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皇帝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地宫入口,修筑皇陵最后一道工程隧道的匠工,往往都被处死。那么这个张石匠又是怎么逃离虎口,独自生存下来的呢?传说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他的命。当时慈禧入葬时,在工匠中挑出81人留下最后封闭墓道,并告诉石匠们可以从另一事先挖好的隧洞出去。工匠们心里明白得很,这只不过是历朝沿袭下来的骗局,既然被留下了,就别想活着出去。当时这个张石匠已40多岁了,几天前听乡里人带信,说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可把他喜坏了,现在要他留下来,连儿子也没看一眼就死去,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在搬动石头时走神,脚下一滑,一块大石头砸在身上,当场就昏过去了。当时正忙碌中的监工以为他死了,怕玷污了金券(即皇族墓穴的寝宫),便叫人拖出去扔到荒山坡。张石匠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在陵墓工地,又惊又喜地拼命跑回家,这样才算捡了一条命。
他从老旗人口里知道了这个秘密,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张石匠。深更半夜,张石匠突然被几个军人请到东陵来,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张石匠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进入慈禧寝宫的墓道入口就送你回去。”并将财宝和刑拘放在屋子的两侧,让张石匠进行选择。张石匠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吓得小腿肚子直抽筋,跌坐在椅子上。但张石匠心里还是想着:“我怎么能做出卖祖宗的事呢?这是要遭报应的。”硬是咬咬牙表示无可奉告!
到了白天醒来,黄敬塘回想起晚上做的梦,恨得牙痒痒,但转而一想,如果张石匠经不住用刑,死了,我哪儿去找墓道入口?正巧这天黄敬塘的爹娘大老远赶来看望的儿子,看到老两口对自己嘘寒问暖,一个奸计不由得从他脑海中浮现。
又是一天夜晚,黄敬塘在梦中再次化作孙军长,他大手一挥,说“你不说,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去,把他儿子给我抓来,今天我就是当着他的面扒了他宝贝儿子的皮!”
这一招“正中七寸”,张石匠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近乎失声的哭喊道:“大司令!我全招......”
孙军长可没耐性听人讲故事,一声令下,一众全副武装的士兵拽着张石匠直奔东陵,最终找到了慈禧陵墓的墓道口,但墓道口被多层花岗石堵得严严的,石头与石头之间又用桐油糯米石灰浆粘固,真可谓天衣无缝,比自然山石还难凿。加之地宫石门每扇重达三吨,门里面地下有一个槽,上面有一块一米多高的顶门石,门关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把手松开,这个石条就会自然倒下,倒在门后面的扣襻里面,门就给栓死了。开门的时候需要用一种“拐打钥匙”的工具,将“拐打钥匙”前部的铁圈套住门后的顶门石,然后方可撞开石门。
可是士兵们最初不懂石门背后的奥秘,工兵营长叫人搞来两大桶硝酸,想用侵蚀的办法打开石障,但还是无济于事。时值夜半,掘墓的官兵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瘫倒在地上。孙将军一看急眼了,干脆叫部下运来炸药,牵上导火索。只听“轰、轰”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慈禧陵墓的墓道被炸开一个大窟窿,刹时“嗖嗖”一股股阴霉气从墓里窜出,吓得官兵直往后退。于是他下令命谭师长带一排士兵堵在墓道口以防不测。自己则率领7个亲信胆战心惊地进入地宫,顺着墓道看到迎面有一座巨大的长明灯,一个盛满植物油的大缸。再往里面走,就是地宫的主墓室,这是一个完全由汉白玉铺砌的坐南朝北的“金券”,向上望去,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西太后慈禧的棺椁就悬挂在汉白玉台的上方。
