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去,只见南儿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双眼冷得让人发寒。
不消一会儿,女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发黑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女人发现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而且还包扎得完好。房间也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她甚至怀疑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她起身张望着四周,抽了口气,扶着墙走出了房间,只见客厅的电视机正打开着,放着八点档新闻。
厨房好像有动静,女人叫了声:“老李,老李是你吗?”
女人走到厨房门口,发现是南儿正在做饭,小姑娘娴熟的手法,甚至比很多会做饭的妇人都强。
女人瞪大着双眼,想起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看着南儿,竟不知做何反应。
“妈妈,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可得送医院看看了。”
“你……你李叔叔呢?”女人尖锐的嗓音透着一丝颤抖。
南儿微笑着:“爸爸出去买日用品了,家里没有明日用的了。”
女人一脸严峻的盯着女儿:“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究竟是你主动勾引你李叔叔,还是他……他强迫你?”
南儿讶然的歪着头打量着女人,“妈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你别给我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女人冲上前一把揪过女儿的领子:“怪不得你之后跟他关系突然变得亲昵,你这个小贱人,一定是你勾引你李叔叔的吧!这么小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不要脸!!”
“妈妈,你吓到我了,你快放开我,我不认识什么李叔叔。更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女人正要扬手好好给她教训,突然听到了大厅的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女人瞪大了双眼,定然是他回来了。
南儿高兴的跳起脚来:“是爸爸回来了。”
女人见南儿一脸兴奋,推了她一把:“你给我在这里呆着,贱人!!”
说着锁上了厨房的门,跑上前去迎接,当看到男人的脸时,女人顿在了原地,随后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是你?”
那人哪里是姓李的。分明是前夫,可是前夫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突然现在她的面前?
前夫冲她温柔浅笑,还如从前一般:“怎么突然坐地上去了?我出去买了些日用品回来,你不舒服,南儿正在厨房里做饭呢。”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女人尖叫着。
前夫拧着眉,一脸讶然的看着妻子,“什么死不死的?这话多不吉利?你不喜欢我长年开车在外跑,以后我都不在外跑了,找了一个新工作,天天在家里陪你和南儿,你说好不好”
“不。不对。”女人瘆出了细密的汗水,“不对!你死了,我后来和李俊结婚了,我们还有……还有一个女儿。”
“是啊,我们的女儿不是南儿吗?”前夫上前探了探女人的额头,“你没发烧啊,怎么糊涂了?”
“你别碰我!!”女人发了疯的拍开了前夫的手,躲到了脚落里,她现在有点分不清楚究竟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还是之前与李俊在一起的那些是梦境,她简直快疯了。
此时厨房里传来南儿的叫声,“爸爸,爸爸你快给南儿开门,妈妈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把南儿锁在了厨房里。”
前夫赶紧去开了门,抱过了女儿;“南儿,饭做得怎么样了?还是爸爸来吧,你看妈妈的情况好像不怎么好,你去陪着她。”
南儿轻叹了口气:“妈妈把南儿吓坏了。”
前夫责备的回头对妻子说道:“你真是的,有什么事儿就好好跟孩子说,怎么能一生气就把孩子关在厨房里呢?”
女人瞪大着双眼,摇了摇头:“不,这都是假的,这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南儿上前去拉女人:“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你李叔叔呢?你们是不是把他给杀了,然后把他的尸体藏了起来?你说啊!!”女人扣过南儿的领子,发了狂。
前夫拧着眉上前拽过女人,将她推进了卧室:“你有什么别冲着孩子大吼大叫的,你这样会吓着南儿,如果你这日子不想过了,离婚就是。”
女人手足无措:“你胡说,你都已经死了,我们早就离婚了,你看户口登记薄上面,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着女人去翻户口本,正当她翻到前夫那页时,怔愣在当场,“怎么……怎么会?”
前夫愤愤的盯着她:“你就那么希望我死了吗?你是不是就能好去找那个什么李俊了?”
