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什么骗不骗的，告诉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以我们完全没有成熟的技术，去给人家拍照，人家多多少少，都会不满意的，到时候，我们能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吧，如果他曹万志，找到了比我们更加适合的人，说不定，我们也就呆不下去了。”
陈天浩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有些不愿意，这样欺骗曹万志。
“你不想再回到那种日子了吧？整天从早上，忙到晚上，结果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如给有钱人家，拍一次照片，呵呵。”
陈天浩沉闷的喝了一大口酒，他的内心在犹豫着，纠结着。
“你再好好想想，就算我们完全学会了照相，光光那些贵得吓人的器材，我们买得起么？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每次出去干活，还会给曹万志克扣掉一半，他说会给我们，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们要多少年，才能够存够一台照相机的钱？”
陈天浩的表情，越发的沉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哎呀，你们两个，在这里啊，嘿嘿。”
是黄明发，已经已经不是乞丐的打扮，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但还留着一大撮胡子，起初两人还认不出来，但听到黄明发的声音，才认出来。
在黄明发的一番说辞后，两人才互相晓得对方的难处，纷纷笑了起来，三个人就这么喝上了，我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
“陈天浩，就好像董学富所说的，不要傻了，你师傅，可不像你印象中，所想的那样，你看吧，今晚他答应你，要继续教你的，但没有教吧，反而说让你回家。”
陈天浩点点头，董学富叹了口气。
“起码要搞清楚，他把你们的钱，放在了哪，你知道不？”
黄明发问了起来，董学富点点头。
“应该是放在了朱记银号里了。”
“这样吧，我与你们出个主意，日后，你们出去干活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要提一些，曹万志说的，对方如果不满意，他亲自去，然后呢，从中，再稍微参杂点满意的，曹万志说的就不必和对方说，这样你们也可以存下一笔钱，就算日后，曹万志真的踢了你们，你们起码，也能够有一笔钱。”
黄明发说着，陈天浩还是显得有些无奈，他内心很纠结，不断的叹着气，喝着闷酒。
“生活所迫啊，陈天浩，你们现在要是名声不好点，日后，就算出师了，谁还找你们拍照？这些东西，可不是你技术好了，日后就可以解决的哦，不要傻了。”
最终，陈天浩点头答应了，一口把瓶子里的酒给喝了下去，而后两人各自回家去了，黄明发哼着小曲，手里甩着红面人给他的金表，朝着窑子去了，他打算去好好乐一下。
就在这时候，一辆黄包车，来到了他的旁边，是那个红面人，他坐在上，黄明发马上喊了起来。
“哎呀，大爷，你怎么......”
两人到了窑子里，进入了一个包间里，红面人戴上了面具，黄明发坐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砰的一声，红面人把一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你怀里的那东西，扔了吧，拿这个去。”
红面人说着，我看到黄明发一脸震惊，而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来。
“嘿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你啊。”
“你那毒药，一不小心，就会让曹万志死掉，而我给你的，会让他一点点的，慢慢的，才会死掉，每天，只需要这么一点量。”
红面人说着，拧开了小瓶子，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勺子，倒了一些黑色的颗粒状东西，在小勺子里。
“小的记下了。”
黄明发马上就把小瓶子收了起来，而后邪笑了起来。
“马马虎虎，还不错吧，不过陈天浩那小子，可不是斗胆，能够干这种事情的人。”
“大人，这点你放心，他不干，我自然有办法，逼他干，呵呵。”
而后红面人拍了拍手，房间门开了，好多个妖娆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黄明发马上拜谢了起来，而后红面人离开后，黄明发舒坦的玩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离开。
