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累的掐腰看着整个房间,光是修复整个房间外围我已经累得不行了,至于屋里……那些古董得修一下,都是钱啊,已经被烧成渣的桌椅板凳就算了,再添置新的吧,老西出钱。
“你休息一下吧,不急于这一时,”姜晚走到我身后,把我抱起来,“累吗?”
“嗯,”我往姜晚身上一靠,长长的吐了口气,“我没事,你去找凌歌跟老西吧,我想随便走走,到处看看。”
姜晚不放心,但是还是帮我放了下来,“你自己没问题吗?”
“在这里能有什么问题啊。”我摇摇头,“放心,有事我大叫就是了,何况我本身实力可不低了哦。”
“好吧,”姜晚应了一声,“那你自己小心点,这些东西先别修复了,回头找工人来修一下就好了。别耗费灵力了。”
“嗯,”我应了一声,随即又在屋内到处看了看。
姜晚走了出去,我继续在屋内四周看了看,把还完好的家具都扶起来,柯柯在屋里转了一圈就跑出去了,我在屋里转了转,把能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其他的回头打扫一下,等着来修缮就是了,主屋没有发现什么,我从旁边的连接通道去了旁边的侧堂,这里烧的是彻彻底底的,屋内杂草丛生,几乎已经看不清地面了,露天的屋顶,用拂尘剑把杂草清理了一下,看到了地上还有一些破碎的花瓶瓷器,也没什么其他的,另一侧的侧堂跟这边差不多,烧的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下来。
出门右转,又慢慢走到右边的小楼,这里是个卧室,外面楼梯已经毁了大半了,根本不能上人,而且一半已经倒塌了,一楼算是完整的,这个完整也只存在于外型,除去看起来黑漆漆的墙面和木门窗户的话,是算完整的,里面更是一团乱,各种东倒西歪的,很难想像那时候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我又到后面几间屋子里看了看,情况都差不多,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那场大火真的把什么都少干净了。
从后面慢慢转出来,我狠狠的捏着墙面,“老西,这些不用你出钱了。”
“啊?”正在怀念的老西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凌歌,回头做个账目,修缮的资金还有一些家具,古董的赔偿,都记下来,给道门发过去。”这些帐,都应该算在道门头上的,这都是他们破坏的。
凌歌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下,“好!”
“这样好么。”老西头上滴下一滴汗,总觉得有些不太道德。
我看着这破败的一砖一瓦,“这本就应该是他们负责的,这里是他们破坏的,也是他们一把火烧的,如果按照现代法律,可以报警抓人了,如今又是他们找我回来,不应该出钱把这里修缮好吗?”
这么说是没错,老西嘴角抽了抽,但是从道门嘴里要钱,还真敢想。
姜晚也被我的话忍不住逗笑了,“嗯,应该是由道门出钱,不过与其说是要道门出钱,不如说是要当初毁坏这里的那些人赔钱好了。”
“嗯,”我点点头,“这点要道门自己去追究,反正最后钱到了就行,对了,除了修缮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我帮忙修缮了大门和主殿的费用,都一起加在里面,”这样回头跟爷爷说一声,如果没有林家什么事,林家就甭掏钱了,如果真有林家的事……,这就难办了。
我心里其实是对当年的那些闯进杨家来烧杀抢掠的家伙有厌恶感,甚至恨不得把这一切都还给他们,如果当年林家也有动手,那我说不定会故意输在灵乆大会上,小孩子嘛,还是女孩子,就应该耍耍脾气,我是外公带大的,外公几十年的感情,如何也抵得过跟林家这几个月的感情吧。
不过回头还是问问吧,如果爷爷真的做了,我估计要闹一段时间的小脾气了。
“喵~”一声清脆的猫叫,柯柯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样东西,我好奇的接了过来,是一根竹简,上面有大火烧灼的痕迹,我伸手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了,字体不像是现代的,像是春秋时期的,我了解过一些战国时期的历史,但是对认字,我不太清楚。“这上面写的什么?”我有点后悔没带文语柔过来了,起码她是个文科生,说不定会知道,
姜晚凑过来看了一眼,“似乎是战国时期的字。”
废话,我还不知道嘛,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我问你上面写了什么。”
“阳雪,”凌歌忽然开口了,“这应该是阳家被烧毁的族谱,阳雪是你母亲的名字。”
“啊?”我抬头看了眼凌歌,“我妈妈不是叫杨五音?”