女人抱着头,害怕的浑身颤抖:“究竟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看,是你疯了。”说着前夫转过身狠狠甩上了门。
之前,前夫每天都会回家吃饭,就好像他从来没有与她离婚,一直都住在这个家里,他们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但是午夜梦回,女人总是会想到与李俊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绝不是幻觉,也不是在做梦,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女人越发过得浑浑噩噩的。
直到有一天,她再也受不了了,在一次用晚餐的时候,她将桌上的饭菜都打翻在了地上,吼着:“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全都说出来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知道那不是梦,你,你也根本就没有死,这一切都是你们亲手设计的。”
南儿轻叹了口气:“妈妈,你真是坏,南儿好不容易做好的晚餐就这样被你打翻了。南儿不止会伤心,爸爸也会伤心的。”
前夫摸了摸南儿的头发,“爸爸不伤心,只要南儿好好的。”
“爸爸,妈妈是不是疯了呀?”
女人受不了的吼着:“我没有疯!!我没有疯……是你们疯了!”
前夫冷漠的盯着女人,一字一顿道:“我看是真的疯了,要不将她栓起来吧,不把她给拴起来,只怕还会砸掉家里的东西。”
南儿用力的点了点头,于是前夫找了绳子,将女人给绑了起来,他们将他栓在了后院里。
前夫第二天正好休息,拿着钜子与木板,在后院里做着什么东西。
女人不管怎么歇斯底里,都没有人来救她。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放开我!”女人哭着哀嚎着。
前夫打量了她一眼:“孩子他妈,你也别嚷嚷了,我和南儿都是为了你好,你再这样疯下去,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女人恸哭着:“我没有疯,我没疯!!”
“你疯了。”前夫十分认真的一字一顿看着她说。就像是催眠般,他们天天都跟她说,她是个疯子。
女人也开始怀疑,也许是自己真的疯了。
前夫在后院里给她做了一个狗窝,笑道:“为了让南儿能清静点,让她好好学习,你以后都睡在后院的狗窝里,别想着逃跑,如果你逃跑的话,我会钜掉你的两条腿。”
前夫的话并不是像是在开玩笑。女人迎着他冷冽的双眸,不自觉埋下了头来,不敢再看前夫一眼。
南儿每天都给女人喂一顿饭,女人被栓得久了,也就不怎么反抗了。
直到她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也渐渐开始相信自己疯了,和李俊的过去都只是她疯掉的进候产生的幻觉而己。
一直过了半年,女人睡了很长的一个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睡在狗窝里,而是睡在房间。
房间的灯很明亮,除了她没有看到别人,她有些心慌,摸了摸身边发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睡在自己的身边。
看起来被子下面是个人,她好奇的慢慢拉开了被子,当看到眼前的这具干尸时,吓得滚下了床。
那具干尸虽然已经干瘪得看不出原形,但是她一眼便能看出来,那具干尸就是李俊。
他手上还戴着他们当时结婚的戒指,头还有一道伤口,就是她当时用花瓶给砸出来的。
女人抱着头,瞪大着双眼,开始理着自己的思绪,她究竟是在作梦,还是疯了?还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现实。
女人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床前远远地看着那具干尸,又伸手碰了碰那干尸,那不是道具,而是真正的死人。
女人已经慌乱得手足无措,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她不能再继续呆下去,她上前开了开门,发现房间已经反锁。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那对父女会不会也把自己做成一具干尸?
不,她不要变成一具干尸,女人又走到窗前,推了推窗子,可窗子却纹丝不动。
女人只能跟那具干尸呆在一块儿,时间像也静止了般,对她来说早已没有了意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卧室的门被推开。
南儿拿着吃的走了进来,女人真的饿疯了,像狗一样爬过了去,用手抓着食物就往嘴里塞。
南儿冷漠的盯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女人填饱了肚子,祈求的看着女儿,“南儿,你放了我吧,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和你爸爸做的,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错了,要不然你杀了我吧!!”
