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鼠,大难临头,还敢久留!”话落,火鞏道人一步上前,脚上用力,将虚掩的门踢开。
门开后,一阵烟雾四起,众人连连后退,等烟雾散去再往里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盖的好好的,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火鞏道人退后一步,向殷道长使了个眼色,对方当即点头,快步走了进去,猛的一脚踢开了棺盖。
他的脚力很重,这一下直接把棺材盖踢到了地上,随着棺材板子嘭的一声落地,几只老鼠从里面窜了出来,但殷道长身法极快,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做的,就感觉他的脚步猛的一起,而后就向后撤了一米多远,径直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
与此同时,火鞏道人身影一闪,走了过去,翻手从石碗中抓了一把水,而后猛的甩向鼠群。
这本是普普通通的水,可在火鞏道人的手里,用来对付那些老鼠时,却仿佛变成了硫酸一般。
耳边只听刺啦一声!那些老鼠被烫的一阵乱窜,鼠身上迅速的升腾出一股黑烟,我们见此都向后退去,生怕被这老鼠咬上一口。
见众人退到门外,火鞏道人反手在门口撒了一把水,阻了那些老鼠跑出来的路。
可当我看那地上的水印时,又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那印记很像是抓痕,三道头尖尾尖的痕迹,就像是野猫爪出来似的。
屋里,那些老鼠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光数量就吓了我一跳,一眼看过去,地面上全是黑乎乎的影子,而且它们的个头很大。
看到这一幕,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在云南古墓时看到的场景,甚至怀疑这些老鼠就是从那个古墓里跑出来的。
不可能吧!
我摇摇头,甩开这个想法,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屋子里那些老鼠和火鞏道人身上。
“呔!鼠妖还不速速现身?难道要我杀光你的子孙,才敢出来吗?”
咯咯咯,一阵奇怪的声音回答着他,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在鼠群之中,慢慢的爬出来另一只个头适中的老鼠,但这只老鼠的皮毛与其他老鼠不同,它不是黑色或者灰色,而是双色并重,而且脚上还有红色的血迹,张嘴发出叫声的时候,我看到它的嘴里有两枚像是倒钩的獠牙。
“你本已死,不该在为祸人间,生前若有冤屈,也不应倒行逆施,犯了人怨!”
听这人的意思,似乎是把那只鼠王当成一个死人,亦或者,这个人就是死者。
这么一来,让我不禁想到一种可能,就是头七的传说。
人死七天,不可入土,更不能有其他动物接近,一旦有什么东西接近,死者体内的不甘,怨气,晦气,都会出现冲体的症状。
死,其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难割舍的,因此死后七天,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怨气的,但普通人少,如果被那些猫狗冲体的话,最多就是起尸,也没什么太邪的。
但有一种人,不,应该是尸,在古代的刑案尸解论中早有记载,一般横死的,被害的,冤死的,都会有专门的守尸人看着。
第一是为了保存尸体不被破坏,以免收尸的时候出什么岔子,二就是害怕尸体出现变异。
如果在尸死七天内冲体,受到其他动物惊扰,尸体内的怨气就会被灌注到这种动物身上,使之变成一种妖物。
阴气养尸,尸体会生长,那是因为尸体内的怨气被聚集在一起,如果时间久了,会在体内结丹。
话扯远了,就看眼前的这只老鼠,如果是死者头七的时候,被这只老鼠冲体,甚至是啃嚼尸体,尸体最多就是起尸,也不应该会让这只老鼠成精!
难道说,这是个横死的人,或者被害,死的很怨?可看看村里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对本村人下什么杀手吧!
正在我这么细想的时候,又听那鼠妖咯咯咯的叫了几声,大有一副与火鞏道人对质的意思。
我是没明白其中缘由,但火鞏道人却好像明白了似的,冷哼一声,“你说是他们害了你,究竟原因何起?”