老西跟我解释了,“阳家传自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之阴阳家,后化谐音为杨,在本族内,还是记录为阴阳的阳,阳姓定名,不是随便取的,而是问天,所以一姓为杨,可自取,二姓为阳,乃天定,”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记得妈妈应该不是外公亲生的吧。”
“这个还真说不定,”老西摇摇头。
好吧,以外公年轻时候的风流,还真的说不定。“但是好像外公带着刚刚出生的妈妈离开的杨家,什么时候给定的名?”
这个的确……老西跟凌歌也都不清楚了,“我不清楚,只是听他这么喊过你母亲。”
我摸着那张竹简,默默的收起来了,带回去给妈妈吧,伸手把柯柯抱起来,蹭了蹭它的小脑袋,“谢谢你了,柯柯。”
又在旧宅里看了看,老西跟我说了很多宅子里的事,只是有些事,有些地方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需要想很久才能想起来的,我也没召集催,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一直讲到了下午,午饭都忘记吃了,老西将的口干舌燥的才想起时间,我看了一眼,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都说了这么久,姜晚跟凌歌被我赶去打扫屋子,把主殿的屋子和其他一切比较完好的屋子都打扫出来。
等我想起肚子饿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从旧宅出来,坐车回去又几个两个多小时,回到酒店已经可以吃晚饭了,这里的温度比家里要暖和很多,吃了晚饭有些无聊了,换了身古朴的素衣汉服拉着姜晚出去逛夜市,因为是在旅游景区,所以是格外的热闹和另一番繁华。
我拽着姜晚从街头蹿到了街尾,没买多少东西,倒是跑了不少地方,没买东西是觉得这里的很多东西有些太不划算了,好吃的倒是买了一些,这里虽然距离杨家旧宅很远,但是也可以想象,一些年节时候,杨家的弟子也会溜到这夜市上来玩闹,说不定外公小时候也偷摸摸的来过。
真的是很好,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的话,或许,一切都会很好。
咬了一口糖葫芦,满嘴的酸涩,糖衣也是苦的,我吐了出来,这糖葫芦坏掉了,我把剩下的塞给了姜晚。
“怎么了?”姜晚见我不吃了,有些奇怪。
“坏掉了,又酸又苦的,”我皱了皱眉,回答道。
姜晚也跟着咬了一口,尝了尝,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宝宝想杨前辈了是吗?”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懂什么正义邪恶,也不懂你们道门那些什么大规矩,我只知道,外公没有害人,也没有伤人,凭什么他们要毁掉外公从小生活的地方,这是不公平的对吗?”我抬头看着他。
“是啊,”姜晚无奈叹了口气,“但是,宝宝,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所谓的制度,所谓的条例,所谓的律法,都是不公平的,你懂吗?”
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那到底是谁对谁错呢?当初那百人的最初愿望不过就是希望三方联盟,三方交好,阴阳共生,为什么后来会发生那些事?为什么会忽然撕毁了协议,会破灭了所有的梦想,而道门,更不应该应该牵连那参与其中的所有人,他们其中不乏也有是真的希望是阴阳和平的。这就是不公平的不是吗?说不定他们也是被骗的。”
“其实当年那件事根本没有人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知晓当天发生的事的,都已经死了。”姜晚摇摇头。
我盯着姜晚,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缩小,“你的意思是……”
姜晚没有说话,只是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说了,有些事明白就好,说出来就不好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到……
回酒店我就直接回房间去了,柯柯没跟着我出来,已经睡过了,我洗了个澡出来走到窗口看了看,下面是灯火阑珊的夜景,现代社会,阴阳颠倒,属于妖魔鬼怪的夜晚已经不存在了,正因为这样,阴阳师一类的才会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