女人哀嚎着:“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我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疯了,还是清醒的。也许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梦。”
南儿突然默然的拿了一把刀,女人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吓得连连退后了数步:“南儿,别,别杀我,我是你的妈妈,求你别杀我。”
南儿一步步逼近了女人,“你现在才想起来是我的妈妈?可你做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吗?从妹妹去逝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妈妈,你就是个魔鬼。我会将我所有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还给你。”
女人摇了摇头:“别,别杀我,别杀我。”
南儿冷笑了声:“我不会杀人,脏了自己的手,看着你活得那么痛苦,我觉得也已经足够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就算报了仇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南儿。”
说着南儿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一刀下去,丝毫没有迟疑,她充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一刀横割开了她的脖子。
顿时血喷了出来,全都喷在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尖叫着,像疯了般,吓得双腿失去了力气,无法逃开。这一切都是像是一个诅咒般,南儿冲她微微一笑:“我会一辈子都诅咒你,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里,慢慢死去。”
女人瞪大着双眼。世界好像被染成了一片鲜红,直到南儿彻底的倒在了她的面前,接着她也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杂货间里,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了一块铁板上,这模样就如果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她听到了磨刀的声音,只是她的嘴被东西捂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一会儿,前夫提着磨好的刀,像个屠夫带着冷冽之气。走到了女人跟前,他看女人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与情感。
前夫说道:“本来不想杀你,便是南儿死了,南儿的死,都是因为你这个母亲,没有尽到自己的本份,还害南儿毁了这一辈子,我想让你死,但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你。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唔!唔……”
看到她似乎有话要说,前夫将她嘴里的布给拿出来,女人哽咽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与害怕;“你。你怎么没有死?”
前夫:“大概是老天长了眼睛吧,我被一个渔夫救下,为了报复你,这一切都布置了好久。可惜,你最终还是没疯,没疯也挺好,你要是疯了,反而没有现在这么痛快呢。”
“都是你设计的!”女人愤恨的盯着前夫:“你们已经杀了李俊,现在还想杀了我,你就不怕警察找上你们吗?”
前夫:“我这个已死之人,任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来。”
“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死,你给我拿的户口本,那上面还有你的资料。”
前夫冷笑了声:“那只不过是作假而己。”
“假的?对……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女人似乎失去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自言自语着。
前夫举起了手里的刀,晃了晃,在微弱灯光下,刀刃却白得让人胆颤心惊。
女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前夫拿过布重新将她的嘴给掩了起来。
之后前夫举起手里的刀,将她的右臂给砍了下来。那手砍下来十指还在动弹。
女人惊恐的瞪大着双眼。疼得浑身都在痉挛着。
前夫根本不像是在宰人,而是在切割一些没有感情的鱼肉,第二刀是将她的右腿给砍下来。
之后又切下了她的左腿,只剩下一只手还在吊着,而女人早已痛到昏死了过去。
前夫最终将她的四脚都切掉后,赶紧开始给她止血。
他为此准备了很久,所以一切都从容有序,连止血这种事情,似乎都练习过无数次,所以很快给女人止住了血。
女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
她发现自己的四肢都没有了,两条腿从大腿高位截下,男人将她放如同一个石膏雕像般,放到了凳子上。
正在清洗着一个坛子,将坛子清洗好,男人提着坛子走了过来,搬过截去四肢的女人,往坛子里塞了好几次,才算是全部都将人塞进了坛子里,只留下一个头在外边。
女人想叫唤,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被剪下,根本无法再叫出声来。
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捧起了坛子,像是欣赏艺术品般,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真不错。”
前夫将墙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凹墙,正好可以容下整个坛子。然后再在墙外挂了一幅画,那幅画有两个孔,正好供女人看着外边的一切。
之后前夫以低廉的价格,很快的卖掉了房子,这房子又搬进来了户人家。
女人看着新来的这户人家,围在一起合合美美的吃着饭,说说笑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拥有过那样美好的时刻。
前夫带着南儿的骨灰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镇……
阿慈拧眉:“故事讲完了?”
