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烛照拎着后领丢在地字一号房的青禾一脸悻悻。
哼!厚德载物?明明是厚颜无耻!就这么把自己绑做了谋臣!这风不器,比起周彦父母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你能绑,我不能跑吗?门不能走还有窗不是?!”
相较于天字房,地字间更小一些,摆设也更为简单,连个花瓶也没有。而且,镂空窗棂也一样是不可开合的,一下子就否定了结绳爬窗这条最直接的选项。
暴力破窗加上平稳落地,难度系数太大!就算是二楼,一个不小心也得缺胳膊少腿。这个选项也不行!
这可难为了柔弱的上神了啊
思酌间环顾了一圈———
地字一号房
这是方才自尽的周彦的房间.....被窝说不定还是热乎的。。周彦是来杀人的,总该带点什么匕首之类的尖锐物,以备不时之需....吧?
还有半个时辰鸡鸣,不敢耽搁,青禾开始翻箱倒柜。
床上,没有!衣橱,没有!
三四十方的房间,两下也就翻了个底朝天....
一无所获!
只得怏怏得趴在桌子上盯着桌面上的两只杯盏。
“唉~~总不能学周彦一样用杯子碎片割窗子吧......”
心中烦闷,拿起其中一个杯盏开始把玩。
“嗯?这是......”
杯盏中残留了一些黑色的碎末,像是...纸灰。青禾用手一捻,闻了闻。
“筮草?”
一个激灵坐起,拿过桌上茶壶翻看。果然.......是符水!其中还有一角未烧透。
这张残角,与刚才风不器给自己看的符纸基本是一样的,由于沾了水,也做不出更细致的区别了。
筮草符纸.....红烛祭阵.......感觉这其中应是有着关联的,可是...到底有何关联呢?周彦、风不器,这两人有关系吗?还有风不器那怪异的生成八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脑袋一团浆糊的青禾,居然在床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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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窜天起,吞噬了恢弘的楼宇,四周热得就要融化了一切。有位华服少女抱膝独坐在这熔炉中,面无波澜,任由其炙烤。半残的殿柱再也无力支撑,带着烈焰轰然倒下,直逼殿中少女.......
“不要!!!!!”
梦中惊坐起,回到现实的青禾惊骇喘息。。。
发现时已过午
正当初夏未时,最热的时辰,自己裹着厚厚的被子.....难怪做这种被烤的梦!!!
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自嘲一笑。
等等!这是睡了五个时辰.....
想起马上就要被绑做谋臣的事还没解决,急忙忙就跳下了床。
对着铜镜理了理妆发,正了正头上的纯阳巾。
“昨天他说一早走.....那该是一早就走了吧...”心中这么想着,蹑手蹑脚推开了房门。
半人宽的门缝探出了脑袋。还没来得及四下张望,头顶就响起了浑厚男声。
“先生既然休息好了,即刻就上路吧!”是烛照双手环剑侯在了门口!
“会不会说话啊,即刻上路.....想吓死谁啊!?”青禾暗自腹诽。
看来只能用那个法子了!
心生一计的青禾挺直了腰杆子,一副傲骨,若无其事得踏出房门。
客栈内不复往日喧闹,除了青禾之外的住客皆已被清退。周彦及阮玉的尸体也已被清理干净。
栈外,数十衙役两侧排开,黄檀车架横于路中,大腹便便的陵光县令,点头哈腰,不时捏袖抹汗,嘴里正应和着什么。在他身后是县丞、县尉。三人皆是恭敬之态立在车后,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出。
烛照扒拉开颤巍巍的县令,带着青禾前后脚来到了车后,对着车厢行礼:“主上,先生带来了。”
“上车,起驾”
在众人的注目下,青禾抬脚上车,沾着贵人的光,也大牌了一把。
掀开米色帷幔进入车内,入目极简,格调清贵雅致。居中一张沉香几,木质厚重,不做雕饰,甚至还带着几分原始的粗犷,散发幽幽的木质香,与这四方规整的车厢反倒是相得益彰。
“王爷真是品味卓.......”
“走!”马屁还没拍完就被一声呵令打断。
车夫收到指令打马行车,还没来得及坐下的青禾被颠得踉跄,一声低呼。
就是这个时候!指缝银针横出....看准耳后昏睡穴......
眼看就要得手的青禾,却被对方挡在了半空。重心全在胸上.....
胸上.......
胸上!
惊觉手感不对的风不器慌忙收了手,那边失去重心的青禾迎面扑来,这边风不器下意识抬臂挡。
挡?挡也没用!必须被扑倒!
“啊!”
青禾叫的,不是因为疼
而是因为看到他的上臂外侧,有一个火烧的印记。
“主上.....”车辕上烛照听见声响。
“无事!”这是风不器搭理烛照最快的一次!比起被扑倒,他更怕被看到!
“这是什么!”
青禾不但没马上起身,反而抓着他手臂,疾言厉色的问!
瞬间石化!这是要被吃豆腐?
“放肆!”风不器恼得不行,偏生没敢动!
没人知道,这个天昭最尊贵王爷,居然是:碰不得女人!
轻则过敏重则要命的!
“要命的话就给我起来!”自己快没命了还问别人要不要命。
“告诉我,我就起来!”很显然,青禾是不要命的!
“胎记!”
“谁准你长这种胎记的?!你是谁?”
.........这话他没法接
“你说告诉你就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喊人了,这种台词他说不出口。
七尺昂藏,居然被眼前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压得动也不敢......叫人看见了还怎么活呀。
好吧,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青禾从他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身子,坐到对面,一脸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