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言冲过去,挡住了钟实在,与他假意过了两招。
之后,钟实在“倒下”了。
“没事吧,”江言扶住林梦蝶,“关切”的问,“给我看一看。”
“手不许乱伸。”林梦蝶知道演戏要演全,所以配合着他,但还是警告了一句。
片刻之后,江言冲到钟实在面前,愤怒的吼着:“你竟敢这样伤她?”
然后,他小声的问:“大叔,彻底的洗清嫌疑?”
钟实在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他闭上眼说:“动手吧。”
于是,江言用力的踢出一脚,直接把钟不二踢飞了出去。
他很会挑地方,踢的是钟不二后背的厚肉,那里被重击只会疼,不会受内伤。
远处,有修士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红了眼睛:“妖孽太可恶,竟然如此侮辱钟道友,亏得钟道友之前还可怜他!”
“唉,钟道友那是一时鬼迷心窍,当他发现自己可怜的是妖孽之后,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钟先生真是个大好人,看他追砍那女妖的样子,啧啧,简直是不死不休!”
……
这些人说话并不遮掩,修士六觉敏锐,江言和钟实在听的分明。
钟实在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他知道,不久以后,斩龙组的人会来提证。
他们也许会问他,是不是和逃犯有勾结,但这些人的证词会否定他们的指控。
江言了?他也感到一阵轻松,为了大胡子不用惹上麻烦。
大胡子的性格很对他的胃口,而且他出手帮他拦住司空见,若非如此,司空见已经远走高飞,小女孩的命运也就不知会怎样了。
假如我救出姜杏若,江言暗想,必须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想到姜杏若,他心中又生出一股热切的盼望,恨不得立刻就动身去救小女孩。
他决定离去,带着司空见。
他要用尽一切办法让司空见吐露,小女孩究竟被藏在哪里,哪怕那办法可能有些惨无人道。
他朝着司空见走去,这时他才发现,趁着他和人争斗的时候,司空见凭着双手爬了很远。
江言想追上去,但在这时,他心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他为什么不逃走?”
既然,只要在脑海中想象八爪鱼的形象,就可以离开这异度空间,那么,司空见为什么不用这个法子?
这念头一跳出来,立刻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萦绕在他的脑海。
为什么了?他想不明白,他此前一直处在紧张、亢奋的状态,压根没注意到这件事。
江言思索着这个问题,这太反常了,他明明可以轻易的回去,却又为什么要动用那石板?为什么此刻依旧不回去?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虽然很模糊,但那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林梦蝶。
“这很简单,”林梦蝶说,“因为他会回到自己的家,而我们也会跟过去。”
就是这样?江言抿了抿嘴唇,他觉得这有点太简单了。
当然,这想法也很有道理,但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一开始司空见的行为倒还可以理解。
但在此刻,他已经身受重伤,为何还不回去了?
难道说,比起落入他的魔爪,回到自己的家更恐怖?
为什么?江言暗想,他不想让我们跟过去,难道是因为?
姜杏若被他藏在家里?这个念头,突兀的、毫无预兆的闯进他脑海,让他险些没蹦起来。
下一刻,他冲到司空见面前,用力的踢了他一脚。
“小女孩被你藏在家里是不是?”
问完这句话,江言死死的盯着司空见的眼睛,他想从看到真相。
他看到了,司空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是心虚的表现,尽管只有短短一瞬,但江言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就是这样,江言在心中大喊,他甚至生出大笑的冲动,但他没空,他这时已顾不上大笑,他直接摸出那石板,准备离去。
他觉得一切都太好了,尽管此行甚是惊险,但所有的高手都去开会了,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最后,司空见抓住了,小女孩的下落找到了,现在他可以撕裂空间,直接回去,找到姜杏若,抱着那小女孩,告诉她不要害怕。
那简直是太他妈的好了!他感到脑袋发热,这好消息像是壁炉里温暖的火。
这时,他看到街道尽头,四面高大的城墙缓缓升起。
城墙是灰色的,样式与长城相仿,就是那种条形巨石垒起来的,有烽火台和瞭望塔。
这城墙不断的升高,转眼间就高接青霄,直插碧汉。
于是,这街道被四面极高的城墙围绕着,看起来就像一个长方形的,立着的印章。
一开始,江言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突然会有城墙了?怎么这城墙还在长高了?这太奇怪了。
不过,街道上惊恐的声音,修士们叽叽喳喳的议论,都告诉他,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
他听到有修士在大喊:“有人封锁了青楼!”
