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我能搞到副食品，咱厂要多少？」

　　「哗啦」桌上的笔筒都被杨厂长带倒了，石鹏说的消息太惊人了，多少人都没办法，石鹏突然说他能搞到，厂里无数人掉头发的事有了办法，能不激动吗？

　　「小石，你说的真的？要多少？全要，有多少要多少。」

　　「小冰，物资有限额吗？」

　　「宿主，没有，来多少换多少。」

　　心中大定的石鹏说：「厂长，可不是小数目啊，能持续供应的，我都联系好了，不用存太多。」

　　「我这不是怕吗，怕一下子就没了，你需要多少钱去财务领，贵一点没关系，只要有东西就是立了一大功。」

　　杨厂长激动的脸泛红光，嘴角都有白沫了。

　　「厂长，人家不要钱，要物资。」

　　「物资？这可是国家管控物资，不能私下交易的，还是商量下用钱买吧。」

　　「小冰，要什么规格的物资？是精钢还是铝锭之类的？」

　　「随便，那天我看了你们车间的生产，浪费，那些下脚料都是好的资源，都被你们丢弃了，要是用我改进机器，浪费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那不行，不到改进的时候呢，以后你会有机会的，你是说厂里的废铁废料都可以交换是吗？」

　　「是的，宿主。」

　　「厂长，那我去和人家谈下，看可以换成别的吧。」

　　「那你快去，用车吗，坐我的车去。」

　　「不用不用，人家也怕犯事，还是我自己去就好。」

　　「那给你一天假，把副食供应的事办好是大事，我就在厂里等你的好消息。」

　　装作急匆匆的样子出了工厂，跑到河边看人钓鱼打发时间，又把放物资的地方找好才回了杨厂长办公室。

　　「小石，怎么样？是不是价钱提高了？」

　　「厂长，坐下咱慢慢说，再着急今天也拉不回来了。」

　　「杨厂长，对方说可以用废铁和咱们厂的下脚料换，就是不要现金，因为什么不知道，我寻思咱们每年那么多的废料都没啥用也不会资敌，就说和你商量下，你看怎么样？」

　　杨厂长也猜不透对方要废料的用意，想来真是没啥技术含量也不会给国家社会带来危害，怎么也比卖给废品回收处合适。

　　「虽然咱们不明白，但是还是和上面申请一下，就说用废料和某副食单位换副食产品。」

　　「那您打报告吧，批复下来告诉我，我就联系对方来拉，看能换多少副食品。」

　　「行，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总算是有路子了，现在各个厂长都要急疯了，都不好过啊。」

　　在这个可能遍地敌特的时代，一切都要小心，石鹏知道自己接触过机密也见过领导，肯定也被调查过，做事就要格外的小心了。不然切成可以放到盖玻片上显微镜观察的试验品。

　　涉及到民生的报告很快，石鹏很快见到了批示，「经调查研究红星轧钢厂的废料没有任何研究和涉密价值，批准其可以用以兑换副食品。」

　　手续齐备，可以交易了。

　　「杨厂长对方说可以把废料拉到河边空地，他们会自己带走，按照比例给咱们放下副食品，咱们侧重什么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肉啊，猪肉，最好是肥肉，不吃肉都没有力气了。」

　　「好，我会和他们联系的。」

　　没有手机的时代折磨人啊，单位好歹还有几部电话，大院和街道里就靠跑腿和喊了，公用电话贵的吓人，时不时会听到有大爷大妈在胡同口喊「那个谁，有姓某的谁谁让你回电话。」

　　好处是生活不那么节奏快，不那么

　　焦躁。

　　厂里后门边上一块空地上堆着不知多少吨的废料，一年一清，回收了能换几个钱给厂里改善下伙食，这回是是真的可以换肉了，石鹏找了百十个工人装了一卡车的废料，告诉工人们这是去换肉的，可把工人们高兴坏了，厂里都这么紧张别说个人家了，有的人都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

　　废料换肉的消息估计不到一小时就传遍了轧钢厂，光这消息就让人干起活来都有劲了。

　　卡车把废料倒在河边，石鹏让他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这里拉肉。

　　见没人了把一车的废料收进空间不知道的地方，可能就是小冰说的四五维空间。

　　第二天厂里司机老早就问石鹏可不可以去拉肉了，石鹏心说那里一片空地，肉还没拿出来呢，告诉他们十点再去，他先去联系，毕竟是大宗交易。

　　因为搞副食品的事，杨厂长现在不管石鹏都干啥了，也不用请假，随时都可以逃班，在这个年代那可是好大的优待了，大家都忙着生产，你不努力不劳动是思想不纯。

　　先到选好的空地放出小冰核算后的猪肉，原本一车能换五千斤的，可是太多不正常，就先算两千斤，够万人大厂每人二两了，那些装车的工人听说是换肉的拼命的给老卡车装了五千斤废料，压的车都嘎吱嘎吱响。还好还没有查超载的。

　　十点整，厂里汽车一分不差的到了，看着那一堆白花花的肉，搬运工和司机都禁闭着嘴，怕一张嘴有口水流出来。

　　石鹏第一次看见装车的速度如此之快，半扇猪肉一个人拎到肩膀上就上了车，两千斤也就十几扇，一眨眼都到车上了，司机都催促石鹏赶紧回去了，晚了食堂就做不上炖肉了。

　　工人特意把车厢板打开，站在一大堆的猪肉边上那是骄傲的不行，现在那个厂能像我们红星轧钢厂还能弄到大批的肉食，我们副厂长厉害，路子广着呢。

　　招摇过市，真正的招摇过市，石鹏在车里看着街上两边人群的议论是真不知道怎么说，咱偷偷的吃不好吗？非要馋人家一顿？

　　司机还故意开的慢了点在人群里走，石鹏问现在不着急给食堂送了，司机说人多慢点安全。

　　不和这帮夯货计较了，显摆就显摆吧，不然晚上半个城也都知道了。

　　像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战士，搬运工牢牢的把着肉，保卫科的人看见车老早的就把门打开了，像要把那一扇扇猪肉看在眼睛里，再也拿不出来。

　　食堂的也积极的帮着卸车运到几个分食堂，有大师傅说刀都钝了，忘了切肉的滋味了。

　　在欢声笑语里，在「滋啦，滋啦」声里，骰子块大小的肉在锅里变了颜色，肉的香味飘到了各个车间，许多人都吸着鼻子，好像能吸饱肚子。

　　人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竖着耳朵听今天好像晚了不少的下班铃声。

　　铃声一响，动作统一的转身拿起准备好的饭盒向食堂跑去。

　　看着汹涌而来的工人，食堂特的安排人在门口喊着「不要急，不要挤，肉有的是，管够。」

　　石鹏和杨厂长站在办公室窗户看着这一切，都是一种欣慰和感叹。

　　「小石，你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工人，为了能吃上一顿肉努力的工作，我们要想方设法的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吃饱肚子为社会工作。」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做的事是有价值的，我没有愧对副厂长这个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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