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临走时老李就告诉自己也许会被道行低的小鬼儿盯上,可自己万般小心提防,还是着了小鬼儿的道。
黑影…
老李还没有解释黑影是怎么回事。
“师父,可我今天回来时看见的哪个黑影不是阴差吧?”
“嗯,估摸着是魍魉,游离在附近趁机将他的魂给吞了。”
“魍魉?”
黄大庄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老李缓缓道来:“魍魉乃是天地灵气怨气所化的鬼灵,其法力之高,深不可测。而且也没有人见过它真正的样子。”
黄大庄听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才若是自己出手阻拦,被魍魉察觉恐怕又要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师父,成天见鬼太渗人了,我总不能以后天天闭着眼睛走路吧。”
老李一想也是,突然天天开始撞鬼,任谁心里也接受不了。
“那我先设法以叶为你遮住天眼,待你用时只需心中默念:天法清清,地法灵灵,奉吾三茅真君急律令。”
说完带黄大庄做到椅子上,紧张的黄大庄闭起眼睛,等着老李做法。
在屋里转了一圈的老李看了看外面光秃秃的树干,大冷天的去哪找树叶?
一低头看见自己平日里把玩的紫砂壶…
趁着黄大庄闭眼睛的功夫,将手指伸进茶水中,在茶壶里捞起两片泡的完全舒展开的树叶。
将树叶放在手上,用衣服下襟擦拭干水分,嘿!真别说,还有点叶子的意思。
老李心里暗笑一声,将两片叶子轻轻的放在黄大庄闭着的眼睛上。
“师父,叶子怎么热乎乎的?”
老李正努力使自己不要分神,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深深呼吸的两口气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把这两片叶子放热水里烫了一下,不然害怕凉气伤了你眼睛。”
说完之后嘴里念起咒语来,黄大庄只觉得眼前一阵暖意。
随着老李的咒语声黄大庄感觉自己的头上好像被阳光晒着,舒服的要睡着了。
肩膀被人用力的推了两下,耳边传来老李的声音:“咋还打上呼噜了?”
黄大庄迷迷糊糊间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老李背着手站在自己的面前。
问道:“师父,我以后是不是就看不见鬼了?我刚才睡着了?”
老李微微一笑,打笑着说道:“嚯,刚才我去给我的茶壶换水,一回来还以为谁家猪跳圈了,进屋一看是你睡着了…”
张鹤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师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离开老李的院子,正好看见小黄鱼从屋里出来,往柴垛走去。
“我来吧。”
黄大庄紧忙跑了两步抢在小黄鱼的前面抱了满怀的柴火,跟着小黄鱼进了院子。
看着锅里滚开的水,黄大庄问道:“小黄鱼,今晚吃啥?”
“大哥,今天年二十八了,蒸馒头。”
小黄鱼的奶奶也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挂着笑说道:“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年三十,熬一宿。”
边说边摸索着走到灶台旁边来,“今天早上活的面,现在已经发了。直接蒸出馒头,能一直吃到过年了。”
小黄鱼点点头,附和着说道:“大哥,我今天晚上蒸馒头,再做个鱼汤。我看你朋友受的伤不轻,喝点鱼汤补一补。”
黄大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昏睡的张鹤山。
想了想闭起眼睛想要将老王召出来,问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念起请仙诀不一会感受到了身边阵阵的阴风,睁开眼睛果然老王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你怎么样了?”
黄大庄还记得当时老王回来报信的时候身受重伤,从那次之后老王再也没露过面。
站在远处的老王没有说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鹤山,调起身边的阴风灌进张鹤山的体内。
随着丝丝阴气的注入,张鹤山逐渐皱起眉头,像是在承受着痛苦,随后脑门上涔出豆大的汗珠。
待老王收起强劲的阴气后张鹤山眉头舒展开,纤长的睫毛眨巴了两下,缓缓的睁开眼睛。
老王阴沉沉的开口道:“与其问我,还不如听他自己说,这些日子我要去臧先生家,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不要叫我了。”
说完老王直接化作一道风消失在屋内。
虽然张鹤山已经清醒过来,可还是虚弱的厉害,黄大庄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张鹤山。
可躺着的张鹤山根本够不到杯里的水。
歪着头用力的伸了半天也没喝到嘴里,重新躺回枕头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黄大庄,你可真不会来事。”
嘶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之后,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没等黄大庄说话,门口传来小黄鱼的声音:“大哥,吃饭啦。”
黄大庄打开门看见小黄鱼左手拿着一个二大碗,里面装着满满的鱼汤和豆腐。
右手拿着一个小铝盆,里面装着冒尖的米饭。
“我看你俩今天就在屋里吃饭吧,起床挺不方便的…”
说着话眼睛往屋里偷偷的瞥了一眼。
黄大庄接过小黄鱼手里的饭,看小黄鱼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进来坐会?”
