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几个贼眉鼠眼的人正站在外面,其中几个我在车站的时候就见过。
没想到我们刚和叶天分开,就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这群催命鬼,真是够倒霉的,
心里这么说着,我急忙拉了拉东方,示意他小心,并用目光指了指门外的几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向我点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边给陈海东打电话,请他过来帮忙解围,一边向餐厅里面,人多的地方走去。
这餐厅虽然在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里面另有乾坤,我们一路走过来,发现这里摆着足有三十多张桌子,而几张桌子之间,还有一些隔断,把向里的部分分割出不同的环境。
餐厅深处,没有窗户,但墙壁上点缀着许多小灯,看起来别有一种安静温馨的氛围。
我们在最里面的一个隔断里,找了个小桌子对面而作,等那服务员来招呼我们的时候,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问他,“我来过你们这里吗?”
对方被我问的一愣,又看了看我,反问了一句,“您是想查询自己在我们这里的消费记录吗?”
我和东方对视了一眼,立刻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自己好像还在你们这里办了会员卡来着!”
服务员听我这么说,一脸疑惑,但也没再多问什么,“那么,如果您想查询自己的消费记录,还有会员办理的问题,可以跟我去服务台那里查询。”
我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么问有点尴尬,但如果我说有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在这里办了会员卡,并请对方帮我查一下他的电话号码什么的,对方会不会出于对会员资料的保护,直接拒绝呢?
不过好在服务员到挺会看人,这也省了我很多麻烦,通过刷脸,也可以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
跟着这个服务员,我们来到一个工作间,服务员向这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说了一下我们的来意,对方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确认我的身份。
之后,他对我们说,“您三个月前在我们这里办理了一张五折的会员卡,目前使用过三次,最近的一次是一个月前,消费是一百三十六元。”
我们对这些消息不敢兴趣,所以也没在意,转而问道,“那可以请你帮忙查一下我的手机号还有当时留下的地址什么的吗?”
对方听我问到这些,一脸鄙夷,犹豫的问了句,“您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号码吗?”
我挠了挠头,实在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只得说,“我号太多,忘记这个号了,所以才……”
对方又看向了东方,我感觉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这位朋友怕是傻的吧!连自己的手机号都不记得。
不过好在没真这么说,也帮我们查出了“我”留下来的资料,但联系地址和年龄这一栏都是空的,甚至连姓名都只显示万某某。
我不解的向他询问,怎么不显示名字呢?却又迎来对方惊讶的目光。
“先生,您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我更无语了,当即就没再问下去,拿出手机把那串号码打了出来,但并没有立刻打过去。
离开这个工作间的时候,东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有意思啊!之前自己查自己的资料,可以被认为是想查消费记录呢?自己记自己的号码,也可以被认为是手机丢了,可你竟然问自己的名字,哈哈哈!”
我懒得理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拨通了刚才的号码,可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
莫非这个号码也是空号,可转念一想,我忽然感觉不对,我这貌似是在和自己通话。
那个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像是我的克隆人,就像是《西游记》里的真假美猴王,那我现在使用的手机号,会不会也被他克隆出来了呢?
细思极恐,我等着电话被接听,同时也害怕电话被接听,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我又该怎么办。
摇了摇头,我努力甩开这样奇怪的想法,终于听到了滴的一声,对方接通了电话。
迟疑着,我向对方说了一句,“喂!”
“你在找我吗?”回答我的声音,彻底打撒了我刚才的想法,那个声音不是我的,这说明我没有完全被复制出来,最起码声音是不同的。
听声音,让人感觉这声音的主人并非是一个年轻人,当我问起他的身份时,对方却忽然笑了,“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如果你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为什么会来餐厅,查这个号码?”
被他这么一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随后我就紧张的向周围看了几眼,低声向那人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来餐厅里找到了这个号码,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又在那里?”