“给我开!”一声令下,阴冷死寂的地宫中,士兵们七手八脚的把棺材放下来,顿时响起镐头利斧的撞击和刺刀的沙沙声响。清代棺木有两层,外层称椁,里面那层才称棺。这外椁是用金丝楠木制成,木料产自川、广、云、贵的原始密林,不仅质地细腻、花纹秀美,还散发着一股浸人肺腑的清香。外椁金丝楠木外面,还漆有四十九道漆。最外层金漆涂刷完后,再由喇嘛用藏文书写四天王经咒于上,用以佑护亡灵。可惜这光芒四射的金漆外椁,竞被匪徒刀砍斧劈得七零八落。匪徒们将碎椁木搬开,现出一具红漆滇金的内棺。匪官怕用刀斧劈砍损伤棺内宝物,严令匪兵小心谨慎地用刀撬开内棺。就在这时,木棺中突然传出“喀嘣”声巨大响动,整个棺盖“哗”地蹦起一尺多高,紧接着,一阵凄冷冰凉的阴风黑雾“呼”地一声窜出棺外,直向士兵们的面部扑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像被重重地击了一把石灰,痛疼难耐又涕泪俱下,眼前一片漆黑,头脑一阵晕眩。就在这个瞬间,众人抽刀弃斧向后滚爬而去,蹦起的棺盖又“咣”地一声回到了原位。
那个年代,突然发生这种事,一般人早得屁滚尿流了,可是谭师长手下有两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一个是颛孙子瑜,还有一个姓刘的副官。他们不但没有显示出一丝惊慌,反而各自端着手枪,站在地宫出口,命令所有持枪的士兵都将枪口对准眼前的木棺,呈扇形慢慢包抄过来。同时严厉规定,一旦出现慈禧炸尸伤人的不测之象,先以刺刀相拼,奋力搏击。万一慈禧尸身刀枪不入,刺刀拼杀无效,当开枪射击,若射击无效,则且战且退,直至退出地宫,由机枪封锁地宫出口。
士兵们端枪围将上来,木棺再次呈现死寂之状。刘副官来到士兵们的身后朝木棺详细观察了半天,觉得就此开棺仍不踏实,便派人到地宫外调来两挺机枪架在地宫后室的出口处,枪口对准木棺中心部位,并告诉机枪手,只要士兵们一退却,两挺机枪同时开火,予以射杀。在感到万无一失后,方命士兵重新开棺。棺盖很快被刺刀和利斧撬开,慢慢移于地下。由于刚才的气体基本跑净,棺中再无阴风黑雾冲出,只有一股浓重的霉臭气味散发开来。棺中的尸骨和珍宝被一层薄薄的梓木“七星板”覆盖,上面用金线金箔勾勒成一行行的经文、墓志及菩萨真身相。掀开“七星板”,下面露出了一层柔和华丽的网珠被,当士兵用刺刀挑出网珠被时,棺内唰地射出无数道光芒,这光芒呈宝蓝、微紫、嫣红、嫩绿等各种颜色交替混合着射向地宫。整个地宫波光闪烁,如同秋后西天瑰丽的彩虹,耀眼夺目,灿烂辉煌。整个地宫后室如同白昼般光亮起来。只见一个形同鲜活的女人,身穿华贵富丽的寿衣,头戴九龙戏珠的凤冠,凤冠之上顶着一株翡翠青梗金肋大荷叶,足下踩着翠玉碧玺大莲花,静静地仰躺在五光十色的奇珍异宝之中。那长约二尺的玉枕放着绿色彩光,金丝九龙凤冠上一颗重约四两有余的宝珠,金光闪烁,流耀含英。整个棺内如同旭日初照中的大海,碧波荡漾,碎光叠起。那个女人如同在金光烁动的海洋之上,青丝如墨,颧额隆茸,双目微合,面庞如生,如同花间仙子蓬莱俏女般美丽动人。但这种神奇的美貌转瞬即逝,随着外部空气的突然进入,那看似鲜活的身体如同冷水泼于沙滩一样,“唰”地一声收缩塌陷下去,粉红色的脸庞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黑,微合的双目渐渐张开,额骨突现而出,那双由于霉变而生有一寸多长白毛的手,随着整个尸体的塌陷猛地收缩起来,紧闭的嘴唇在荡动中分裂开来,两排牙齿鳌然露出……
“炸尸啦!”一个士兵在神经极度紧张下,恍乎觉得慈禧已蹦跳起来,抓住了他的头发,掐住了他的脖颈。他在情不自禁地大喊之后,一蹦老高猛地向后一仰,整个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厥过去。其它士兵闻听这突然的一声叫喊,一股冷气自下而上窜入头顶,头发炸竖而起,“哗”地一下向地宫出口窜蹦而去。极大的紧张使所有的人忘记了用刺刀拼杀,忘记了开枪射击,只顾呼呼啦啦向外奔逃。原本就离地宫出口最近的刘副官,看到前边乱了起来,顾不得下令阻止,自己先从两名机枪手的头上一跃而过,率先逃窜。两名机枪手见众士兵叫喊着蜂拥而来,一时摸不清究竟,在惊恐混乱中扔下机枪也向后逃奔而去。
“快压棺镇邪!快架大枪!”颛孙子瑜不愧号称“天不怕”,他一边撤退,一边握紧张大机头的手枪对准棺木,嘴里不住地叫喊。几个逃在最后的士兵听到叫喊,突然想起了刘副官先前的命令,停住脚步,端平大枪,向棺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