果然，第二天，董学富和陈天浩，分别出去了，而曹万志一个人，在摆弄着新的器材，他这次，购置了三台，最新的照相机回来，打算等这两徒弟，差不多点的时候，送他们，然后把照相馆也交给他们。
曹万志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特别是陈天浩，人本来就老实，在和曹万志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今天，董学富已经和陈天浩说好了，今天他的照片，如果人家不满意，他会照实说，而陈天浩，不管别人满不满意，他都不用说曹万志交代的，可以开始存一笔钱。
这时候，陈天浩扛着器材，来到了一户人家，算是个大户，在听了人家的诸多要求后，陈天浩开始拍照了，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哎呀，回去记得告诉你师傅啊，我们这照片啊，可是要体面点的，毕竟马上儿子就大婚了，拍好点，洋气点好，小伙子，你明天送照片过来，如果不行的话，还是麻烦你师傅，亲自过来一趟吧。”
陈天浩满头应承着，但在出门后，却十分不爽的，撇了撇嘴。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多学几年，肯定不会差。”
结果回去后，陈天浩洗出来的照片，连我在一旁看着都很差，但他却很快速的把照片装袋，而董学富，开始拿着自己的照片，开始和曹万志讨论了起来，为的就是帮陈天浩打掩护。
一直到了晚上，陈天浩战战兢兢的带着照片，回到了家里，心里才踏实了点。
“唉，学富，怎么天浩就回去了，他今天拍摄的照片，我还没看到呢？”
“哎呀，师傅，别担心，这几天天浩，很认真的在练习，应该会比之前好点的，对方，说不定啊，会满意的。”
曹万志摇摇头。
“我让你们这样做，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们能够更上一层楼，学富，我刚刚也说过，你对于镜头的应用，还是不足，按下快门的时机，还是欠缺了很多，我让你没事，多观察下，你记下了吗？”
“知道了，师傅。”
董学富表面看起来很感激，然而，一出了照相馆，他却碎了一口吐沫。
“哼，老子才学了几个月，要我有你学的那么久，指不定比你拍得好呢！”
我内心里，十分的纠结，看到这里，信任，董学富和陈天浩，对于曹万志的信任，已经完全的化为乌有，在黄明发的花言巧语下。
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建立起来的，薄弱的信赖关系，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捏着拳头，看着曹万志，记忆里所发生的一切，他此时，已经完全的陷入了去寻找胡小惠的事情里，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围的变化。
一大早，陈天浩就把照片，送给了那户人家，人家果然不满意，看着陈天浩拍出来的照片，连一些普通照相馆里的都不如，那户人家，有些无奈。
“我说啊，小伙子，你这照片，不行啊，去，把你师傅喊过来，也不知道曹师傅是什么意思，怎么把这种事，交给一个学徒呢？”
陈天浩急了起来，而后他想了想，只能拿着一堆照片，出了那户人家，黄明发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
“呵呵，果然不行吧，我教你个办法吧，陈天浩，你过来，我们那边慢慢说。”
黄明发教陈天浩，待会，过上一盏茶的功夫，回去和那户人家要钱，并且谎称说师傅，最近身体不大好，过久一定会亲自登门拍照，然而后就说明，这照片，还是要费用的，之类的。
果然，陈天浩去了，要到了钱，但他却担心东窗事发，万一他师傅知道了。
“你怕什么啊，忘记了吗？曹万志是个瘸子，现在世道不太平，他出行，都要十分的小心，而且，大部分时候，是你推着他去的，不是吗？你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不就行了？”
而后那假道士四处看了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给，这东西，你记好了，每天那么点量，放在你师傅的茶水或者吃的东西里。”
“你想干什么？”
“这不过是安神的药，而已，只需要每天一点点，你师傅精神不好，自然想睡觉，也不会外出，不是吗？不信啊，我吃给你看，我不会害你的。”
说着，黄明发，就自己吃了一小勺，而后过去了半个时辰，一点事都没，他打着哈欠，一副瞌睡的样子，陈天浩自然就相信了，拿在了手里。
等陈天浩一走，黄明发马上提了一桶水，而后不断的灌入嘴巴里，而后吐出来，好半天后，吐了很久，他才起身，眼泪花子都出来了。
“吃这么一小勺，又吐了那么久，应该没事了，呵呵，看来很快，我就可以通过试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