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的夜色极美,但这里连白天都生人勿近,晚上就更不可能有人敢来了。
但今晚却出现了例外,一辆肌肉越野车在月色下狂奔,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天际。
而阿棠赫然坐在越野车的后座,与他坐在一起的是井上奈奈。前排是两个男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
皮肤黝黑的瘦子坐在驾驶座上,表情非常疯狂,但车技却相当不错。
白白胖胖的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捧着袋薯片,忙不迭地往嘴里送,他的脚下已经堆满了吃完的零食袋。
“胖子,有美女在,注意点!”瘦子皱着眉头说道。
胖子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扭头看向窗外不屑道:“美女哪有零食好吃……”
坐在后座的奈奈连忙转移话题,朝阿棠道:“会长……前面应该就快到了!”
阿棠轻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他只想快点找到余生回国。
很显然车上的三人都是会中文的阴阳师,其中奈奈还和余生有所交集,所以阴阳师公会的会长才会派他们帮助阿棠寻找余生。
这样的安排显然是在向灵异协会示好,同时应该也期盼得到灵异协会的援助。当然,两方的会长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用行动表示。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余生最早抵达的死城,井上奈奈示意阿棠先别下车,她独自走下车,轻声默念了几句咒语。
很快,一片漆黑的死城之中出现了一点亮光,那亮光从城中飞了出来,落到了奈奈的手上,竟是一个用符箓折成的纸鹤。
坐在车上的阿棠看着眼前的情况,眼中微微有些好奇。
奈奈将纸鹤打开,脸上的期待之色逐渐消失,随后又默念了几句咒语,将那纸鹤扔到了空中,纸鹤闪烁着白炽的光芒又飞回了城中。
“余生……早就离开这里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奈奈重新坐上了车,看着一旁的阿棠略带歉意道。
“嗯。”阿棠轻嗯了一声,好奇道:“刚才那个纸鹤是什么东西?”
“那是‘符眼’,虽然关西地区已经失控了,但我们仍然在每座城市之中都留下了符眼,一是能随时了解里面的情况,然后如果有幸存者也能第一时间展开救援……”
阿棠点了点头,眼里浮现了一丝赞赏,阴阳师确实有些神奇的咒术。
越野车马不停蹄开往下一座城池,坐在后座的阿棠突然脸色微变,回头望去,透过后车窗玻璃发现,刚才那座死城门口正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她的神色有些谨慎,但随着越野车越开越远,那个诡异的身影始终没有追来,她才松了口气。
但她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刚才那东西的恐怖程度至少超过了A级,余生的情况只怕不容乐观。虽然他拥有鬼域,但对于S级厉鬼用处根本不大,她亲身体验并压制过S级事件,深知其中的厉害。
……
而此时在大阪的惊悚电影院前,一辆破旧的汽车风尘仆仆赶到了这里。
余生迫不及待走下了车,望着眼前熟悉的电影院感慨道:“终于……找到这里了。”
阿让和红雨伞跟着下了车,三人一起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顿时感觉温暖了许多,里面灯光明亮,与外面截然不同。
“咦?”电影院里出现了几个陌生的身影,余生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既然惊悚小区和惊悚游乐场都能吸引执念,这惊悚电影院应该也可以,上次之所以没有也许是因为那扇门破损的原因。
那些执念也同样发现了他们,当看到红雨伞和阿让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之色,战战兢兢坐在观众席上。
当然,余生此刻根本没时间去管这些人,他立刻来到大荧幕前,朝红雨伞和阿让道:“恐怕要委屈一下你们了,先躲进那小盒子里,我接下来要前往的地方连厉鬼都无法生存……”
“什么地方?”阿让显然有些好奇,一旁的红雨伞却一言不发,等待着余生的回答。
余生叹了口气,随后掀开了幕布,露出了一扇满是补丁的木门。
他轻轻推开了门,猩红色的光芒和绝望的气息立即从门缝中泄露出来,站在近前的红雨伞和阿让立即退后了几步。
“好……好了,快关上吧!我们愿意待在那小盒子里。”阿让惊慌道。
门缝逸散出了一些血雾,比起余生掌控的要更加暴戾和阴冷,就连阿让和红雨伞这种A级厉鬼都有些抵抗不住,那是最深的绝望……
“等会我要通过这绝望世界回去,除了我,那里面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余生关上门向他们解释道。
见识到了厉害之后,阿让和红雨伞也没再推脱,乖乖躲进了小盒子里。
一切都准备好后,余生的身体上立即涌出了血雾,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推开门进入了血色世界。
见他离开后,电影院里的那些执念才纷纷松了口气,他们显然已经都互相认识了,窃窃私语走向了刚才余生他们消失的地方。
但就是翻了个遍,他们也没有再找到那扇满是补丁的木门……
血色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斥着绝望和死寂,无论来了多少次,余生对这种近乎于失去五感的世界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但想要回去,通过这里显然是最安全和快捷的。
由于对于血雾的掌控大不如前,这次他走得非常慢,走了几十分钟才堪堪走到一半的路程,甚至连那座血色城市都还没看到。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可怕的情况影响着他。
血雾包裹之下的余生头发已经长了许多,而且还在一直增长,他的各项身体特征也在向着那白衣女鬼转变。
只要持续使用血雾的能力,这种转变就会一直继续。但在这血色世界之中,如果不使用血雾,几乎可以宣布死刑……
而此时在他的意识世界里,被无数血色锁链钉在地上的白衣女鬼变得虚幻起来,仿佛随时就要消失一样。
那名血衣小男孩蹲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