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确定那些粉末的出处呢?”
“因为那粉末的颜色,上面隐隐散发出一种光芒,那是生前具有一定修为的人,死后保留下来的力量,它会依附在骨头上,呈现出这样的颜色。”
“而作为他的后人,取用那些骨粉,也就能向先人询问一些事。”
听他这么说着,我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他到底问了什么,才遭到了先人的反噬呢?”
百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踩下刹车,“我们到了!”
透过车窗,我抬头向外面看去,就见这是一个小旅馆,而站在门口的几个男子见到百舟后,立刻迎了过来。
跟在百舟身后,我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问着,但他却一言不发,径直来到了李三思生前所住的那间房子,并回头向他们说了声,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而后就带着我一起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算很大,但装修的很别致,通风很好,阳台的光芒透过玻璃撒在了屋子里。
在对应着阳台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古朴的香炉,里面正升起袅袅青烟来。
百舟从这里看过去,又绕着屋子转了几圈,随后又翻了翻床头柜上的几本悬疑小说和几张画纸。
我走进屋里后,第一眼就被那桌子上的香炉吸引了,走过去后,就好奇的看了起来。
这香炉通体散发出一种青黄色,摸起来很有质感,凑到近前,从香炉盖的缝隙里向里面看时,隐约看到一阵火光。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在余光中发现了特别的东西,当即就把香炉拿了起来,可这么一拿,却从香炉下面掉出来一个东西。
挡的一声!就见一个金属物掉在了地上,我正要去捡时,却被百舟抢了先,一把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这个!”看到那东西,百舟迷惑的回过头来,向我问了一句,“这是从那里发现的。”
我指了指香炉,示意他从这里面掉下来的,随后把手里的香炉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他看了几眼,随后才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东西,但没想到竟然会在他手里。”
“那是做什么用的?”
“这东西原本是族长的,里面记载了一封图纸,有关于族陵的,不过从族长仙逝后,这东西也就神秘的的消失了,本以为它是被族长带入族陵,却不想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那东西,忽然说,“会不会凶手也是为了找到这东西,并且想用那张脸谱还有骨粉的力量,从先人的口中问出有关于族陵的线索。就像你说的那样,用这些骨粉可以请先人上身,如果凶手躲在人群里,静等着他带上这张脸谱后,把先人请上来,说出他想知道的问题。”
“不错,这有很大的可能!”握着那金属体,百舟接口说,“骨粉和脸谱的使用之法,也只有我们知道,因此师弟才被人暗算。”
可是这么看来,凶手也没得逞,反而是李三思被先人的力量反噬,直至死于非命。
凶手对他们如此了解,其中一定大有原因,甚至在李三思身边,也可能有凶手的人,不然那张脸谱又怎么会被安排在他身上呢?
这么一想,凶手如此算计,一定不会轻易罢手的,现在百舟又出现在这里,恐怕也会召来凶手的杀意。
即便凶手不知道我们已经拿到了他要的东西,但他也会假想从百舟身上也可以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既然他们是师兄弟,那李三思的死,也就成为了百舟的一种预示,而且现在我们又找到了凶手所要的东西,情况恐怕更加危险了。
我正在想着,有没有办法先把那个凶手引出来,或者直接让百舟当鱼饵,再请王探长帮忙,一举将凶手缉拿归案。
可这个办法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对方却先一步开口说,“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请你先帮忙代为保管这份图纸?”
说着,也没等我拒绝什么,径直把那金属体塞进了我的上衣口袋里。
我有些诧异,一来这东西在凶手看来极其重要,万一杀过来我可未必能招架得了,要是丢了算谁的呢?
