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血。”提示音就在耳边,我强压下了恐惧,也可以说,是求生的本能战胜了这股恐惧,我张开了那只满是血的手闭上眼,什么也不看的直接往前冲。
“嗷——”顿时一阵阵的惨叫声响起,我睁开眼,所有被我的血沾上的鬼,身体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件白衣,看到这一幕,周围其他鬼也不敢靠近了。
随即,从头顶扔下来两个碧玉的手镯,直接扔到了我手里,一接触到我手上的血,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下子套在我两个手腕上。我心里顿时更绝望了,给我两个镯子是让我打扮一下死得更好看一点吗?
“用你的灵识去命令他们,变成你想要的武器。”提示音又响起。
我想要的武器?我现在就希望他们俩能变大也好啊,让我砸死那个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混蛋!
结果我刚想完,手上的两个手镯立即冷光一闪,在我手上变成两个碧玉的大圈。只是对外的一边,锋利的吹毛立断。看着握在手里的两个大号的玉环,我愣了一秒之后瞬间开心了,底气也足了,立即跟砍萝卜似的左砍一下右砍一下,将一群鬼给逼退,然后跌跌撞撞的逃走。
跑出了坟圈子,我才松了口气,两个圈立即缩小变回镯子牢牢的挂在我手上,我颤颤巍巍的迈开腿往前走,这一晚上真的要累死了。
身边又出现了那个紫色的身影,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样就不行了吗?”
靠!你还想干嘛?“你又想干嘛?”
“不管是作为阴阳师还是阳界阎罗,最起码就是要跟鬼交流,你这样的,不合格。”她冷着脸说道。
“我不当了还不行,什么阴阳师,阳界阎罗,谁爱做谁做,我才不要做!”被吓了一晚上,我脾气也上来了。
“啪——”林汐一巴掌打过来,直接将我打翻在地,随即抬脚一脚踹过来,“嘭——”“咚——”一脚直接将我踹飞。
“咳咳,”我咳了两声,腹部一阵疼,“你要杀了我啊。”
下一刻,一把剑就抵在我的下颚,“既然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我不如就杀了你,到时候你想干嘛就干嘛。或者……”说着,剑顺着我的侧脸划到了眼睛上,“把眼睛,还给我。”
刚刚尽力过一场惊吓刚刚稳定下来,我再次感觉到了另一种恐惧,从她眼中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
“反正你应该也很苦恼这双眼睛吧,既然整天看得到鬼让你吓成这样,不如我把它剜出来,给更需要它的人。”
剜出来?我吓了一身冷汗,剑离开了我的脸,高高举起,映衬着月光的冷意,我连连后退,“不……不要。”寒光迅速划过,我吓的闭上眼,“不要——!”一声尖叫过后,世界安静了,周围只有虫鸣,没有痛楚,没有流血,我慢慢睁开眼,发现剑刃距离我的眼睛只有毫米的距离。
我眨眨眼都能感觉到疼痛。眼角渗出了鲜血。像是泪一样的顺着脸庞滑下。
林汐忽然笑了,把剑收了回去,随即用剑身敲了敲我的脑袋,“这才乖。”
我是一动不敢动了,生怕姑奶奶她再一个不高兴直接给我开颅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说完,收剑,一个漂亮的剑花之后,我感觉我凌空了。
“啊——”一声惨叫,我发现我正处于半空中,然后落下来,幸好姜晚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我,不然我一定给摔死了。
“怎么是你?”姜晚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见我一身的狼狈,更惊讶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不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
你房间?我懵了一下,才发觉这是姜晚的房间,“都是……”我纲要说,又想起了林夕的话,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拍拍身上的灰尘,无意间扯到手上的伤口,“没什么……我出去历练了一晚上,可谓是收获颇丰啊。”这一个晚上的经历别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上了。
“怎么了?”姜晚帮着我梳理了一下头发,从头发上顺下两根树枝和一团枯草,擦了擦我脸上的灰尘和血迹,“你受伤了?”
“额……脸上没事,就是手。”我胡乱擦了一下,举起自己的手,“都是凌歌哪个混蛋,不给我吃饱饭,我晚上饿了就梦到吃好吃的,然后把自己的手给啃了。”
姜晚忍不住笑了,“哦?那你这是梦游去野外猎野猪烤猪蹄了?”
