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厨子老谭的北方往事

发展扩张 第459章 决定去美丽谷

  厨艺大赛的时候省城是忠清和华清哥俩儿带队,张丽没跟着去苏州,这样算起来她已经四个多月没见到老谭了。

  最近一次跟老谭通电话时老谭正在化疗,老谭撒谎说在北京办事,过几天回省城。现在都小年了还没回来,张丽有些纳闷。

  关于老谭和王淑兰之间能有啥和会有啥她现在只限于猜测,并不过于上心。

  如今她和老黄的生活挺好,感情稳定,所以对老谭就不由自主的淡了。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淡,任何刻骨铭心的爱恋都只是经历,时间或短或长,在岁月的长河和不断前行的日子里终将成为回忆中的记忆。

  人是要生活的,这是现实。

  我们歌唱罗密欧与朱丽叶,羡慕梁山伯与祝英台,而这些动人的爱情故事都是以凄美的结局结束,真正现实中的尘世儿女需要面对的是柴米油盐、吃穿住用,不可能完全的靠感情活着。

  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爱人,现实中的朋友。

  “老谭这是在北京待住了,小年都不回来。”张丽说。

  艳华知道老谭化疗失败已经不在北京了,这几天非常惦记,想去美丽谷看看。打电话时老谭不叫她去,说马上过年了,家里事多,想看过完年的。

  张丽提起老谭,艳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容。

  “咋地啦?”张丽不明就里,以为她心不顺,问道。

  “没咋,他可能事没办完吧。”艳华说。

  “啥事呀?问他也没说,你知道啥事不?”张丽问。

  “他也没跟我说------”

  “他现在是不是和王淑兰挺好?”张丽试探着问。

  “嗯------啥?”

  “我说他现在是不是和王淑兰挺好。”怕被耳尖的吧台小姑娘听到,张丽附在艳华的耳旁说。

  艳华摇了摇头,苦笑一下,随后看了眼人声鼎沸的大厅,突然间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她对张丽说:“走,喝点酒去。”

  张丽一愣,有点不相信的问:“喝酒去?”

  “嗯,不去我自己去了。”

  艳华说完就往外走,张丽还没缓过神来,等她缓过来的时候艳华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张丽感觉今晚的艳华有些不对劲,于是跟了出去。

  俩人来到大市场的一家串店,点了串和啤酒。

  “咋还想起来喝酒了?”张丽问。

  “过年嘛。”艳华举杯跟张丽的杯碰了一下,然后仰脖干了。

  张丽也跟着干了。

  俩人没怎么说话,串也没怎么吃,每人一瓶啤酒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艳华说:“你不是问老谭在北京办啥事吗?跟你说他没办事,得癌症了,正在治疗呢。”

  张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问:“他得癌了?”

  “嗯,胃癌,初期。”艳华说。

  “啥?”

  “上个月检查出来的,谁也没告诉。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晓梅后来告诉我的------”

  艳华把老谭得癌症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道:“他现在化不了疗,动不了手术,只能用中药调理------其实不化疗就好了,不至于这样,吃中药一直挺好的。”

  “那他现在在美丽谷呢?”张丽问。

  “嗯,在那呢,王姐伺候着。”艳华说。

  张丽眼前浮现了老谭,同时浮现了自己养病时老谭伺候的情景。

  她说:“我想看看他去。”

  “我也想------心里总惦记着是回事------他现在不希望有人打扰,就希望能安安心心的养病,没看过年都没回来,老家也不回去了-------”

  艳华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是累的。”张丽说。

  “嗯,累的------”

  接着俩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张丽说:“不管他愿不愿意我也得去,要不然这个年过不好,也没心思过。”

  “去的话也行,你跟老黄说好,别叫他多想。”艳华说。

  “这他还多想啥?这要是多想的话就不是人了。”张丽说。

  艳华想想是这回事,说:“去的话咱俩明天就走,开我的车。”

  “好。”

  王淑兰从集上买回来很多年货。有水果、糖块、牛肉、驴肉、笨猪蹄子、排骨、精肉、杀好的野鸡、山兔子,还有干辣椒、红小豆、豆角干和萝卜干,福字、春联、挂钱儿,两个红灯笼,三挂鞭,五盒礼炮。

  “老谭,这集上的东西老便宜了,看这糖块没?”王淑兰指着炕上的一大方便袋的糖块说:“五斤,四十块钱,便宜不?里面啥糖都有,还有大白兔呢。”

  “嗯,是挺便宜。”老谭说。

  “我买了四个笨猪蹄子,四个才五十五,这要是在北京还不得八十呀。”

  “那得。”

  “看这驴肉没,集上现杀的,新鲜着呢。”

  “没听你叨咕爱吃驴肉呀?”老谭问。

  “给你的,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吃这个补。”王淑兰说。

  老谭笑了,心说这女人——

  “你没去,集上老热闹了,卖啥的都有,都比城里便宜,我看着啥都想买。后来就是太冷了,冻脚。”王淑兰摸了摸伸在小被里的脚丫子,笑着说。

  “还有不冷的,零下十多度。”老谭把小被扯了扯,把王淑兰的小腿也盖上。“你在炕上暖和着,饭我做完了,饿了吧。”

  “嗯,饿了。”王淑兰随后埋怨道:“不说我回来做吗。”

  “哎呀,可没事呀,我没那矫情,干点活更好,当锻炼了。”

  王淑兰打趣道:“你不是虚吗。”

  老谭说:“虚不虚晚上不就知道了。”

  “去——”王淑兰脸红红的,一半是进屋暖和过来后的潮红,一半是羞红。

  老谭做的是猪肉酸菜炖粉条,皮冻是英子妈头两天送来的,还有肉炒青椒跟炸花生米。主食馒头,王淑兰昨天蒸的。

  老谭给王淑兰温了壶烧酒,说在外面冻了两三个小时喝点烧酒好,暖身又暖胃。王淑兰今天兴致高,乐的高兴,陪着老谭喝。

  “这地方真好,看呀,咱们这刚回来八天,你这恢复的和咱们走的时候差不多了。”王淑兰说。

  “嗯,主要是心净,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老谭说。

  “你说咱们早咋没想起来这地方待着呢,要是早来不就不得病了。”

  “呵呵。”老谭笑道:“人都这样,好时好样的总觉着行,啥事没有,觉着死跟自己不沾边,是大老远的事。等病了不行了,啥也都想起来了,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才开始养生。

  谁都没那前后眼,都是后知后觉,没几个能看透世事,先知先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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