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兰兰又告诉我:“行了小师弟,人是铁范是钢,一天不装憋得慌,一起去吃个饭吧。师姐我今天陪你吃个饭,够意思吧。”我挠挠头说:“是一天不吃憋得慌吧?”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不由得暗想:“这些都哪里来的骚话。”看着师姐那张漂亮的脸蛋,总觉得内心有种幻想碎裂了。
作为一个孤僻自闭的社恐,要说平日里面的关系和廖兰兰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只是要和我一个女孩子一起去吃饭,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甚至是觉得别扭。但是师姐可不管这个,将活动室的门锁好以后硬拉着我就往食堂走去。
路上,师姐冲我道:“小师弟,你知道你这个人让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我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奇怪,茫然地摇摇头,只以为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一下子得罪了她。
师姐说:“就是你这幅不说话的样子。这一点都不酷好吗。在我们这个社团里面,你明明是最渴望表现自己的那个人,却总是在迈出半步的时候又把脚缩了回去。”
“师弟,好好改改你的性格,不然以后要吃亏的。”
好熟悉的话啊。在人生的道路上,曾经不止有一个人这么和我说过,但最后我还是没能改变自己。而当几年前,我和师姐毕业后久别重逢之际,我还是当年那个她初见时候懦弱而话少的师弟。
听着师姐的谆谆教导,我只能一言不发缩着身子走在学校的小路上,看着在身边人来人往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发现自己来了学校那么久,却是从来没有没有认真看过一次学校。一直以来,我都是匆匆而过,从来不关心周围的事物,我太封闭自己了。
去到食堂,恰好遇到了同样在食堂吃饭的一个社团成员也在独自吃饭。这人姓氏算是比较罕见特殊,是一个修字。实际上修姓是本地某个镇比较常见的姓氏。他的全名叫修文儒。
修文儒人如其名,带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斯文文,有着几分书卷气。平日里面喜欢看书,古今中外大部分的书都看。按道理讲,以他这幅脾性也不至于来这学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廖兰兰学姐都能因为家庭的缘故放弃更好的学校,其他人也未必没有自己的原因。
修文儒对灵异事件只能说有点兴趣,但是对社团活动兴致不好。不过他和廖兰兰是初中同学,三年分班都没有拆走,一起都在一个班,故而两个人之间关系不错,因此也是被廖兰兰拉进来的。不过说难听点,李世林师兄走了以后,现在的灵异协会没有那个人不是廖兰兰拉进来的。
见我们打招呼以后坐了下来,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继续吃着饭。
庆幸的是多了一个人以后,我也没那么拘束。廖兰兰对修文儒讲起我的事情。
修文儒脸上流出一抹惊讶的神色,说:“居然真得有人见过那个红衣女学生。我还以为是学校里面乱说的。”由来已久的传说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任谁都不会真正的无动于衷。
自从陈艺芬死了以后,不管是她死后那件无法被脱去的红色嫁衣,还是抢了她男朋友的那个女同学在空间哭诉自己看见了陈艺芬缠着自己,乃至于往后不断有学生宣称自己曾经在学校看见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同学看见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陈艺芬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诡秘阴影,让人敬畏而又好奇。陈艺芬到底是不是死不瞑目已经成了厉鬼?她的冤魂是不是又一直留在学校不肯离去?她总是出现在人们面前又是因为什么的目的?
是不是在向外人控诉自己的不甘,亦或者是想宣泄自己的愤怒?
不同于胆大妄为的廖兰兰,修文儒却皱着眉说:“一直以来,学校都有人说自己见过这个红衣女同学,但是却从来没有人发生过真正值得注意的事情。我想师弟估计也不会有太大问题,说不定过个一段时间就会没事。兰兰你就不要瞎搞了。”
山顶的红嫁衣这个故事在学校沸沸扬扬传了那么久,曾经不止一个人宣称自己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但是总归没有出现真正意外,那就是流血事件,因此大家也就没有心照不宣地不去大肆宣扬这件事。毕竟学校也是要照顾自己的名声。一个学生不明不白死掉了,还化作了厉鬼,总归是有影响的。
而修文儒和廖兰兰认识了四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性格,一旦她感兴趣的事情,就势必会掺和一脚,而且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那种。
这性格也不能说坏事,只能说看放在什么地方,至少在这件事上修文儒认为廖兰兰不应该插手,甚至于都不要去想。说到底她都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职中生,连生活都需要家里人支援。一个学生中二起来却要去解决什么灵异事件,怕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虽然封建迷信不可取,但正因为是封建迷信,在不懂的情况下自己去弄,出了乱子那就是万劫不复。只要没有真正出事,这种事情当做社团活动时候的谈论话题就够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得觉得我们这些人真的是有种自不量力的胆量,不过更多的廖兰兰一个人的自大与执拗。我完全就是被动的跟着她胡闹。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甩锅。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一旦遇到事情从来任何主见,永远都是被人推着前进。在不断写下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好像还没有写出自己的一个优点。
我应该庆幸当时跟着廖兰兰去做这些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什么意外。
面对好朋友的劝告,廖兰兰却是置若罔闻,脾气一上来仿佛是执拗地反驳了一句。她这就是这种人,优缺点都很明显,聪明但是执拗,甚至不会听人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