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身陷囹吾至此,你们都穷追烂打不肯放过我吗?”
湖面呈漩涡状,女鬼那如锯齿般令人发颤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听起来凄惨无比。
“哼,尔等妖魔鬼怪我道门中人,人人遇而诛之,何况你这怨魂想要夺舍他人躯体复活,我又岂能坐视不理!”晷斌全剑指女鬼,总算说出来一番正义凛然的开场白来。
“哈哈哈,妖魔鬼怪!”女鬼双眼竟然流下血泪,仰天大笑,似在嘲笑晷斌全,又好像在嘲笑自己。
“你们可知道,我为何成了这副样子?你们可知道我为何要杀那些人?”
女鬼大声质问着我们,我们早就知道了他和刘教授还有那个诊所医生的关系,到没有被女鬼问倒。
晷斌全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纵然这些被你害死的人又千般不对万般错,也不该由你来处决他们,人间自然有人间的公道与律法。
“呵,公道?公道就是他狠心抛弃我们,还能继续和新婚娇妻你侬我侬吗?”女鬼不屑地看着晷斌全。
晷斌全被她这么一呛,想要辩解却又无言以对,她这一点上说的没错,不公平随处可见,公道却只在人心。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躲在这里吗?我来告诉你们!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已经瞒不下去了,我去找他,可他却不认我,只给我一千块钱让我自己解决,你们知道绝望的感觉吗?我找了一家黑诊所想把孩子打掉,可是那个医生就是个黑心鬼,他害我大出血,孩子没了,我也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处理我和孩子的尸体的吗?”
女鬼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似乎有些失控,表情狰狞可怕,但是我和周小琴却不再恐惧,因为女鬼的过去击中了我们同样作为女人脆弱的心灵,我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晷斌全也不例外:“果然,我来的路上就在想你为何会藏身于此,一般怨魂都会在自己尸身附近徘徊,想来你的尸体被那黑诊所的医生扔进了这湖里。”
“不!”女鬼否定了晷斌全。
我们诧异地看着她,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他将我和孩子*了,用麻袋装着沉了下去!”
女鬼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我们却都不寒而栗,我们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在这湖底度过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心中也痛恨于那个黑心的医生。
晷斌全这个道士都对女鬼报以同情的目光:“既然你已经报仇雪恨了,那就由贫道来为你超度,你也可以早日脱离这阴寒无比的湖水……”
“不!我不能就这么转世!”女鬼狠声打断了晷斌全。
“你在这世间的恩怨以了,为何还要夺舍周小姐的身体?”晷斌全本来好言好语想要超度了女鬼和怨婴,没想到女鬼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很气氛也很不解。
女鬼不再多言语,双手一张,四周骤起狂风,我们被扬起的沙尘遮住了双眼,没多久狂风散去,女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看着又回归平静的湖面,面面相觑。
“这女鬼就这么躲进去了?我们怎么办?”我看着晷斌全希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无妨,虽然我们下不去,但是我们的声音却是这湖水拦不住的!”言罢,晷斌全带头念起了经书。
我和周小琴这才恍然,急忙跟着他一起背诵起那本经书。
经书的效果很明显,回归平静的湖水又重新泛起了浪花,这回湖四周不再是简单的狂风,浓重熟悉的血腥味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显然没有上次在天台那么厉害,可以将空气都覆盖,想来谢必安的惩治对这两个怨魂来说不是小伤。
女鬼和怨婴同时从漩涡里出现,女鬼还好,只是怨婴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们三个人快速念着那经书里的内容,女鬼和怨婴都发出了痛苦的尖叫,似乎对这经书的声音十分害怕。
“这是什么声音?”女鬼抱着脑袋,似乎想要驱赶在她心里促使她自愿转世的声音。怨婴心智并不成熟,只是表情痛苦的很,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两个怨魂的承受能力似乎都开要到达顶点了,怨婴那碧绿的双眸竟也变成了黑色,我和周小琴相视一笑,今后总算不用再担心有个怨魂惦记着周小琴了。
突然,女鬼转身看来一眼已经渐渐不再挣扎的怨婴,表情竟然有些愧疚的感觉,顿了顿,她突然一把抓起怨婴,周身散发一阵血光,居然交融在一起!
“不好!这女鬼是在吞噬怨婴!”晷斌全大惊失色。
仅仅是这字面意是已经让我和周小琴十分惊讶了,可是他们在湖面上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加快了念经书的速度,但是却再也不起作用了,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怨婴吞噬!
“她怎么能这样?作为一个母亲她居然对自己的孩子也下得了手!”我呆呆地看着湖面上气势渐渐暴涨的女鬼,愣住了神,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对自己孩子下手!
“不!吞噬怨婴是有机会逆转的,反而对自己的伤害更大一些!”晷斌全开口解释道。
女鬼的气势变得十分强大,血气扩散居然不再害怕我们的咒语,想起来,晷斌全所说这咒语对太强的怨魂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才知道女鬼怕是已经恢复了过来,甚至比原来更加的强大。
我紧张地看着湖面上似乎在蓄势待发的女鬼,紧了紧握住周小琴的手,希望能给她安慰也给我自己勇气来面对这个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女鬼。
“你这样做,拖得越久对怨婴就越不利,一旦最后逆转失败,你的孩子会魂飞魄散的!晷斌全朗声道,希望能劝说女鬼为了孩子放弃挣扎。
女鬼却全然不为所动,竟笑了起来:“哈哈哈,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言罢陡的一转身,向晷斌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