“滚滚滚,你才猪蹄呢,赶紧去死。”我怒吼一声,你丫才猪蹄呢。
“你这伤口沾了土,赶紧去洗洗,小心细菌感染了,”说着,直接将我推进了浴室,让我自己清理一下。
我进去浴室顺便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五点多,这货这么早就起来了?
一边洗澡,一边显得没事跟他聊了两句,“你一般都这么早起吗?”
“嗯,习惯了。”外面的姜晚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之前跟师傅养成的习惯。”
“哦。”我随口应了一句,“那什么,你能不能别告诉凌歌。”我怕他又训我。
外面的姜晚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怎么?你担心被他知道了怎么了?”
“我怕他又骂我,禁止这个禁止那个的。”我没好气的回答道。“说是监护人,还真跟我爹似的。”
姜晚无奈的笑了一声,“你也别这样,他也是担心你才会这样,是想保护你。”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不想听。
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衣服是没法要了,又不能现在回去拿一件,被凌歌发现我俩都说不清了,只能姜晚拿了一件他大一号的短袖给我当裙子穿,谁让我矮,矮也有矮的好处,起码姜晚的上衣我能当裙子穿。
手上的土和污血都清洗干净了,有点疼,但是总归没有感染,拇指的手掌手背上印着一排牙印,还在往外渗血,除此之外,眼角也有一点细小的伤口,不过不深,姜晚给我贴了一小块创可贴。手上的咬痕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你还真舍得下口啊。”姜晚一边用纱布给我把血迹擦干净,用沾着药水的棉棒小心翼翼的擦伤。“能一口咬成这样,你是饿成什么样了啊。”
“嘶~”我吸了口冷气,太疼了。
姜晚继续跟我絮叨,“再深一点,你这个指头就掉下来了啊,你究竟是有多饿啊,饿的都吃人了。”
我翻了翻白眼。再次一阵疼的我挤眉弄眼的,“轻点,疼。你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来。”
“这药的缘故,能让你伤口好的更快。”姜晚唔住我的手,继续帮我擦药。
“呼呼呼,”我一个劲的往手上吹气,希望疼痛快点过去。
正反两面都擦上药,然后用纱布一圈圈的缠上,最后固定住,“好了。”姜晚舒了口气,“每天早晚记得一换药。”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你怎么就是不听。”这简直是在受刑啊。
“行什么行,我还不知道你了,一怕疼就不擦了。”姜晚把药箱收拾了一下,“对了,你手这样,回头你监护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我又朝着我的手吹了两口气,才没好气的回答道,“还能怎么说,我晚上饿了,做梦吃好吃的,把手给啃了。”
姜晚又笑了一声,连忙用手挡住嘴角的笑意,“嗯,你可以这么试试。不过你昨晚上是梦游去了哪里?怎么浑身都是土?还有树枝,这里是城市,最近的山林也在十公里开外,你梦游打车过去的啊?”
我不太想理他。
当然可怕的不是我手受伤了怎么跟凌歌解释,而是我跟姜晚从姜晚房间走出来,我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眼角因为昨晚上被折腾了一番还红肿着,而这一幕恰好被凌歌看到之后,我要怎么解释。
反正凌歌看到之后脸瞬间就冷下来了,“怎么回事?”
“我说我梦游你信吗?”我瞬间就软下来了,简直就跟被抓奸在床一样的感觉。
“梦游你穿着他的衣服?”凌歌字字直戳中心问题。“一大清早两个人成何体统!说!怎么回事?”
这要我怎么说?我梦游到姜晚的房间里还换上了他的衣服,那凌歌一定觉得我是个变态,没等我说,姜晚就开口了,“她昨晚饿了,说是梦到了吃好吃的,结果事实上是把自己的手给当猪蹄给啃了,”说着还举起我的手展示了一下,“手上的血噌得衣服上都是,大半夜的梦游到我房间里还吓了我一跳,我就让他在我房间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是这样吗?”眼神透出一种莫名的可怕,像是x光一样审视着我俩。
我连连点头,嗯,对,没错,接着姜晚的话说,“大概吧,反正我早上醒过来就满身的血,手也疼,还莫名其妙的到了他房间里。”
凌歌眼神微眯,随即冷哼了一声,“去换衣服,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