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况已经做了诊断,医院的检查是身子严重缺乏营养,并且因失血过多,造成体质虚弱,别的就查不出什么了,需要留院查看。
刘虎已经醒了过来,就站在病房的大门口,等着铃铛般的眼珠子,盯着每一个有可疑的人物。
他全程参与了我聚阳请神的过程,别人不知道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对那个降头师恨到了极点,若是让他逮住的话,非要拧断他的脖子。
我的东西都被他收拾了起来,他知道那些对于我很重要。
另外我这次关键的并不是肉体上的伤势,而是被恶鬼上身时,对我魂魄的伤害,还有聚阳带来的伤害。
这一睡,竟然直接睡了七天,整整七天,我都没有醒来。
这可急坏了医生们,开玩笑,这可是刘家和郝家的贵人,他们就是想尽任何办法,也要想出治疗的手段来,可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检查,就是查不出别的毛病,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在这七天中,我的头发竟然渐渐变白,变色也从十八岁的青稚面孔变得越来越苍老,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们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立刻组织了专家会诊,又到首都请资深的老医生出手,查阅了无数的资料,可就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心伶的眼泪几乎就没有停过,这段时间来,她看着我日渐苍老,而自己又束手无策,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道极,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呜呜呜……”房间内,心伶趴在我的旁边,哭着道。
忽然,我的胳膊抖了一下,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道极,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心伶见我醒来,喜极而泣,只要我能醒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永远喜欢我。林雨薇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她心里的地位这么高了。
七天前,我把她打昏前说的那句话,像是一个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里。
“心伶……”我此事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累”。感觉好像浑身都没有力气,见到心伶憔悴的脸蛋儿,正想伸手帮她擦掉眼泪。
可见到自己手的瞬间我愣住了,这哪是我原本健康粗壮的手,整个苍老的手臂,皮皱巴巴的,肌肉松弛,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摸了摸脸上,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道极,没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是你的心伶!”她怕我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急忙摁住我的手说道。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笑着说道:“没事儿,你去从我的布兜里取出两个铜钱过来。”
“你真的没事?”心伶又不放心的问了句。
“没事。”
没有一会儿,心伶便拿着两个铜钱走了过来,刘虎就跟在后面,知道我醒了后,他也异常高兴,不过见到我苍老的样子后,更多的是难受,但是他知道我一定有办法,他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反正对神通广大的我,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
我接过铜钱,放在手里,闭起眼睛在手里摇晃着,然后往床上一洒。
随后仔细的看着两枚铜钱,闭起眼睛掐算起来,虽然我是个茅山弟子,但是对于占卜算卦,也是和师傅学了些,刚才是用的这个铜钱占卜法,便是卜卦之术的“测天命”,专门用来算阳寿的。
凡是修炼玄门之法之人,对于天干地支也是极为的了解,寻鬼引路,测凶卜吉,寻龙探水,都是要用到这方面,虽然没有那些传承世家所拜的深奥,但一些寻常算命之法却也够用了。
心伶和刘虎二人知道我又在做法,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了我丝毫。
我掐算了大概十几分钟,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道极,怎么样了?”心伶问道。
“魂魄命里皆是互通互连,我魂魄受损,加上强行聚阳,体内的精气神已经失去了大半,七十年的寿命,便是代价!”我说的很平静。
“七十年……”心伶如遭晴天霹雳,愣在了那里,我的意思很明确,我失去了七十年的寿命,所以现在的我,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快要接近就是岁的样子,试问人到了就是岁,还能活多久呢?
这才是令林雨薇最为害怕的地方。
“道极,呜呜……”心伶叫出一声之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股酸楚涌出,忍不住的痛哭了起来。
哭了会后猛地抬起头,凝视着我,认真道:“道极,我刘心伶永远是你的人,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走!”这番话,她说的极为认真,眼角的泪水还没干。
我的动作一僵,心伶的这番话,像是一柄重锤,敲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呼……”
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笑着说道:“傻瓜,我可是茅山大弟子,捉鬼大神,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放心,我有办法恢复。”
“真的吗?”心伶内心的悲伤,被我的一句话直接打散,满脸惊喜的问道。
“真的,不过这件事不是靠我,我要回山上,找我师傅,他肯定有办法!”我肯定的说道。
马三毛临走时,不止说了一次,让我去找我师傅,不然的话会留下病根,可是估计马三毛也没有想到,我的情况竟然变得这么严重,若是他知道我会损失七十年寿命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我或许不知道,这次的决定,将会让我后悔一生……
“那怎么恢复?你快说,需要什么东西吗?你和我说,我马上去准备。”心伶兴奋的说道。
“没什么要准备的,我要去找我的师傅,只有他有办法救我。”
“好,那我们立刻就去。”心伶说完便出去办手续,她全身心都系在了我的身上,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虎子,对不起,差点害你跟我一起死!”我满脸歉意的说道。
“说啥呢,俺刘虎看上的人不多,俺很佩服你,也拿你当兄弟,就算一起死了,那又算得了什么。”刘虎却毫不在意的说道。
“嗯,呵呵……”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此事的天青观,通海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观中,眼神复杂的盯着白山方向。
“哎!”这一声叹息,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白山汽车站,我和刘虎,刘心伶以及满脸不爽的周三炮站在这里,刘建刚和郝有钱一家人来此为我们送行,王小英怀里抱着刚恢复过来的小强,小强此时也不像之前那么呆滞,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了些灵气,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子有些瘦弱之外,看起来与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李道长,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们家小强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五千万您收下吧,就当是我的赔罪!”郝有钱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满脸歉意的说道。
“咳咳咳”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虚弱的道:“不必如此,钱财对我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再说我茅山有我茅山的规矩,这五千万你留着,实在不行的话,用这钱多做点善事,赎过自己自己的罪孽。”
另外,回去后记住找个好点的墓地,为你孙女儿立碑,这也是你们对她的亏欠。
“卧槽,缺心眼儿啊,五千万都不要,给我多好啊。”周三炮眼睛冒着绿光的看着郝有钱手里的卡,对于我的行为他打心眼里感到鄙视,又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