二来,东西毕竟是你们的,而且还关系到死者,给我一个外人,算怎么挡子事儿。
但他却没这么想,“这东西,只有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因此我不担心你会用它做对我们不利的事,即便是被凶手拿到了,他也不会使用。而且东西放在我这里,反而更危险,因为他一定会来找我的,这样反而不会让他想到东西在你身上!”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但却被他打断说,“我只是说先请你暂时帮忙拿着,又不是送给你的,那有这么多可是,以后问你要的时候,你还要还的。”
听他这老实不客气的语气,让我有些反感,但也明白那是因为他快人快语,也就没多计较什么。
收好这块烫手山芋,我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离开这个是否之地。
这么想着,我又和百舟商量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王探长,他对这个案子如此关心,应该会帮我们的吧!
可百舟却摇了摇头,说这凶手不是一般人,即便我们请王探长帮忙,也未必有什么用,而且还有可能会害了他。
现在到不如先对所有人保密,直到引出凶手的时候,再告诉大家。
我想想,觉得他考虑的也挺周到,就没在多说什么,但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抬起头来,我见这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见到百舟后,连忙叫了声师叔,又问您怎么会突然过来呢?
百舟打量了他几眼,见这人眼神躲闪,似乎看到自己有些意外和紧张。
“我收到消息,听说你师父在这里出事,就连夜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退了几步,让过身来,“我叫小涛,和师父一起来的。”
百舟哦了一声,也没再和他寒暄,就说了句,“我走了,等一会儿你和其他师兄弟说一声!还有,不准任何人进出你师父的房间,我以后可能还会再回来的!”
丢下这句话后,我们就匆忙的离开了,坐车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老钟正和醒来的陈海东说着话,见我们进来,都看了过来。
我问老钟,“东方和柳冉他们呢?”
“他们去外面吃东西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凶手找到了吗?”
我不置可否,回身把门关上,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表示凶手可能对百舟还有死者李三思的事很了解,因此才用那张脸谱来请先人上身。
老钟听完后啧啧了两声,“这说的太笼统了,如果真想这么做的话,为什么不把李三思绑了,直接和他面对面的施法,还用当着这么多人?!”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样的话,李三思不会答应凶手的这一做法,因此凶手才想着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动手。
当老钟问起那凶手真正的目的时,百舟向我使了个眼色,随即拉着老钟出去了。
几分钟后,他们才回来,不过看起来百舟已经说服了他,请他帮忙,但是否如实相告,我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东方他们也回来了,手里拎着几袋子东西,我们也就在病房里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百舟先告辞离开,说师弟的死讯自己还要去通知大家,而且还有很多后事需要去处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打算引蛇出洞,临走的时候,留了我们的电话,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
待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开始研究起这口箱子,老钟见识广,指着箱子上的孔洞说,这就是开箱的办法。
说着,也不知道从那里找出来一根输液用的那种透明的管子,用手指捏了几下后,就小心的顺着一个孔洞插了下去。
他手里的力量用的很允许,也很小心,生怕错过了箱子里的声音。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箱子上,甚至我都能听到那箱子里,输液管与金属轻轻摩擦的声音。
就这么紧张的等了一分多钟,我们才终于听到箱子里发出了嘎达的一声,当即老钟收了手去,又快速的把输液管拔了出来。
可拔出来的时候,我们发现管子上出现了一处很明显的掐痕,应该就是因为触动了锁心里某个弹簧,才弹射出了一根锁扣,咬在这孔洞中留下的痕迹。
这毕竟是塑料的,很多地方还无法达到足够灵活的程度,但能够肯定的是开锁的方法一定和这些孔洞有关系。
确定了这个想法,我们又用这根输液管的另一头插了进去,这次老钟有了经验,把耳朵贴在箱子上,仔细搜索着箱子与输液管摩擦声的变化,找出孔洞中开锁的方法。
但即便是有了这么一个方向,可老钟毕竟不是专业的开锁人,没这么敏锐的听觉系统,而且也把握不了手上那输液管的柔韧程度,即便发现了这孔洞中的特别之处,也没办法让里面的输液管自己弯曲,跟随心意,自如的向内部曲折不定的孔洞探入。
介于这些,我们只能寻找一种更为合适,比较柔软可控制的东西,而且还需要一个能够自由驾驭这种东西的人来开启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