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春华心虚，头上都是黄豆大的冷汗。
“我才不怕呢。”
这句话说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明明内心已经慌得双腿发软，王春华嘴上却不收敛半分，甚至还故意给自己壮胆似的，高高抬起头。
“谁害怕了，谁害怕谁是孙子，我才不怕呢。”
“那行啊。”虞向宛没再立绘她，朝着年老警官警官微笑致意，“那就麻烦紧察同志辛苦一趟，去调监控。”
“请务必，把我们争吵之前的监控也查一查，好好看一看，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
起因，那岂不是要把成潇然曝光了？
王春华急了。
“不行！”
大叫一声后，王春华再次拦在门口不让位置。
成潇然被她诽谤过强奸，当时法院都公布的文件，若不是靠手上其他的艺人黑料转移视线，她当时就倒了。
现在如果再去查监控，一定会让成潇然曝光在媒体视线中。
当年诽谤成潇然强奸的事一定会被再次翻出来。
这些年王春华得罪的人不少，想让她死的人多的不胜枚举。
她要是倒了，不少人只怕要弹冠相庆。
绝对，绝对要把这件事掐死在萌芽状态。
哪怕被紧察说是无理取闹王春华都认了。
甚至……
王春华一咬牙，准备直接在派出所碰瓷。
只要闹起来，她趁乱做点手脚，然后咬死了紧察对她暴力执法，这件事就又能糊弄过去。
“你在怕什么，心虚什么？”
虞向宛的声音清亮，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冷静和从容，眉眼艳丽的面容一步步逼近，身形在王春华的眼中，瞬间巍峨的像是一座山。
王春华的心跳莫名的加速狂跳，跳的她不得不捂着胸口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没有心虚，我也没有怕，虞向宛，你少倒打一耙。”
虞向宛耸了耸肩，“谭警官。”
早在进派出所之后，虞向宛就趁着登记身份的空档，向前台的警员问了两位负责警员的名字。
温和尊重的语气，比起王春华，颇能博得一干警员的好感。
“我并不擅长审问这种事，况且询问调查这些事是紧察们的本质，我就不掺和了，还是交给您吧，我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她朝着谭警官俏皮的一眨眼，“所以您可以把我们分开审问。”
“先让她去外面等着。”虞向宛一指王春华，“或者让我先去外面等，都可以，我无所谓。”
谭警官不得不在内心感叹，这位虞大小姐这么年轻就能掌管好一个公司，不是没有道理的。
临危不乱，还能主动掌控局势，还是这么小的年纪，未来不可限量啊。
“那好，就分开审吧。”谭警官欣赏的对虞向宛点了点，甚至还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认可，轻拍虞向宛的肩。
这个动作在王春华的眼中格外扎眼，她‘噌’的站起身，大喊大叫起来，“不公平，凭什么要按照虞向宛说的安排？”
对这个泼妇，谭警官无语了。
“我们这是按照警队的规矩来办事，你不要在我们这儿撒泼，我不管你在外面多大的身份，进了紧察局，大家都是一样的普通公民。”谭警官这么多年的执勤生涯中，没有不夸他秉公执法，为人民服务的。
当着面阴阳怪气的污蔑他贪污受贿有所偏袒的，王春华还是头一份。
他就想不明白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虞向宛私下接触过，怎么就成了王春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王春华要是知道谭警官心里所想，只怕心里要大呼委屈。
她哪里是把谭警官当眼中钉肉中刺了？
她是担心虞向宛这个阴险狡诈的小毛崽子给她刷阴招，怕这个小贱人带节奏，引着警官跟着她的逻辑走。
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主动招惹警方啊，闹不好会被竞争对手抓住这个把柄大肆宣扬，以后她就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
这是自杀式的得罪人，她才不会做。
“警官，你别听虞向宛胡说，这个女人诡计多端……”
“够了，你先出去，我先询问她，等会儿问你。”
谭警官对王春华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摆手，门外的几个年轻紧察进来，引着王春华往外走，王春华像个泼妇一样赖着不肯走，生怕虞向宛的嘴走漏了风声。
几个警官花了好大的功夫，甚至手腕被王春华咬出了血，终于把王春华带了出去。
