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疼得呲牙咧嘴,恨不得生吃了我跟李嘉。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把你放在家里,是为了你好,我跟嘉哥要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想着房间内也不会被人发现,就跟李嘉一起将陈年丢进了我的卧室,害怕陈年大喊大叫,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布,其余的事情还是等回来再说。
随后。
我也准备好一切,自动穿上了那件带血的寿衣。
李嘉关上了卧室的门,为了防止陈年会逃跑,他还特意揍了陈年一顿,也算是为我之前的事出气,直接就把陈年打晕,一时半会可醒不来。
他出来看到我身上的寿衣,欣慰的点了点头,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你小子还真是不错,孺子可教也。”
前两天我还特别抗拒穿这件寿衣,现在这么主动,他的态度当然不一样。
我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尽快的找到二叔,太多的疑问在我脑子里打转。
为什么二叔会被村长扣下?
为什么沈清秋会不记得生前的事情?
为什么村长要杀了陈美琪?
还有陈源,为什么要吸食人的精气?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被盯上?为什么又要说……保护我。
太多太多……太多事情。
我知道,必须要找到二叔,才能将这些事情解决。
李嘉也许知道一些,可他并没有生活在陈家村,能知道的事情也有限,我俩的目的就是将二叔带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我也离开这个院子,就能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
不过在大白天,那些鬼也不敢出来,都是躲在暗处。
除非是一些道行比较高深的大鬼,可以短暂的化作人形,就跟上一次我碰到的那个小孩一样,一不留神就会被骗走。
我俩再一次来到了村长的家里,找到了陈美琪说的那个地下仓库,果不其然,这里的仓库门被打开,我看到地上还有散落的绳索,应该是之前绑着二叔,这回转移了地方,地上还有一些血迹。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瞬间漏了一拍,二叔不会有事吧?
从我记事以来,见到的二叔永远都是那么明媚如光。
每笑一次,都像是给我一声鼓励。
可就是这样的二叔,竟然遭受了非人对待的罪。
我要是能早点发现,一定会把二叔成功带回去。
“先别想那些事情,我们越耽误一刻钟,陈二叔的危险就越多。”
李嘉说的没错,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二叔的位置,我如果一直在这里伤感,也太耗费时间。
我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没有认真学过的那些岐黄之术,所以经过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二叔,还有我这条原本就该死去的命,都必须要学习,还得掌握其中的精髓,以后再碰上这种事,也能自己解决。
李嘉去厨房拿到了二叔用过的碗,在地上狠狠砸碎,只拿了一小片,然后咬破手指,滴在了罗盘跟碎片上。
很快,罗盘发出了一道红光,那一道光指指外面,李嘉带着我跑出来,才发现宏光就停在村长家里,但是不在里面,而是外面有一个牛棚。
我跟李嘉面面相觑,笃定了村长还在这个位置。
索性直接来到了牛棚,这里只丢了一些杂草。
红光朝着下面,那就说明杂草之下,还有东西。
我迫不及待地将杂草掀开,果不其然,有一个暗门。
李嘉跟我一起拉开了那道门,底下有一层楼梯,只是里面黯淡无光,如果贸然的接近,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东西。
我熟练的拿出蜡烛点燃,就算有小鬼在附近,恐怕也不敢近身。
李嘉先打头阵,罗盘上的光还没有消失,而且亮光越来越强烈,也能照亮地窖旁边的墙壁。
蜡烛的光若隐若现,我踩到地面上,才发现有一阵粘湿,就好像是鼻涕,听着踩地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是出于好奇,这才往地下看了一眼,吓得我赶紧朝李嘉那边撞了过去,他捂着胸口处,“你这一惊一乍,撞得我肋骨都快要断了,这种地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这些血迹还有残肢断臂,恐怕都是村长的杰作。”
李嘉经历的事情多,遇到更恶心的都有,这都不算什么,我咽了咽口水,很明显感觉心跳变快,我赶紧跟上李嘉,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胳膊。
“你再这么掐下去,我的手……”李嘉痛苦的回过头。
我表情有些抱歉。
实在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哪怕是遇到一些鬼,那好歹还是正常的脸,这里就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有时候会滚出一个脑袋,可能眼珠子都被挖空,我不仅有点毛骨悚然,村长到底是何方神圣?呸,应该说是何方妖孽!
我摸了摸脖子,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上面,等把手摊开,又是血,而且颜色更深一些。
难不成上面还有什么东西吗?我刚才也没有仔细看过地窖的构造。
这才发现上面都是些木头,我举起了手里的蜡烛,面前的一幕差点把我吓傻,木头那里有一具尸体,眼珠子就这样紧紧的瞪着我,眼里还在滴着血,这种死法,跟陈美琪是一模一样,都是被吓死。
李嘉走了有些远,我一路小跑过去,我们发现了前面有一扇门,他在推开的瞬间,罗盘的光灭了。
我也把蜡烛吹灭,因为房间里开着灯,这里放了好几口棺材,但是每一个,都没有被盖上,我好奇的往前面看了一眼,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我还是很眼熟,他是村长的大儿子,可是……在前些年已经出去打工,每个月都会给村长寄一大笔钱,他怎么会在这?
而且看样子,没了气,还死了好几年,身上长了尸斑,面容枯瘦,嘴唇发黑,又迟迟没有下葬。
“陈田,你快过来,陈二叔在这里。”李嘉走到最后一个棺材面前,对着我这边,大呼小叫。
我也顾不上村长大儿子,赶紧跑过去,发现二叔躺在棺材内,手腕上还绑着一根红绳,昏迷不醒,脸色看着很差,苍白的嘴唇,就像是刚死去的鬼,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