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辰手机里面只有发给罗茜的一条信息,案发时夏辰辰肯定已经受了伤,或者处于惊恐之中,一定会选择最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夏辰辰要找一个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求救,应该找与她距离更近,在咖啡厅的赵宇才对,为什么要给远在医院的罗茜发信息?
“罗小姐,请你看看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耶木杉把印着奇怪短信的A4纸递给罗茜。
“丶丶乛乛?。”罗茜皱眉看着短信的内容,有些迷茫。
“这是不是什么日文?”耶木杉不太熟日文,用排除法最先猜测。
“不是,这是笔画。”罗茜很肯定的回答。
耶木杉摸了摸耳朵,“笔画……你猜测大概是什么字?”
“这好像是宝盖头,我也不太懂手机笔画,因为我见过夏辰辰打字……对了,她好像平时就是打的笔画。”说到这,罗茜突然回想起了夏辰辰的日常习惯。
“你确定?”耶木杉追问。
“嗯,她一般都是打笔画,拼音也会,不过很少。”罗茜十分肯定的答道。
“点,点,横勾,横勾……”耶木杉突然想到了什么,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离开房间。
耶木杉刚出门,就遇到副队许清华。
“耶木杉,你干什么……”许清华的话还没说完,耶木杉已经一溜烟跑开了,根本没理他。
许清华虽然不太高兴,但耶木杉向来能从特殊角度把乱七八糟的问题综合起来,形成有利破案线索,对此,他还是由衷欣赏的。
见耶木杉又风风火火的,他也好奇的跟在后面。
“你小子又要搞什么鬼。”许清华跟着到了物证科,见耶木杉取了夏辰辰的手机。
“找线索呀。”耶木杉头也不抬的摆弄着手机。
“手机已经检查过,没有语音、视频信息。”许清华礼貌打招呼,随后又对着耶木杉冷眉冷眼。
耶木杉确是不在乎的一笑,调到笔画输入法,按照奇怪短信的笔画顺序开始打字。
死者打出来的这几个笔画,根本就不能组合成一个汉字。
不过,输入法上面有六个智能提示,字、安、案、寥、寐、寤。
耶木杉念了一遍系统提示的六个字,对许清华说道:“我推断死者夏辰辰应该是想选择这里面其中一个汉字。”
“字是第一个提示,什么意思?”许清华摸着耳垂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涵义。
“字、安、案、寥、寐、寤。”
耶木杉说着又打了一遍那些笔画,同时也又念了一遍提示的六个字。
“字、安,案……”
“安?”
耶木杉突然看到了唯一一个与这起案件相关的字,顿时联想到安平,“许队,有安平的信息吗?”
“安平是赵宇的大学同学,也是赵宇的好哥们,毕业后合伙开了家咖啡厅,与外向热情的赵宇相比,安平非常绅士、稳重,咖啡厅很多客源都是他维系的,他和夏辰辰的关系也还不错。”
“我感觉……短信内容是安平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暗中调查一下安平。”
“可以。”
许清华点头同意,毕竟没有其他线索,如今哪怕是一个猜测,也要一步步证实对错,不过对于年轻的耶木杉,他仍是无法完全放心,“但是你要给我足够的理由。”
轰隆!啪!
突然,高空的闪电和巨大的雷鸣声响。
耶木杉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仔仔细细的给许清华演示和解析。
“第一,我刚打开手机,输入法是拼音输入,而死者最后一条短信的内容却是笔画输入,这就说明肯定是夏辰辰在断气的那一刻切换的,很可能是她不想让凶手发现短信内容。
第二,我刚刚打字的时候切换笔画输入,根据短信内容的笔画打了一遍,结果显示离安字就差‘一丿’,‘乛乛’打出来不能组合成一个字,你看……如果添上一撇就是女字,加上宝盖,就会得到其中的一个结果,‘安’。
第三,为什么夏辰辰选择把短信发给罗茜,而不是她的男朋友赵宇呢?可能是死者想告诉收到短信的这个人,凶手是他们熟悉的人,而且就是她男朋友身边的人,所以她不能直接发给赵宇,根据输入法提示的六个字,我推断,安平的可能性极大。
第四,我……”
耶木杉停顿片刻,有些尴尬的咧咧嘴,“以上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证据。”
许清华听完有些惊愕,他没想到只凭这几个笔画耶木杉能猜想到这么多,但正如耶木杉所说,猜想毕竟只是猜想,毫无证据的猜测需要证据才能转化为破案的线索。
“那这后面的?和。是什么意思呢?”许清华承认耶木杉说的有几分道理,又将疑点指向了那两个标点符号。
“我刚才也发现了,你看……手机输入法确定键旁边就是问号,点两下就是句号,当时夏辰辰已经受了伤,或者已经奄奄一息,她应该是没有力气了,当即发给罗茜,然后就断气了。”耶木杉边说边在脑海里想象着夏辰辰打字的情景。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没有真凭实据,不一定就是这样。既然短信的嫌疑指向安平,我觉得应该去查一下,我爸说过,不能放过任何线索与可能。”
耶木杉提及他爸爸的时候,眼中突然多了些许敬意和遗憾,说完把手机还给了许清华。
此时罗茜正要离开,遇到了耶木杉和许清华,“那个……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许清华不经意问道:“什么事?”
“额!刚才遇到的报案那个人,我下午去医院看我母亲的时候,在公交车上遇到过他,应该是。”罗茜想了想,无法确信自己的回答,只能用‘应该是’来结尾。
“遇到过?你确定是那个何先生?”许清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罗茜。
“她当然不确定了,要不然怎么会用‘应该是’。”耶木杉小心翼翼的翻了个白眼。
“他脖子上有一道伤疤,挺吓人的,刚才他离开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所以才回想起公交车上的事,也许……应该是他吧。”许清华的追问使罗茜更加不确定自己的回忆了。
“嘶,何尽不是说他在上班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公交车上呢?”许清华感到疑惑,一个目击证人而已,没必要说谎呀!
“脖子上有疤?”与许清华在意的不同,耶木杉更好奇,一个人脖子上为什么会有肉眼可见的明显伤疤?这几率可不怎么大。
说来也的确是怪,第二天天就转晴了,晴的让人以为昨天根本就没下过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