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小憩(下)
被福夕叫唤过去的于思奇刚走近他们身边,就听到安神父的声音:“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特别是现在情况尚且不似明朗的状态下,分头行动只会削弱己方的战斗力。”
“我想,凭借神父的手段和能力,应该不需要像我这样的泛泛之辈了。而且我记得我有说过我要离开的话吧?”勿忧行非常生硬的拒绝了安神父的挽留,并直接转过脸对着跟在于思奇后面的恩闵问:“你爷爷已经打算让你随我和他一起同行了,尽管我很赞同他的这份明智之举。但是礼貌告诉我,多少还是需要征求一下你本人的决定。所以,能否亲口告诉我你的抉择呢?”
面对勿忧行的突然发问,恩闵迟疑了一下,她先是看了一眼身前的于思奇和宫辰,接着犹豫着说道:“嗯...其实我原本想着...”
“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好闵闵?”福夕似乎察觉到了恩闵的顾虑,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头,并向其施以亲情攻势。毫无疑问,这样的操作很明显是起效果的。
待她听完这话之后,目光坚毅的走向了她爷爷的身旁说:“没有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先不急,还有一点额外的事情需要商榷一下。”勿忧行抬了抬手,正视着安神父的眼神说:“虽说我们打算就此‘分道扬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见死不救’。我之前在半空中的时候,瞧见那边似乎有个村庄,我打算带他们过去看看。倘若你们中的任何人因为自身原因出现任何伤病的话,我还是欢迎你们去那找我的。毕竟,说到底,我始终还是一名医生。”
说完之后,勿忧行他们就朝着可能有村庄的内陆方向走去。
“那真是谢谢你了。”安神父和善的对勿忧行笑了笑,目送着他们三人的远去。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宫辰破口大骂道:“喂,你这个神父为什么老对我施咒。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为什么不能让我多分享一下自己的心里话?”
“我担心你可能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安神父耸了耸肩膀说:“毕竟,说到底,现在闹成‘内部分裂’的局势,有很大程度上都是你个人的杰作。”
“....”宫辰被安神父说的无言以对,只得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沙滩上的小动物身上。这不,于思奇亲眼看见有好几只小螃蟹被他踢飞到空中,然后摔得不省人事。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拆伙’的。”威廉冷不丁的发言让原本已经凝固下来的气氛突然又燥热了起来,于思奇好奇的问:“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没有,但是我能够看出来。那位医生似乎很忌惮这位神父大人,我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总不能说是科学和宗教的碰撞所导致的吧!”威廉说着听起来很没有头脑的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引人深思。
长时间的思考开始占据于思奇整具身体,令他脑中的疑惑渐渐增多。
当他们终于意识到,再怎么琢磨也不可能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平静的海面突然出现了新的状况。
毫无征兆的海啸朝他们逼近,而在他们打算反方向逃离这个看似像是‘天灾’的玩意时,于思奇感觉到了在那数百米高海潮之中,隐藏着对他们充满杀意与恨意的生物。
“看来我们还是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安神父自责从沙滩上抓起一把细沙,对着他们的正后方的海潮抛洒过去,口中吟唱道:“律令——扬尘。”
平地而起的沙尘虽然让他们的能见度变得很低很低,却极大的缓冲了那排山倒海过来的浪花。最终,他们在差点又一次被海水浇到身上之前,见到了那头已然踏上陆地的巨大鲨鱼。
从根本上来讲,对方长着脚的生物特征确实让它拥有上岸的资本。可是,在某些人看来,这样的出现无疑意味着挑衅。
特别是在某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不合心意的事件出现都会刺激到他的G点,这种说法无疑在宫辰身上完美的重现了出来。
只见宫辰捏响了自己的十根手指,然后抽他那万能的口袋中抽出了一根用绸布包裹好的木棍说:“本打算让老伙计好好修养一下的,现在看来,大概又要让这些不长眼睛的‘怪胎’好好领教一下什么叫‘穷寇莫追’。”
“我以为你没带这玩意呢!”于思奇看到那根木棍时,想起了它的惊天威力,开始觉得宫辰大概是真的很生气吧。
“开玩笑,我就算是上厕所,都带着它用来抵门的好吗?”
宫辰夸张的言语和动作都无法掩饰他眼中的怒火,于思奇有一种错觉,现在的他,就如同一颗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药桶’。
“现在可不是宣泄怒火的最佳时机,当然这不意味着我反对你的做法。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更加理智一些。”
安神父轻轻的撞了一下宫辰,表情严肃的盯着渐渐散去的沙尘深处说:“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发起进攻。你先别急着动手,让我观察一下它的弱点和套路。”
“我现在意外的‘理智’,真的。”宫辰单手握棍,右手则像是搭弓拉弦一样的做出了射击的姿势。
在毫无提示的前提下,响亮的尖啸之声从宫辰的手中发出,熟悉的无形之箭很快就射向了那头因为沙尘而暂且停下动作的鲨鱼。
可是,事情并没有宫辰预想的那么顺利。许许多多的小型怪物从鲨鱼的嘴里飞出,它们前仆后继的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挡那即将命中鲨鱼头部的无形之箭。大量的血肉将那原本肉眼无法察觉到的无形之箭染成了鲜红色的血箭,同时也极大的削弱了它的威力。
结果,当它最终抵挡到鲨鱼头部的时候,对方只是轻轻朝前一顶,那被鲜血染红的利箭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断掉了。
如此惊人的现象自然是触动了每一个人的心神,特别是宫辰。从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来看,多半是第一次意识到‘还能这么玩’。
“轻敌了呢!”安神父摇了摇头,似乎早就料到宫辰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