于风眠浅笑:“你猜。”
阿慈斜了于风眠一天,“没什么意思,那个男人最后结局怎么样了?”
于风眠:“后来,他遇上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问他,要不要跟他去庄园,可以供他干一些粗活,平安的渡过这一辈子。男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阿慈半眯着眼:“然后呢?”
于风眠轻叹了口气:“谁知道啊,这个年轻人,专门以杀人为营生。而男人从此以后,过上了惊险又刺激的新生活。”
阿慈:“是莫爷爷?”
于风眠:“是啊,老莫是个苦命的人。”
阿慈回想起老莫对她似乎格外不一样,问道:“我跟南儿长得像吗?”
于风眠:“不像吧,只是你当时的年纪正好与南儿相仿,他看着你,就想起了南儿,不由得对你格外的照顾,格外的温柔呢。”
阿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回去了。”
“走吧,希望你今晚有个好梦。”
阿慈无奈的看了眼于风眠。默着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梦到阿柔姐姐觉得悲伤恐惧,阿慈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噩梦,但是那一晚,她突然做噩梦了。
也许正是与老莫有关吧,那时于风眠跟她讲的一切,具化成影在脑海里如同放映机般一一掠过。
阿慈吓得惊醒过来,总觉得墙后有一双眼正在盯着自己。
她摸了摸额头,都是汗。
“都怪于风眠。”暗示真是一种逃不掉的心理诅咒。
阿慈悄悄从床上爬起,尽量不出声的来到了于风眠的房间,那人似乎睡得很沉。阿慈爬上了他的床,躺到了他的身边。
她转过身盯着于风眠的睡颜,伸手戳了戳他俊雅的脸,突然于风眠猛的睁开了眼睛,阿慈惊了下。
于风眠笑出声来:“吓着你了?”
阿慈瞪着眼,“你真是恶趣味的家伙!”
说着生气的背过了身去,于风眠悄悄凑上前,“谁叫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偷袭?我睡眠一向很浅的,你进房间的时候,我就醒了。”
阿慈:“我要睡觉了,我明天还要去工作实习呢。”
于风眠一天看透她的表情:“真的是去实习吗?不是干什么坏事吧?”
阿慈猛的扭过了身,与于风眠的视线对上,“你觉得我能干什么坏事?”
于风眠低哑的嗓音透着一丝暖昧:“你能干的坏事可多了。”
阿慈:“不都是你教得好。”
于风眠:“也是啊,你要怎么感谢爸爸的教育之恩呐?”
“不要脸!”阿慈白了他一眼,“我真的要睡觉了。”
于风眠抽了口气:“你爬上一个男人的床,却说要睡觉了?”
阿慈:“你还想发生点什么?”
于风眠:“我觉得应该发生点什么,让你能意识到,我那方面还是很正常的。”
阿慈脸上一热,默默的拉上了被子,于风眠低笑了声:“好了,我不逗你,除非有一天阿慈把我扑倒。否则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阿慈第二天早早就离开了山庄,第一次羞于面对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于风眠却睡到正午才起来,直接起来早餐午餐一起用了,还一脸满足,“真是好久没有睡过那么美的觉了。”
雪莉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先生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呢。”
于风眠点了点头,端过了咖啡:“以后我有专属抱枕了呢。”
雪莉无奈一笑:“可阿慈小姐好像失眠了,一大早气呼呼的连早餐都没吃就离开了。”
于风眠不免有些在意,“是吗?小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
雪莉:“青春期的小姑娘,都是这样的,先生不用太在意。”
于风眠:“怎么可能不在意?她说要去实习,竟然是去一家风投公司上班。可跟她的专业,八杆子打不着啊。”
雪莉想了想,才想明白于风眠话里的意思:“先生的意思是说……阿慈小姐去上班,其实是有人目的?”
于风眠浅笑:“你什么时候见过那小丫头做过无用之功?自然是有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