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是虞向宛从得知真相开始这么多年情感的宣泄口,打的她的手掌都发肿。
嘶——
抽人耳光还真是技术活啊。
孙秀丽被一巴掌打蒙了,愣愣的抚着被抽红了的脸,直到脸上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才发现脸上多了一个鲜红发肿的巴掌印。
还是被亲女儿打的,
“你——”她指着虞向宛道“你竟然敢打我,你还敢这么骂我,你,虞向宛,你竟然敢……”
“这一巴掌,我是替我爸和我姑姑打的。”虞向宛忍住手掌心的疼痛,背着手傲然道“我爸要是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说着,两滴清泪从眼眶滴在地上。
虞向宛道:“当初我爸爸多爱你,我姑姑多敬重你,孙秀丽,你心里没点数吗?如今我姑姑可还在天上看着呢,你站在私生子那边,把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当成宝贝护着,还想把她塞到我姑姑名下,让她不得安息,孙秀丽你到底是不是人!”
虞向宛笃定了孙秀丽不敢承认潘恺然是她的种,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骂的更顺心。
“虞家的后辈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我和我堂弟虞渊明,其他的,都不是虞家人!你不过是寡妇,潘宏伟也不过是董事们,看在渊明还小的份儿上才勉强承认的鳏夫,一个连股东都不是的女人,一个沾了儿子光的上门女婿,你们有什么资格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虞家人!”
“还有你!”
虞向宛今天打定了注意撕破脸闹大了,对着潘恺然丝毫不客气,连面子上的虚与委蛇都懒得去做,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不要脸的野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站街妈,攀上一个上门女婿鳏夫就以为能爬上枝头了?”
“先把你这个野种送过来,赶明儿她那个贱人是不是就要上门了!我告诉你们,有我虞向宛在一天,你们这对贱人母子就别想进我虞家的大门儿!”
虞向宛一番骂骂的酣畅淋漓,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一口气释放出来,说不出的爽快。
被骂的孙秀丽和潘恺然就很尴尬了,母子二人都没想到虞向宛竟然当众把家里的遮羞布给掀了,就算家里再不堪,起码表面上的繁荣要维持吧,她怎么就敢当众开撕了?她就不怕惹人笑话吗?
母子二人想到这儿,心里一时间堵得发慌。
而且虞向宛话里话外都是什么贱人野种,不就是在骂他们母子吗?
潘恺然还好,孙秀丽心里别提多难受,被骂了还得装出被骂的不是自己,字字戳在肺管子上还得装出不生气,孙秀丽只觉得心率都提高了。
就在虞向宛骂完的瞬间,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四散开来,留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出来。
潘宏伟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眼中隐藏的杀气恨不得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削成棍儿。
他看向屋内,忍不住狠狠剐了一眼潘恺然和孙秀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才惹了那么大的事,转身就再去虞向宛那里拱火,他们是嫌他事情少吗?
不帮忙就算了还净给他添乱!
“宛宛啊。”
哪怕恨得牙根痒痒,潘宏伟也装出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走到虞向宛身边温声道:“你妈妈是个妇道人家,也是因为担心你才到公司来,你别计较。”
“我计较?”虞向宛冷笑一声。
“她把这个野种当宝贝,还当众羞辱我请来给这个野种收拾残局的人才,她是不是巴不得我们诺德倒闭?”
“还有!”反正事情闹大,虞向宛干脆对着潘宏伟也不客气的吼了出来。
“这个野种惹了这么大的事还敢去颠倒黑白,姑父,您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还好当初我就没叫你姑父,不然我真为我姑姑赶到丢脸!我姑姑那样优秀的艺术家,怎么就跟了你!”
潘宏伟被骂的当场脸就不好看了。
可偏偏现在是他理亏,潘恺然是他力保拉进诺德的,可现在呢,先惹事后牵扯孙秀丽,闹成这样丢人的局面。
他身为潘恺然的亲爹,根本逃脱不开。
“宛宛,你看,给姑父一个面子,今天就算了吧……”
虞向宛没说话,哼了一声走到杜雪身边,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喂,阿琛,是我,对,我在公司被欺负了,差点就被气到医院去了。我刚刚跟你说的注资帮我们度过难关,算了,我不管这个烂摊子了,谁爱收拾谁收拾去,我现在就回家,以后你养我就好……”
方才还气势凌人的一个人,一打电话就变成受气的小媳妇样。、
变脸之快让潘宏伟瞠目结舌。
但最重要的还是虞向宛在电话里说的,秦氏注资,这是现在能挽回烂摊子的唯一方式,如果他还想自己这个ceo的位置做的稳,决不能留现在的一地鸡毛。
打定主意,潘宏伟一巴掌糊在潘恺然的后脑上上:“还不快去给虞大小姐道歉!”
潘宏伟不愧是能以凤凰男上门女婿身份,逆袭坐上诺德ceo的狠人,一见事情不可转圜,立马变了脸,就连攀关系的称呼也规规矩矩的改成了‘虞大小姐’,以示诚意。
这样的老狐狸,决不能留。
虞向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轻嗤一声,没说话。
潘恺然不敢相信亲爹会当众下他的脸面,捂着后脑勺不可置信的对潘宏伟道:“爸?”
当众让他给虞向宛道歉,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在诺德立足?
潘宏伟不会给自己的上升之路留任何瑕疵,就是亲儿子,该舍弃时也会舍弃,何况只是给虞向宛道歉,根本伤不到根本。
此刻忍辱负重,将来更能掌握诺德。
潘宏伟下定决心,又厉声喝道:“你自己惹了虞大小姐,你还不去道歉?”又转身对虞向宛道歉,说:“大小姐,这次是我管理不当,给你添麻烦了。”
多聪明的人啊,触及整个诺德的利益的大事,在他嘴里一转就成了不轻不重个的管理不当,自罚三杯就能糊弄过去。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虞向宛只怕都要给他鼓掌。
只可惜这聪明的基因,没遗传到潘恺然的身上。
“爸,我没错。”潘恺然打死也不愿意当众道歉,梗着脖子叫道。
过了两分钟,静默的两分钟,狭小的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了两分钟,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潘宏伟气的脸部肌肉无意识的颤抖随时,右手贴在西裤上死死攥成拳,攥的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