“别害怕,我无心和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是你现在要找的人,不过我却是以前你很想找的那个人。”
对他这番话,我难以理解,“够了,别在和我打哑谜了,你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一定就在附近,快点出来吧!别玩这些没有意义的游戏了。”
“不,事实上并不是我在和你玩这个游戏,而是你身边的那些人,其实你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对付他们,但最好快点!还有,我并不是想伤害你,我们也不是敌人,你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人,也就是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其实他也在一直找你,但现在还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越听他的话我越糊涂,但对方并没有解释给我听的意思。
“到时候,你来找到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说着,对方忽然咳嗽了几声,这才又接着说,“你现在要小心他们了,他们可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当我再抬头向门口的地方看去时,果然看到那些人已经向我们逼近了。
我和东方对视了一眼,他已经给陈海东打过电话了,但等他带人赶过来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此时,门口已经被那些人堵住了,一个穿着黑色夏装的男人带头,向里面的客人一个个的看了过去,搜索着我们的踪迹。
而这时,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这些面色不善的闯入者,犹豫着问了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那带头人向他看了一眼,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他说,“我们在找这个人!你见过他吗?”
店老板看了几眼,又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们找这个人干嘛?”
“这你就别管了,到底见没见过?”
对方摇摇头,说了句没见过,但旁边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却接口说,“那个人一定就在这里,我刚才明明看到他进来的!”
这个带头的人看了店老板一眼,也没再问什么,甩下一句,“如果在的话,绝对不可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大家仔细找!”
店老板见他们人多,而且周围也没人敢多说什么,自己也只能认倒霉了。
这家餐厅并不大,我们躲在后面也不是个办法,如果等他们找过来的话,我们真就没机会逃出去了。
趁着这点时间,我看了看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只好和东方又向回走去。
不一会儿,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工作间,坐在电脑后面的那个人见此,好奇的问了一句,可我们根本没时间回答,都在找出去的地方。
目光向四周的墙壁上看了几眼,我发现在墙壁上有两个天窗。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急促脚步声,我没时间再犹豫,把那个天窗指给东方看,也顾不得那个工作人员的阻止,我们两人搭人梯就向天窗上爬。
我让东方踩在我的肩膀上,将他顶上去时,只听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的走廊里。
“怎么样,好了没!”我一边心急如焚的催着东方往上爬,一边回头向门口看去。
头上的东方,动作并不慢,固定好身体后,抬头向窗外看了几眼,说了声外面没人后,就开始往窗架子上爬。
这天窗并不大,但好歹也能挤得下他,我见他固定好身体后,随后也抓着他的腿向上爬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小窗户上很快就多了两个人,但毕竟只是个天窗大也大不了那里去,容纳我们根本不够的,所以我刚爬上去,东方就准备着向下爬了。
外面的墙壁也不低,但好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根用来通暖气的管子,东方走到里里,感觉能承受他的力量后,这才招呼我快点过来。
事实上,我也不想再磨蹭,可我们所处的位置不是平地,所以活动起来并不尽人意。
当我面冲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爬时,就听到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连串儿杂乱的脚步,还有服务员的声音充斥在这个工作间内,而后从窗户传来,催的我不得不加快速度。
可越是这样,我越感觉自己动作僵硬,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得了。
脚尖在那暖气管上连试了三四次,我这才感觉有了着力点,随后才敢松开手上抓着的窗台。
安全的跳下来时,已经有人爬上了窗户,没等我们往前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人大声冲我们说了句,“站住!”
听到这声音,我们那里还敢多停,撒丫子就向前跑去,可这么一跑起来,我们谁都没留意方向,等停下来歇气的时候,才赫然发现我们跑到了一条死胡同里。
这到也不能全怪我们,这条胡同要是短,我们兴许还能发现什么,虽然慌不择路,但往死路上跑,还有什么意义。
停下来后,我们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他们还没追过来,可再想回去,又担心他们守在胡同口。
再向周围看去,这里全是石砖老墙,最低的也有两米五高,而且也不见周围有什么门,如果我们能找户人家,也好暂避一时。
可转来转去,也没个办法,我们只能再往里走,希望能发现什么出路,可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两个小门。
在这里,我们停下脚步,犹豫着抬头看向上面用石灰写着的“厕所”二字。
只犹豫了这么一会儿后,我们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或许他们追的急,会错过这个地方,要是我们暂时躲在这里,到也是个好办法。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走到男厕前时,又停了脚步,和东方对视了一眼。
他耸耸肩,表示保命要紧,所以我们就一言不发的闯进了女厕所,推着隔间的木门,以确定里面没有没人。
最后找到靠里的两个没人的隔间,我们就进去了,可刚进去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