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烟民创造出的奇迹
当雨果与秋田大摇大摆地找到老鸥要求离开这里外出巡游一番的时候,老鸥不禁皱起眉头。
“如果你与杜先生达成共识的话尽管将事情交由他处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如果你们没有达成共识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放弃自己的想法,凭借你们那鸡毛般的一点线索在流街中根本不会寻到你们想要的那号人物,就不要浪费时间,我立刻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雨果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委托人告诉你的任务是帮助我们,可不是照顾我们起居的老妈子。”
老鸥冷冷地看向雨果道:“如果不是你在码头的莽撞行事,我现在又岂会这么被动!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雨果淡然道:“这并非是我所导致,要知道我在码头上之所以受辱是因为高柏是你的老对头而已,那日他也只是要向你发难而已。”
老鸥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不过雨果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至于你所说的杜先生,显然你与他那一方相处得并不完全融洽,那个白顾问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也正是因为你们的矛盾最终导致了我在谈判中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最后这句话完全是雨果随口编造的,他所说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让老鸥有所让步,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向试探一下老鸥与杜鹃一方相交深浅。
而从老鸥的表现来看其涉及此时并不深。
“你们可以离开这里,我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在别的地方出现了意外不要责怪我没有尽到责任,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雨果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还有,即便如此我也会安排一些人手在暗中保护你们,也许你们认为这是监视,不顾我无所谓。”
雨果再度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见雨果爽快答应后老鸥转身离开,那副反应已说明了一切。
雨果转过头对秋田道:“小小鸟?我们自由了。”
...
当雨果与秋田走出大楼门口的时候,雨果在阳光下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道:“啧,自由的空气果然就是清新啊。”
秋田笑道:“说的就像我们之前都在坐牢一样。”
雨果道:“你不一直都是那么认为的吗?”
秋田道:“那是,只要是管束我自由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可恨的樊笼!”
雨果笑着揶揄道:“如果你和芝芝结为连理的话又如何呢?”
秋田闻言登时变成了一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
雨果挥手做出一个停的动作道:“这句话不要对我说,有本事留着对芝芝说吧。”秋田嘿嘿地尴尬笑着挠着头。
雨果道:“不要向那么多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填饱一下肚子吧,我敢说你刚才离开房间之后绝没有去找东西吃...”
...
二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白日中的流街并非想他们之前所想象的那样,随处都有枪击与劫案,破败的街道上虽有一群群看上去不三不四的人结伴聚伙,不过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过激行为,街道上看上去十分祥和,这不禁让雨果以及秋田对流街的印象再有改变。
走出一段时间后,雨果示意秋田去一处酒吧中坐坐。
秋田眨了眨眼睛道:“说来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呢。”
雨果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酒吧比咖啡厅更有情调。”
秋田不理会雨果的调侃反而对雨果进攻道:“那倒没错,想来在酒吧中邂逅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姑娘几率会更大些。”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随即都不再调侃对方,一起走入了酒吧之中。
这处酒吧并没有任何名字,只是在门口处有着一个印有巨大啤酒杯的招牌,也许在流街的文化中这便最为直观地代表了一切。
白天中酒吧的人还是很少,看样无论哪里夜色都是最能催动酒精的药剂。
无名酒吧内的陈设与dilight相比差了许多,不过也并非算是不堪入目。正面墙壁的粗面墙砖反而显出了几分古旧之意,这里看上去更像是十九世纪美洲西部的小酒馆。
雨果和秋田坐在了吧台的一角,随即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问他需要什么。年轻人没有做任何酒保打扮,看上去很是随意。雨果简单要了两杯淡爽的酒水与两样小食,年轻人答应后离开。
秋田道:“这里看上去还不错,进门之前我还担心这里的老板是个凶神恶煞之辈,如果没有消费到一定金额绝不让我们离开呢。”
雨果笑道:“凭你的想象力完全可以去创作小说了,其实流街之所以能在无政府管制下生存数百年就是因为其自身也形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就是在这份规则之中流街得以生存,虽然有些蓬头垢面不过还算是身体健康。”
秋天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点我懂。不过再怎么有约定俗成的规则也只能算是一个没有底线的蛮荒之地而已。”
雨果道:“也许你可以用另外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眼下流街的社会形态何尝不是人类追求数百年却始终无法达成的社会形态呢?”
“你是说...”秋田轻疑道。
雨果道:“两者虽有很大差距,不过不得不说流街的存在是一次伟大的尝试,也是一种特殊的社会进步方式。”
秋田耸了耸肩道:“你的这个说法听上去有些疯狂。”
雨果笑道:“这个世界上已存在的疯狂事还少吗?说来流街的先民是一群绝对忠于自己欲望以及无限向往自由的人。”
秋田眨了眨眼睛,他自然也知道,流街的形成正是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反禁烟”运动。
雨果道:“人民的力量总是强大的,所谓的奇迹也是他们所创造出来的。很多时候命运真的超出我们的预想,就像渎者的存在便是偶然的意外所造就,同样,谁又能够想到那一群由大部分烟民所组成的群体会开创出如此的一个乌托邦地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