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选择都不能圆满,怎么办呢......”青禾支着脑袋。希望在大智者这里求得一点启发。
这时萧燃转身拿了个半圆的碗,碗身光滑圆润。
“你是想说,人生只有圆滑,没有圆满吗?”
“不!我是想说,到饭点了!”
叩叩叩——
门叩三声响,萧燃迎门,进来了风不器,其后是拎着食盒的近侍。
坐在青禾一侧的风不器仿佛恢复了往常清冷,不苟言笑。虽也没正眼看青禾,却也没了先前一副避之则吉的作态。
“你也都知道了吧.....”
“嗯。”
“方才令仵作查验了方丈尸身。死于脾脏破裂失血过多,并非小和尚所陈述的,对方丈施药,至其窒息而亡。”风不器说,“小和尚选择了焚尸,是为了掩盖贯穿了尸体的刀口,因为他根本无处寻得此一把军刀。”
“这么说你....找到凶手了?”
风不器伸手将青禾发髻上的金色发钿摘下置于桌上。
“那你认为该如何......”
“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很显然做为治国者的风不器崇尚执法如山,守身如玉。
喝完粥的萧燃看到青禾转头看向了自己,云淡风轻的说:“世事因无常而有常,因变而生不变,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和合,定数自在冥冥中。”意思就是你随便选,改得了天意算我输。
“只是可怜了两个无辜的孩子.......”青禾的愁色不散,声音越来越轻......
青禾也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更何况蒋添是为了私欲而伤害了另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最后还是默认了风不器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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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寺夜,明月别枝头,鸟虫鸣空山。
夜色中的两人一前一后,行步漫漫。
身前的风不器突然一顿,紧随身后的青禾也一同停住。
“怎么了?”青禾出声询问。
“拿去。”颀长臂膀横起在青禾面前,手里一枚金色发钿,还有一颗莲子。
青禾疑惑着伸手接过。
“明日,我会让烛照助你。”说完头也不回得走了。
握了握手中金色的发钿。
抬头看着风不器行走在月色中的背影,墨发上的金色盘龙冠盈盈灼灼,完全不似他的形貌那般肃肃冷冷。
———
一丝光线穿过莲心,落在青禾的眸中。
这是颗空心的莲子,外层的肉壁极薄,用白桃胶粘着,中间有一个通草做成的小荷花,染了颜色,连上了通草做的荷梗,极细的铜丝盘曲成弹簧,穿入荷梗,另一段是一个极小的铅弹丸。
“真是巧夺天工啊....”青禾感叹,如此细致之物,真是很难想象如何制作而成。
至于用来干什么,在青禾看到金色发钿时,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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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红莲寺行的第三日晨
日新出东方,林间云雾霭霭,山涧鸟唱若有似无,叫醒了薄雾中的寺院。
“安柔郡主,民女青禾有事求见。”安柔门外的青禾高声叫门,说完不等人应,自行踹了门入内。
“大胆贱女!未经本郡主同意,居然私自闯我闺房!你不要以为是萧燃的妹妹就可以为所欲为!本郡主官拜二品!岂是你一介草民可以冒犯!”安柔坐起在床上怒声呵斥!“巧秀!你个贱婢!到底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