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元先生,请你把你昨晚跟死者陈芳婷认识到去她家,再离开的全部过程说一遍。”
姜成摊开记录本,缓缓说道。
江皓元并不隐瞒,“我昨晚心情很不好,就去了innight酒吧,在酒吧里面,这个女人主动来搭讪我,邀请我去开房。”
“我一开始并不是很想跟他去,因为我不喜欢她。但她一再撩拨,我有些心动,就跟她去了她家。”
“去到她家之后,我才发现她的爱好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个受虐狂,她自己把自己给绑起来了,请求我打她。”
“我当时心情很差,想着有人主动来求我打她,我可以趁机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于是就拿起她准备好的皮鞭打了她几下。”
“当然我不是个变态,也没有打得很用力,毕竟她再怎么变态,也是个女人,我当然不可能太用力去打她。”
“但我越打她,她就越享受,我看着她脸上的兴奋表情,心里忽然觉得烦躁至极。”
“我觉得我要是再继续陪她一起疯下去的话,我就会变成和她一样变态的人了,所以我就停止了鞭打,跟她说,我要离开。”
“但她不同意,非要我留下来继续陪她一起发疯。我就有些恼怒,执意要走,她就像疯狗一样,忽然扑上来咬了我的手腕一口。”
“我手腕都被她咬出血了,我很生气就大骂了她一顿,然后就走了。”
他说着,还挽起了衬衣衣袖,把被咬留下的伤口露出来,信誓旦旦道,“我没有说谎,这个伤口就是那个疯女人咬的。”
姜成闻言,并不表露自己的态度,而是又淡淡问道,“你昨晚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觉得,江皓元没主动说钱包的事情,那他也不能主动说起,因为江皓元后来到底有没有再次折返陈芳婷家里拿钱包,这是很关键的问题。
所以他不想要试探他,只想看他怎样说。
江皓元听到这个问题,神色一滞,却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姜成手指轻点桌面,沉声道,“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可没办法去帮你。”
江皓元这才沉着脸说道,“我失恋了。”
姜成有些意外,以江皓元的条件,他也会失恋?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陈芳婷去她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之后有没有再回过她家?”
江皓元有些不耐烦道,“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大约是两点半左右去的她家,之后待了一个多小时,我就走了。”
顿了一下,他又烦躁道,“我离开的时候走得急,连钱包都没有拿,我本来还想着等明天早上下班后就去找那个女人要钱包的,没想到她被人害死了。”
他忙问道,“你们警方在那疯女人家里找到了我的钱包吗?”
听到这话,姜成猛地抬头打量江皓元一眼,淡淡说道,“你的钱包是什么样子的?”
江皓元随意答道,“那个钱包是一个黑色真皮短款钱包,钱包最外面的真皮有暗纹,里面有两个夹层是放现金的,其余的是放卡的地方,里面有我的银行卡,身份证。”
果然,那对情侣捡到的钱包就是江皓元的钱包。
他淡然说道,“警方在陈芳婷家里没有找到你所提起的那个钱包,你怎么确定那钱包就是落在了陈芳婷家里。”
江皓元理所当然道,“我从酒吧买单出来,就只去过她家,不是落在她家,还能是哪里。”
姜成又问,“你从陈芳婷家里离开后,真的没有再回她家找回自己的钱包?”
江皓元不高兴了,“你怎么回事,是在怀疑我说谎吗?”
“那个疯女人,是心理不正常的,她有受虐倾向,我逃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还会再次折返回去!”
“不过,我走的时候,还遇到一对年轻男女,他们就在那女人家门口。”
“你或许可以找那对男女问问,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接近那女人。”
江皓元说的口供果然和那对男女说的一致,证明他没有说谎。
姜成思忖着,目前来看,江皓元的嫌疑的确最大,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要立刻将他拘留才对,但他现在还在休假,并未正式归队参与案件调查,所以没资格将江皓元拘留。
还是让张晴晴来吧,这功劳,他倒是愿意让给张晴晴。
姜成不紧不慢道,“好,情况我都了解了,目前来看,你的嫌疑仍未接除,警方可能会再次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皓元烦躁不已,“该问的你都问了,还有请我回警局?你有什么要问,现在就问,我是个医生,我很忙的,以后真没空理你。”
姜成只是例行公事道,“公民配合警方调查案子,是公民的义务,你没拒绝的权利。”
“好了,我今天要问的都问完了。请你短期内不要离开俞市。”
然后他就离开了江皓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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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晋临收工后,依旧回的是齐陶陶家。
他刚走进屋里坐下,齐陶陶在厨房走出来,张口就问,“你正在查的案子,是不是和江皓元有关?”
陆晋临闻言一怔,张晴晴这么快就找出照片中的男人是江皓元?效率倒是挺高的。
他微微点点头,“他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所以目前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齐陶陶在他身旁坐下,“这个案子就是那个死者尸体被分成两截扔下楼的那个案子吗?”
陆晋临伸出手温柔地轻抚她后脑勺,不咸不淡道,“是的。”
齐陶陶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
陆晋临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便放柔了声安抚她,“你不用担心他,从凶手的作案手法,凶手的心理极度变态,所以他在日常生活中应该是性格很内向,很沉默寡言的那一种人。”
“但是,江皓元恰恰相反,他虽然平时人比较冷酷,但不难看出他是一个乐观积极,但偶尔玩心较重的人,这显然与凶手的画像不符合。”
齐陶陶抬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应该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