乎已经快不行了一样,这一会莫晓晓就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那素衣里透出来,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让在场的几个人看了以后,也心头一紧直冒冷汗。
“老爷,小姐是一个女孩家家经不得这样打,还是不要在打了,夫人说的对,如果再这样发下去,恐怕等会儿真的会闹出人命的,老爷停手吧。”
听了那家丁的话,杨怀霖还是没有停下,依旧怒气冲冲的惩罚着她,直到打满了三十大板,他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将手里那一根已经,血迹斑斑,沾染上了鲜血的板子狠狠的丢在地上,作此罢休。
“今日就姑且打你三十大板,让你从此以后长长记性,不可胡来,不可自以为是,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让你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打完以后的杨怀霖,把那木板狠狠的丢在地上,还指着她说道。
这时候,那两个家丁才将一旁情绪激动的林玉淑,给放开了,林玉淑经过这番激励的挣扎情绪早就不能自己控制了,连忙朝伤痕累累的她,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