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冯绮雯看的比他长远,她是知道隆庆帝的性子,和咸安宫官学的制度,知道冯英廉绝对不会看走眼。
这才决定相帮,只是这些与白芍却是说不清楚。
等他们回了冯家,杨氏早就已经起了,正在吩咐吴嬷嬷置办些需要的东西。
因着冯家如今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如往日在冯家老宅的时候,那么多下人伺候着。
现如今无论院子里,还是厨房的事情都是吴嬷嬷带着怀秀怀乡和巧倩做着。
冯氏看着再添两个粗使婆子,添两个小丫鬟也就差不多了。
正跟吴嬷嬷说着,叫牙行带人来,冯绮雯打外面进来。
忙说道:“这么热的天你上哪去了?”
闻言冯绮雯笑着道:“昨日不是与娘说过,康亲王说要帮咱开个铺子,日后好给哥哥有个营生,我便去瞧瞧了。待会还得让人跟着去苏州那边采买。”
杨氏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却是发愁:“咱们现在可没人,若不然叫你哥哥跟着去?”
冯家现在没有男丁,唯一有的便就是冯家少爷冯万伦。可是若真叫冯万伦去,杨氏心中还是舍不得的,所以开始发愁。
冯绮雯看出来,笑着劝到:“哥哥去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冯家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娘不是留了沈虎么,反正是随着康亲王的人一道过去,也不要他做什么,便就让沈虎跟着去吧。”
杨氏闻言想了想道:“可是这沈虎毕竟不是我们家中的奴才,现如今也只是暂住在这的。”
在杨氏来言,若是没有卖身契捏在手上,多少还是不太放心的。
闻言冯绮雯道:“我与沈虎有恩,再者说这也只是让他跟着跑一趟,左不过还有康亲王的人在,也就是教我们个门路,娘你放心就是。”
杨氏此刻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点点头。
随后说道:“待会我想着要去娄府一趟,娄夫人帮着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应该是要登门拜谢的。”
冯绮雯点点头,随后道:“待会先叫巧倩去给娄府送个帖子,等下午我带着白芍亲自去便是,娘你只管在屋子里歇着。”
往常这种事该是管家带着谢礼去的,现如今冯家没有管家,冯绮雯亲自去倒也可以。
顺便就当拜访长辈了。
“那我叫吴嬷嬷去把礼备好,送到你院子去,下午你就不用从我这过了。”
冯绮雯点点头。
等从杨氏屋子里出来,便直接去找沈虎。
沈虎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正坐在屋子里发呆,昨个冯绮雯跟他交代过,叫他等着,他便就坐在屋子等着。
因着这倒步只住了他一个人,所以清静的很。
等听着有脚步声,冯绮雯刚从前面拐过来,就见着沈虎已经开了门。
看着冯绮雯咧嘴一笑:“妹...小姐。”
刚想叫妹子,想起了冯绮雯的叮嘱,便赶紧改了口。
白芍瞧着沈虎不瞪眼说话,笑起来倒也挺好看的,不由得多瞧了沈虎两眼。
沈虎却是没注意,只看着冯绮雯。
就见着冯绮雯笑了笑,随后说道:“进屋说话。”
如今可不是杨家的宅子,多是人盯着,在自己宅子冯绮雯便没那么多的约束,总归也没人瞧见。
沈虎点点头,咧着嘴:“好嘞。”
说着进了屋子。
冯绮雯跟白芍跟着进来,坐在桌边,便让白芍将数好的两千两银票拿出来,递给沈虎。
白芍瞧着可是白花花的两千两雪花银,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沈虎:“你可千万要收好了,这还是小姐跟康亲王借的,若是没了咱们拿什么还啊。”
沈虎借过钱揣好,拍着胸脯说道:“你就放心吧,别说两千两,就是二十万两我都带着四处走过,也没出过事。”
这话倒是真的,只是此刻白芍听着却不是味,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一个乞丐哪来的二十万两。
心中更是害怕这沈虎会不会拿了她们的银子直接跑了,这可是两千两啊,不是一笔小数,若是在庐州,都够普通人家吃几辈子了。
虽然心里担心,却是没敢说,只是盯着沈虎。
沈虎也没在意,对着冯绮雯说道:“小姐,我什么时候走?”
就听着冯绮雯开口:“现在吧。”
说着叫冯绮雯将瞧得碎料拿出来一些递给沈虎:“你去瞧瞧这些料子若是有的也带些来。”
她给的都是京里如今时兴的料子。
沈虎点点头,冯绮雯又交代了些,沈虎这才应声收拾东西。
等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了去给杨氏拜别。
倒是叫白芍震惊的很。
什么时候,他这个憨货还动礼数了。
等到中午杨氏就叫吴嬷嬷将东西送到冯绮雯的院子,有四匹临出杨家的时候,杨玄琰送到杨氏屋子里的蜀锦。也都是好东西,当初杨玄琰是想要留住杨氏,没想到杨氏将东西收了,却是半点面子没给。
现在这东西到成了杨氏唯一拿的出手的。
冯绮雯看了看,心想着如今冯家送这个实在不太合适。
便就叫白芍放下,只拿了一对冷暖玉去了娄府。
因为前面送过帖子,所以等冯绮雯到娄府,娄家上下也都知晓了。
管家听到是冯小姐登门拜访,直接领着冯绮雯去了内院。
娄馨正跟着娄夫人在屋子里说话,见着冯绮雯过来很是高兴,当即笑着道:“你来了,快坐吧,娘都等你半天了。”
冯绮雯这才笑着上前给娄夫人行了个晚辈礼,随后让白芍将盛着一对玉佩的锦盒递给娄夫人身边的沉香。
“娄夫人出手相助此等大恩,绮雯铭记于心不敢相忘,这乃是祖父留下的一对冷暖玉,娘叫绮雯送来,还望娄夫人莫要嫌弃。”
其实礼重不重也就是个意思,娄夫人自然不会去与冯家计较这些。
闻言笑着道:“来便来了,还带这些作何。”
虽然说着话,却也叫沉香收下,为的就是叫冯绮雯也放心。
随后差了丫鬟去端些点心来,又叫沉香带白芍下去喝茶,一时间屋子里便就只有娄夫人娄馨和冯绮雯。
瞧着娄夫人将人都支开了,冯绮雯心知,娄夫人怕是有话要说,当即面色恭谨的半坐在椅子上。
连着娄馨也不敢笑了。
娄夫人这才开口:“绮雯,今日你来了,刚好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