小黄鱼闻言紧忙连连摆手:“不用了大哥,我要去和奶奶吃饭了,你们好好休息。”
离开黄大庄房间之前小黄鱼回头又看了两眼躺在床上的张鹤山。
味如嚼蜡的吃完了晚饭,躺在炕上的小黄鱼手指绕着衣服画圈圈。
“不知道大哥带回来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明天一定要问一问。”
说完抱着被子娇羞的笑了一声…
第二天刚蒙蒙亮,厨房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声。
扰醒了正熟睡的黄大庄,赶了两天的路累的脚底板生疼。
睡了一宿还是感觉浑身不解乏。
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对着地上打地铺的张鹤山说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天月啊。”
张鹤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昨天从自己清醒了之后就被黄大庄撵到了地上去睡地铺。
不顾自己还受着伤,也不怕冬天寒气大再把自己冻坏了。
这一宿睡得一点都不舒服,身底下被不平整的地面硌的生疼。
勉强站起身来的张鹤山将铺在地上的褥子捡起来,冲着太阳照过去。
居然看见阳光透过被子照进了屋子里。
“黄大庄,你从哪淘弄来的这玩意?”
张鹤山气急败坏的说完,将手里的褥子一把摔在黄大庄的被子上。
“激恼啥?这是我从集上买的,花了我好几十呢。”
黄大庄自己都没舍得盖,居然被张鹤山嫌弃。
怎么说也是一床新被子啊,黄大庄心想他不要拉倒,自己留着当新被子盖。
一搭手摸在被子上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开始卖被的人还吹嘘自己的被子是纯棉花弹的,足足两斤重。
自己当时也没试试斤两,刚才一摸别说两斤棉花,恐怕连二两都没有…
张鹤山站在地上活动活动筋骨,看着黄大庄有些铁青的脸说道:“你这哪是买的被啊,这不是个袈裟吗?”
说完哈哈哈的大笑出声,厨房里正忙活的小黄鱼听见黄大庄的屋里传出笑声,紧忙跑到门口问道:“大哥,你们醒了?准备吃饭了。”
黄大庄闻言将棉袄披在身上,打开门看见小黄鱼鼻子上蹭了一点锅底灰,刚想伸手帮她抹掉。
可看着小黄鱼羞红的脸,手停在了半空,往鼻子指了一下说道:“这有点埋汰了。”
说完叫张鹤山出门接水洗漱,准备吃饭。
“大哥,他…这么快就康复了吗?”
昨天看见时还是昏迷不醒,今天就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这也太神奇了!
“嗯,他命大着呢。”
黄大庄转头看了一眼张鹤山,刚看见他的时候,自己心里也犯嘀咕,这么重的伤还能恢复了吗?
不知道在坟茔地的那晚发生了什么,从那晚之后张鹤山恢复的速度就变得极快。
打发小黄鱼离开后,黄大庄一脸正色的问道:“张鹤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正拿着一根木绊子敲打后背的张鹤山停下动作,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对着黄大庄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将三个鬼童子吞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黄大庄听张鹤山说完一阵反胃,有一种生吃人肉的感觉…
“可是你不是昏迷了吗?”
“那天晚上三个鬼童子站在我面前在琢磨我是死是活,有一个小鬼儿往我身体里注入了一些阴气,借助微薄的阴气我勉强恢复了意识。”
黄大庄一阵无语,还有自己找死的…
“醒了之后三个鬼童子扬言要吃了我,可当时我确实没有力气反抗,就想了一个好办法。”
黄大庄示意他接着说,别吊人胃口。
“我告诉三个鬼童子我是修炼百年的黑狼,可以献出自己的兽元,不过要他们自己去我身体里拿。三个鬼童子禁不住诱惑争着抢着钻进我的身体,结果就被我炼化了。”
张鹤山冲着黄大庄摊了摊手,自己也没想到这三个鬼童子这样痴傻,别人说什么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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