大门一关，王春华难听的谩骂全被拦住。
谭警官轻咳了一声，开始走流程：“说吧，怎么回事？”
“本人虞向宛，诺德娱乐的……”
“停一下。”谭警官打断了虞向宛的长篇大论，他是实用主义者，只想听有价值的信息，“你的身份我不感兴趣，不用说你是什么头衔，我只需要知道事情经过。”
“好的。”
虞向宛淡定的叙述起来，丝毫不添油加醋。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添油加醋，而是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王春华主动挑衅，反正赖不到她头上。
“我今天在咖啡厅约了两位想签约的艺人，在我和两位艺人商谈完之后，王春华女士突然蹦到我的面前，对我即将签约的一位女士破口大骂，人身攻击，人格侮辱。”
想到刚刚王春华的泼妇行径，谭警官嘴角一抽，对虞向宛多了些同情。
真是惨，被这么一个烈货折腾。
虞向宛继续说着，“并且之后她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您看——”
虞向宛一指身上的咖啡渍。
“那位即将签约的女士刚大学毕业，年纪小，充满正义感，和王春华争辩了几句。”
“王春华说不过那位女士，便大打出手，连连扇了几个耳光。”
“在她即将对那位女士进行毁容式殴打的时候，我看不下去，出手拦住了他。并且同态复仇的往她头上泼了一大罐子热水，当然，我现在也认识到了这种行为的不正当性，我反省，也愿意道歉。”
好话都让虞向宛说尽了，谭警官哭笑不得。
别人来派出所是接受批评教育，他这是连批评教育都不用了。
只能一抬手，抓住这段话的另一个重点，“等等，你说热水？”
“当然是热水，不是开水了，我可没有听一个疯女人尖叫的习惯。”虞向宛早就提前调查好了一切，自然也包括这些小细节。
“您可以去询问那家店的员工那一壶水的温度，当然泼人水是不对的，这一点我承认，我之后也会向王春华道歉，更会对咖啡厅的损失进行赔偿。”
认错态度这么良好，谭警官半点批评教育的关键点都抓不着。
恰好，这时门开了，年轻警官拿了pad进来了，里面是拷贝好的监控录像。
“谭队，确实像虞向宛女士说的那样。”年轻警官调出视频，“监控显示的画面虞向宛女士的口述基本一致。”
“那我就先出去了，警官同志辛苦了。”虞向宛临走还鞠了一躬，朝两位紧察都举了大拇指。
年轻警官脸皮薄，羞的耳根发烫，赶忙躲到门外把骂骂咧咧的王春华带了进去。
经过王春华身侧时，王春华的眼神恨不得活吃了虞向宛。
虞向宛不以为然，笑的更加嘲讽，“进去吧，谭警官可在等你呢。”
王春华哼了一声，把门扣得震天响。
虞向宛不以为然，淡定的坐在等候区。
她长得好看，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搭讪，“你不是那个网上诺德集团的老板吗？你怎么也来了？”
说话的是个圆脸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充满朝气，看起来就讨喜。
虞向宛向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姑娘笑的和善，她也乐的给她面子，亲切的答道：“我和一个经纪人有了点争执，她侮辱我想签约的艺人”
“你说的是王春华吧。”小姑娘义愤填膺的一鼓双颊，“这经纪人跟拉皮条的似的，真讨厌。”
“你也这么想？”虞向宛来了兴趣，也许，成潇然的事，知道的人没想象中那么少。
“网上都在那样说嘛。”
小姑娘伸了个懒腰，“我最近刚吃了那个瓜，说是王春华当初想对一个男艺人潜规则，又逼一个女艺人陪酒，最后那两个艺人下场都不怎么好，被雪藏了。”
想到这个案件小姑娘就来气，狠狠一锤座椅把手，“但是她倒是逃开了，这不就证明她是个拉皮条的，有大老板撑腰帮她脱罪？”
虞向宛心中一动，“是哪个网站的瓜？我也想去吃。”
小姑娘笑呵呵的拉着虞向宛进了吃瓜小组。
一个不起眼的帖子引起了虞向宛的注意。
“这个人我觉得有点眼熟啊……”
点进帖子的一瞬间，虞向宛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直到晚上回家，对上秦昱琛面带讨好的俊脸时，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
“为什么？”虞向宛把包扔到秦昱琛的头上。
“什么？为什么？”
“周笙笙是怎么回事？”
周笙笙？
秦昱琛一时哑然，那都是老黄历了，怎么现在还提了？
虞向宛拿出手机，强忍怒火才没甩到秦昱琛的脸上，“你给我解释，这张照片上的周笙笙，为什么还会在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