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拍了拍我的脑袋,“好了,这件事情,也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会负责到底的,你未婚妻被附身不久,应该不会有事,只需要将喜煞从她身体内赶出来,衣服拿回来就好了。”
“你们……懂这个?”周启明有些不信任的看看我,又看看姜晚。
“放心,专业的。”我一掐腰,神气十足的说道。
“哦,那快去看看吧,我这是让我爸妈帮我看着筱檬,我出来找你们的,回去晚了,我担心她又开始闹起来了。”周启明赶紧拉着我们往外走。
他们的婚房有点远,一路上周启明都惴惴不安的,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家,周启明拽起我就往外走,姜晚把车停好之后也赶紧跟了上来。
我被周启明拉着有些踉跄了两下才勉强跟上,直接跟着他上了十六楼,哦,坐电梯啊,爬楼梯我是打死都不会的。这么高,谁爬啊。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吵吵闹闹的,还有安慰的声音,但是根本没有一点效果,周启明赶紧开门进去,迎面飞过来一个娃娃摆设,姜晚立即一个跨步上前,一伸手接住了飞过来的东西,然后率先一步进了门。
我也赶紧跟着进去,屋里是满地的狼藉,砸碎的玻璃,摆件,锅碗瓢盆什么的,还有枕头和垫子,椅子东倒西歪的。
周启明伸手将几个椅子都扶正了,匆匆的进了里屋,我也跟着进去,就看到苏筱檬被绑在床上,挣扎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的,冥瞳之下,却并没有看到第二个魂魄在她身体里。
“她没有被附身啊,”我走到姜晚身边说道,“她身体里只有一个魂魄。”
姜晚明白的点点头,“应该只是被影响了,没有被附身就好办了。”
的确,没有被附身就好办多了,不用把另一个魂魄逼出来,与此同时,我也在屋里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什么鬼魂的所在。
“摁住她。”姜晚已经决定先把人安定下来在说,看着她一伸手直接点在了苏筱檬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文,苏筱檬立即不动了,随即姜晚直接一拍。另一只手捏了一个法诀,空出的手摸出一张符,双手将符捏起来,猛的一弹,“有米酒吗?”
“有有有。”周启明的父亲立即连连点头的去拿。
“那套婚服在哪?”我觉得还是早点把东西那回来吧,不然我心里不安啊。
“哦,在衣橱里。我给收起来了,”周启明母亲立即起身去把嫁衣拿出来给我,我拿到东西首先就是先看了一遍有没有损坏,发现没有损坏才松了口气。
那边周启明父亲也把米酒拿来了,姜晚双手捏着纸符一弹,纸符瞬间被弹起,在半空化作一道火焰,漂浮在空中,周家人吓了一跳,却不敢动,姜晚接过米酒,单手控制着那团伙落入酒中,火焰进入酒中之后,竟然在碗里燃烧着,紧接着,姜晚又在米酒上画了一道符。
“把这碗米酒给她喂下去。”姜晚把米酒递给了周启明。“去拿个盆或者桶过来。”
周启明接过来米酒,一咬牙,伸手抬起苏筱檬的头,将米酒都灌了进去,刚灌下去,苏筱檬似乎是被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长舒一口气又躺了回去。
“盆拿来了。”周启明母亲拿来了一个洗脸的塑料盆。
姜晚顺势拿了过来,下一刻,苏筱檬忽然俯身吐了出来,还好姜晚及时,都接住了,苏筱檬吐出来的都是一些黑乎乎带着恶臭的东西。
“呕~”我刚吃了午饭啊,直接受不了了,差点吐出来。脸色也一阵不好,赶紧捂住口鼻,扭头不去看。“我去,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秽物,”姜晚回答道,“让她把东西都吐出来就没事了,如果还不放心的话,这些符你们那些,在家里各处的烧一烧就好了。”临走,姜晚还扔下几张符纸。
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了,直接冲了出去,周家人倒也没在意,一直等着苏筱檬吐完了,周启明才出来把那盆东西给倒了,顺手又倒了一杯水端进去给苏筱檬漱漱口,确定没事了,我也跟着进去,但是那股恶臭的味道却久久不能散去。
苏筱檬还迷迷糊糊的,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才慢慢清醒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直接叫着跳了起来,“啊,鬼啊,有鬼!”
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筱檬,你没事了,太好了,”周启明直接激动的抱起苏筱檬。
“老公,怎么了?”苏筱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吗?我去,这屋里什么味啊?”