对方又咯咯咯叫了一阵,一双黑黝黝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然一跃而起,猛的从鼠群里跳了出来。
“呔!你这妖物,果然是死性不改!”说话间,火鞏道人随手一扬,一道爪印向空中撒去。
可谁知那鼠妖竟躲都没躲,径直向门外扑了过来。
众人见此,都慌忙的向周围躲避,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火鞏道人手里撒下来的水也追了过来,直接打在那鼠妖身上,一阵刺啦声后,那鼠妖掉在了门前,但刹那间又跳了起来,向宋长老的位置扑了过来。
宋长老见此,慌了神色,急忙向旁边躲避,可时间已经晚,它的爪子已经钩住了宋长老的衣服,刹那间就要爬到他的身上。
这时火鞏道人还在里面,被一大群老鼠围着,可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其他人对那只鼠王也很害怕,谁都不敢轻易上前,就在宋长老命悬一线之时,我感觉自己手边一动,从我的行李箱里飞出来一个黑影。
那黑影去的飞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向了那只鼠妖身边,一爪子下去,两团黑球就从宋长老身上轱辘了下来。
当事人被这一幕也吓的不轻,一时之间根本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这么大一个人,竟然哩哩啦啦的尿了裤子。
不过我们谁都没时间留意这些,目光跟着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看去。
我其实也很好奇,可刚看了两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了,它竟然是在火车上遇见的那只黑猫。
虽然当时没看清楚全貌,到可以确定的两点是黑色和猫,眼前看到这东西再次出现,让我很是不解,心说难道就因为那晚我丢了它一鞋,让它怀恨在心,就一直跟我们到这儿了。
不过这次我见它,到是看了个清楚,就见它通体漆黑,一双奇异的眼睛,静静的盯着那只老鼠,黑色的毛发之中,只有眉毛的地方,有一撮白色。
看到它我有n个问题想问,可我不是火鞏道人,听不懂动物的语言,自然没办法与它沟通,询问它跟我们过来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算是救了我们一命,若放这鼠妖出来,先杀宋长老,说不定接下来就是我们了。
和那只鼠妖对视了一会儿后,黑猫忽然发出一声警示似的叫声,而那鼠妖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宋长老,随时准备再扑过来,可宋长老那里还能给它这个机会,已经躲进了人群里,可又不想离开,错过这个铲除鼠妖的好戏。
猫鼠本就是天敌,见了自然要掐一顿的,所以见对方全没理会自己,那黑猫就率先攻了过去。
一道黑影飞去,黑猫亮出抓子,向鼠妖抓去,但落地时还是扑了个空,因为那鼠妖灵活的在地上一滚,躲避的同时又一次向我们这里扑了过来,像是孤注一掷要对付我们似的。
可谁知距离有限,没等它赶来,中途就被黑猫拦了下来,两团黑球再次滚在了一起。
见此,宋长老又惊又怕,提议大家用火把这妖孽烧死,但却被一直没说话的百舟制止了。
“如果用火的话,猫鼠都会被烧死的!”
宋长老眉头一皱,“一群畜生而已,烧死就烧死了吧!”
对于这句话,我也表示不满,虽然说鼠妖一心杀你,你痛下杀手情有可原,但刚才那黑猫救你一命,现在恩将仇报就不厚道了。
百舟的想法和我差不多,但我毕竟是外人没好意思说明白,百舟就没顾及什么,冷声说,“宋长老,飞禽走兽尚且明白知恩图报,怎么你就就如此愚钝呢?”
“听你这意思,是要我们就这么看着?放任鼠妖危害一方,我杀它反到是错了!”
百舟没在回答,事实上其他三位长老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不过都没说明而已。
毕竟是同族,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不是吗?
外面热闹,屋里也不平静,那火鞏道人被一群老鼠困在屋里,左冲又突,却奈何他是一个人,在数量上被碾压,之前他可能是想先擒住鼠妖,杀了它后,这些小喽啰就不攻自破了。
可现在这种局面,鼠妖走了,屋子的老鼠也发起狠来,一群群的向火鞏道人冲过来。
任他能撒豆成兵,也要看豆子够不够多,如果不够,那就是引火烧身了。
不过好在一时之间,火鞏道人还能应付这里,只希望那黑猫能早早的结束战局,可自古以来,猫鼠之战,都有一个独特的相似点,那就是强与弱的划分。
黑猫拥有着决定性的胜负权,但似乎对它来说,争斗只是一种可以享受的过程。
不同于黑猫,鼠妖的攻击方向但很明确,无论是肉搏还是前扑,目标都是我们的方向。
可偏偏不巧,那黑猫总是在关键时刻阻止它,就这么纠缠了三四分钟后,鼠妖忽然改变了主意,猛的向屋子里跑去,似乎要引出更多的鼠群来对付这只难缠的野猫。
可刚接近门口,这黑猫的毛发猛的炸了起来,危险刹那间降临,随之而来的就是黑猫捕杀性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