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冯绮雯看着白芍,嘴角强扯出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乏了,许是许久没出来这么远,有些颠簸。”
“奴婢也觉得今个这路着实有些不好走,这马车垫了这般多的垫子,也叫人觉得颠的慌。既是如此,小姐咱们还要去冠山寺么?要不直接回府歇息吧?”白芍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冯绮雯。
顿时叫冯绮雯失笑不已,刚刚跟康亲王说要去冠山寺,不过是推搪的话,只是不想叫康亲王派人跟着罢了。
没想到白芍竟是信以为真了。
“不去了,直接回府吧。”
听着冯绮雯的话,白芍顿时松了口气,忙笑着应声,探出头去吩咐车夫。
她只觉得这一路颠的骨头都快散了,若是还要去冠山寺,少不得要多折腾一番,听着冯绮雯不去真真是松了口气。
冯绮雯瞧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甚。
就在白芍说完回来刚坐好,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白芍不由皱了皱眉,挑开帘子问道:“怎么停了?”
闻言就听着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有人拦住了咱们的去路。”
冯绮雯忍不住心中猛地一愣,跟着白芍对视一眼,白芍当即将车帘挑的大些,主仆这才看见外面站着几个人,手中带着兵器。
看着脸色很是不善。
为首的人与冯绮雯打了个照面,顿时冷笑起来:“冯绮雯,没想到今个竟是叫我在这遇见你了!”
冯绮雯闻言看着一身布衣蓝衫的章闻仲,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你不是该去西北边塞!”
“是啊,我是该在西北,都是拜你所赐,只是叫你失望了,没想到今个我回来了吧,而且还这么巧的竟是看到你的丫鬟!冯绮雯啊冯绮雯,我当真被你害的好惨啊,今日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若是不报仇,怎么对得起老天给的这个机会。”说着一挥手,让他身边的人将冯绮雯的马车围住。
这些人手中带着兵器,面上都是一脸肃杀。
不过一眼冯绮雯心头微微有些发凉,这些人应该都是在将场上厮杀的将士。
即便她未曾上阵,却也能觉得这些人眼中的杀意,这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当即对上章闻仲的视线:“你带兵逃回来了!”
章闻仲没说话,只是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人将车夫一把扯下来摔在一边。
车夫冷不丁的被扯,摔在地上,头磕在石块上,不过一瞬间便见了红。
白芍看着章闻仲:“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问你家小姐,她心中只怕是清楚的很,我到底要做什么!”章闻仲面上冷意更甚。
看着冯绮雯的一双眼睛满是怨毒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这个女子的手中。
更是恼怒,当初自己那般为她放低了身段,这冯绮雯却是个不知好歹的,将他的一副好意丢在地上践踏便算了,还害的章家如此。
从未有过女子如此,如此对他,在冯绮雯身上章闻仲除了很,还有深深的挫败感。
看着冯绮雯即便面对如此都丝毫没有变色,章闻仲竟是在恨意之中,生了几分欣赏。
面上的笑也显得阴森:“冯绮雯,听说你还有几日就要嫁给邢珅那个破落户了!”
冯绮雯闻言看着章闻仲没有说话,对于章闻仲她自然是没有半点好感的,也不想跟他废话。
此刻心中在盘算的不过是如何逃出去。
她们离了康亲王的庄子已经有一段距离,如今快要到五里亭,这条路平日鲜少有人来,虽说是管道但是现在却是见不到人。
两旁都是密林,车夫又被人打伤,章闻仲似是早就防着她会不顾一切打马离开,让人已经将马牵住。
几个人围着马车,若是她有任何异动,只怕还不等动手,就会被人给包围。
冯绮雯一边看着四周的环境,心中在盘算。
没有理会章闻仲。
章闻仲只觉得气恼的很,看着冯绮雯面上越是波澜不惊,心中越是愤怒。
他最讨厌的便就是被人如此忽视。
刚想开口,心念一转,顿时笑了起来。
“冯绮雯,我突然有个想法,不想杀你了,你可想听一听。”
闻言冯绮雯看向章闻仲,她深知章闻仲的性子,知道他觉非什么良善之辈,越是如此笑容,只怕心底的算计,越是无耻。
章闻仲见着冯绮雯看向自己,也不等她说话,当即笑着说道:“我如今后院空置,你长得如此娇美,与其嫁给邢珅那个破落户,倒不如跟我回西北去,我给你个名份,日后跟着我算了。”
说完章闻仲顿时笑了起来。
一旁的士兵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白芍瞧着只觉得章闻仲无耻的很。
心中很有些恼怒,看着章闻仲:“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敢这般与我家小姐说话。”
闻言章闻仲面色顿时变了变,看了眼旁边的士兵,立马有人上前,抓着白芍一用力,将白芍直接扯了下来摔在地上。
冯绮雯还没反应过来,就瞧着白芍已经摔在地上。
好在马车旁边有些草地,白芍摔下去也并不是很重,除了面上的擦伤并没有旁的伤。
饶是如此,也让冯绮雯好生担心:“白芍。”
白芍抬起头来,只觉得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应该是擦破了。
怕让冯绮雯担心,赶紧说了句:“小姐我没事。”
刚想站起身来,却是被人给踩着身子,起不来。
冯绮雯看着白芍被人踩在脚下,面上的神色终是变了,看着章闻仲:“你最好放了白芍,若不然我绝对会叫你后悔的!”
章闻仲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冯绮雯,你现在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若是你现在跪在地上求我怜爱你,或许我会瞧着这个是你的丫鬟的份上,叫他们抬抬脚,日后说不得还能让她在房里伺候。你的丫鬟,想必味道也是不错的!”
说着面上很有些肆意猖狂。
落在冯绮雯的耳朵中,只觉得刺耳的很。
更是觉得自己前世当真是愚蠢至极,竟是将这样的人渣当做良人,将沈家的所有铺子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