原来这街道叫青楼,江言暗想,真是奇怪的名字,和这突然出现的城墙一样奇怪。
然后,他听到有人大喊:“是斩龙组的人!他们要关门打狗,捉拿那两个逃犯!”
斩龙组这三个字,让江言从诧异中抽身,下一刻,他看到一群人,从街道的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同时,另一些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出现在街道两旁的古代建筑上。
在那些围拢过来的人中,他看到了无脸男,他跟在一个国字脸中年人后面。
这一切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江言暗想。
十分钟以前,何道进入司空见的房子。
他鼓起极大的勇气,才敢于如此冒险。
他知道,假如他出现在两个仇人的面前,哪怕他们斗的不可开交,也会随手将他抹杀。
可他还是来了,他心中有巨大的渴望,他很想知道,他的大好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他们打起来了嘛?谁胜谁负?还是说两败俱伤?
虽然,从江言的信息里,他知道某些意外发生了,事情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但他还是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所以他必须要来看看。
他很小心的上楼,在低一层的楼梯口,他侧着耳朵听司空见家里的声音。
静,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忍不住上去,他看到了被扯碎的门框,还有那碎成几块的大门。
他一边为修士惊人的破坏力咂舌,一边进入房子仔细察看。
说实话,他得感谢江言。
如果不是江言轰碎了雷光和剑光,那么,当他进入那屋子的时候,他就死于非命了。
现在他没有,所以他看完了所有的房间,把这房子从头到脚的察看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他妈的没有,没有打斗的痕迹,因此也就没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毫无疑问,他的大好计划失败了。
何道感觉浑身无力,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那些人,就像他妈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过,幸好他还有后手。
他离开那屋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拨打了通缉令上的电话。
“喂,”他说,“我发现了那两个逃犯,十分钟以前,他们出现在……”
他把司空见屋子的地址报了出去,接电话的人认真的、急切的记了下来。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执法力量,那是他的后手。
对方还想问他什么,但他立刻挂了电话,然后把那张买来的手机卡取出来,扔在楼下的花圃中。
他想借助执法力量铲除仇人,仅此而已。
他不想更多的涉入这件事,从那门框的惨状上,他已明白,普通人和那些力量扯上关系的下场。
然后他下楼,从小区里走出去,这个过程用了三分钟。
他有些焦急,希望那些力量快点赶来,快点把江言绳之以法。
不过,他知道急也没用,现在只过了三分钟,除非那些人开直升机来,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快。
下一刻,他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何道抬起头,在黑暗中,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一辆涂抹成异兽的直升机飞来。
那异兽的两个眸子,也就是直升机的大灯,在夜色中异常的亮。
于是,何道刷新了自己对“史上最大逃犯”这个概念的认知,他很高兴,那意味着江言一定会被抓住。
再把时间往前推几分钟,那时,斩龙组的精锐们正聚在一起开会。
副组长很兴奋,他看着手下的大将们坐满了整个会议室,斩龙组几乎所有的力量齐聚于此,这盛况是前所未有的。
上一次出现这种盛况,还要追溯到白云天老爷子掌管斩龙组的时候,那一次是为了斩杀长江水神敖兴。
后来几十年,再也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值得斩龙组集结这么大的阵仗。
副组长觉得这是一种殊荣,那一仗让白云天老爷子封神,这一仗或许也能让他封神。
不,是一定,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挣取这一份功业。
这是一个分配任务的会议,副组长没有废话什么,直接开始分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