你自己吐出来的还好意思问别人啊。“你知不知道,你被鬼附身了。”
“啊?”苏筱檬一愣,忽然想起什么,“对,有鬼,真的有鬼啊,我看见鬼了,她穿着嫁衣,一直在哭,还问我为什么要抢走他的丈夫。”
大概你抢走的是她的嫁衣,“那鬼是依附在嫁衣里面的喜煞,因为你穿了嫁衣,所以煞气附着在你身上。”
“喜煞?”苏筱檬看过去,看着姜晚有些痴愣了。
我顿时醋意大发,赶紧走上前,伸手搂住姜晚的胳膊,示威的冲着苏筱檬瞪了一眼,“嗯,喜煞,就是给你的那件衣服里,有一个女鬼。”
苏筱檬顿时吓的不轻,“女鬼,那你还给我?”
“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啊,而且是你非要穿的好不好。”我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是谁之前一个劲,求爷爷跪奶奶的要穿来着。
“那件嫁衣是古物,一般古时候出嫁之前或者婚礼当日死亡的女子,死后心事未平或者有怨气未消,心愿未了,心有不甘,会化作喜煞,附在嫁衣或者随身的器物之上。称作喜煞,一般这类的,要么就是婚礼当日遭遇了什么不测,心生怨恨想要报仇的,要么就是丈夫负心自杀的,或者是与夫君一同赴死,等待夫君的,你穿了她的衣服,她自然是心有不甘。”姜晚继续说道。“这类嫁衣本就生有难以抵挡的魅力和诱惑。”
苏筱檬脸色已经吓的苍白了,“那我会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但是若一直这样放着不管的,她是会一直折磨你,如今只是煞气侵体,过几日她可能就真的附身了,等过了四十九日,你的身体就真的属于她了。”姜晚回答道。
苏筱檬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吗?没事就好,你确定没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别看到什么东西都要,这下知道教训了吧。”我翻了翻白眼。
苏筱檬咂咂嘴,“那衣服你带回去吧,对了,我抵押在你那里的那些记得还给我妈啊。”
“知道了。”刚清醒过来别的记不住,这事而到时记得听清楚的。
苏筱檬又瞥了两眼姜晚,“这就是你那位?”
“怎么?有意见啊。”我说着,又往姜晚身上贴了贴,姜晚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满眼的宠溺。
“好了,人已经没事了,就是可能身体有些虚弱,多补补吧,有空躲出去晒晒太阳,晚上最好别出去了,睡觉的话,也别一个人了,女子本就阴气重,入夜以后容易沾染脏东西,你刚刚除了煞,更是虚弱,还是找个阳气重的人陪一下吧,最近几天不要光着脚沾地,女子属阴,地也属阴。”姜晚又提醒了几句。
苏筱檬看着姜晚,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周启明也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我拉着姜晚赶紧离开了,苏筱檬那眼神都快把姜晚生吞活剥了,再让她看下去还得了。
回去路上,我摸着那件嫁衣,衣服的确很漂亮,但是也没多吸引我啊,“你说,这衣服有难以一档的魅力和诱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啊。”
“因为在你眼里那只是一堆钱是不是?”姜晚无奈的瞥了我一眼。
知道真相就好了,说出来干嘛?我讪笑着,“哪有啊,我是习惯性的评估一下价值了嘛,开当铺的都有这个职业病。”
“是吗?”姜晚有些好笑,“其实也是你意识的缘故。”
“意识?”我不解,这根意识有什么关系?“不应该是意志力吗?”
“也差不多,”姜晚笑了一声。
不,这两者差远了,“这跟我的意识有什么关系啊?”
“你还记得之前带你去看心理医生那次吗?”姜晚提醒我。
我想了想,哦,就是龙骨那次我经常做噩梦,带我去的,“嗯,记得,怎么了?”
“我之后问过你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姜晚又说道。
好像是说过吧,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什么关系吗?”
“我这么晚的原因,就是当时心理医生告诉我们,你的意识在梦里跟本人是分开的。”姜晚回答道。
“啊?分开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这什么鬼啊。
姜晚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是,你当时在做那些梦的时候,意识其实是清醒的,你知道那是梦,但是一般人来说,没有人会意识到那其实是做梦的,除非是醒来之后了。”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我其实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从小就这样,就是感觉梦里对我不是我,又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我。”
姜晚点了点头吗,“对,这就是说,你的意识在某种意义和情况之下,跟你本人是分开的,只是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你能抵御一些精神上的攻击。”
不,我觉得并不能,如果我面前摆着小山一样的金子的话,我估计意识我都能扔了,姜晚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出我的意思了,“我指的是敌方利用精神力直接进攻意识的一种,比如噩梦或者直接刺激脑死亡的,你会直接避开。”
“哦,”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金钱或者利益的诱惑,我估计你自己会不攻而破的。嗯,前提是那些都是真的。”姜晚又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