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啥说头?”杨正奎年轻气盛,刚成家不久,憨憨厚厚,说话也很直。
“一般孤魂野鬼眼红,嫉妒,你想啊,只要棺材下葬,以后就会受到后人祭拜,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会出来祸害别人。”
“那遇到这种情况咋办。”这会儿不仅杨正奎急眼了,就连爷爷也着急起来了,尤其是村里的公鸡已经起鸣了,这天可很快就亮了,死人已经属于阴间,那是断然不能让太阳照到棺材的,更不可能把抬出家门去世的棺材又抬回去。
要是耽搁在这里,可真的就坏事了。
“田老汉,你赶紧的赶紧去下河沟在河边上摘一根柳树条来。”张师傅又转而对我说:“婷婷,你过来,围着棺材走三圈,然后在给你奶奶弯腰磕个头。”
我有点懵,没明白什么意思,这时候爷爷突然有点急了,对张师傅说:“张师傅,我孙女可不能做童子压棺啊,而且这事儿也没那个女孩子家做的。”
“这要是耽搁天可就亮了,总不能往屋里抬吧,大伯。等会这棺材也不能放在这里啊,这个地方邪乎的很呐。”说完张师傅又对我说:“婷婷,做完这些,一直到棺材落坑,你才能转身,你记住咯,等会儿可千万别回过头看。”
我心里有点麻,可见到爷爷没说什么,我也只能照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其实童子压棺,一般都是男孩子做。最主要的是没被破身,还保持着处子之身才能做这个!
同样,有这种条件女孩子也能做,可是有风险,八字命硬的人才能抗住,要八字不硬,那鬼拖棺,可能就会变成鬼上身,或者会把那些东西给带回家,从而事情越来越糟。而我的八字和奶奶相克,总之不算轻。
但毕竟是女孩子家,做完后一直到棺材入坑,我是不能转身去看棺材,因为做完了童子压棺,我要是转身,或许看到的就不仅仅是棺材了。
“这座山是不是以前横死过人啊。”张师傅问。
他这样一说,抬棺材的几个年轻稍大的人都有点印象,说这里的确有人死过,是外村的一个疯子从山崖上掉下来了,不过那都是一二十年的事情了。
这样一说,张师傅有了点头目,说估计是那疯子在作怪,看到他们下葬,有人祭拜,肯定是嫉妒才故意来拖他们的棺材。
我按照张师傅说的做完,这个时候田老汉也刚好拿着手电筒折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根柳条,慌不择路走的很急,嘴里喘息着粗气,张师傅嘴里念叨,围着棺材用柳条拍打起来,然后又拿过一些纸钱,烧在了棺材底下。
做好了这些后,张师傅赶紧招呼大伙继续抬棺材动身。
张师傅吆喝了一声,“上腰!”随后,所有人再一次一鼓作气,将那棺材给扛上了肩头。
杨正奎就在后面抬棺材,由于他年纪尚浅,虽然长的粗壮,但个子不高,所以一抬头正好就能看见那口棺材的底部。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亮了,恰巧也刚抬起来,无意中瞄了一眼,可是就那一眼,把杨正奎吓得一个坐墩儿就摔在了地上。幸好后面的人给扶住了棺材,不然指定棺材就给滚下斜坡去了。
“你个龟孙,你他娘的扔什么棺材。”这会儿不仅王南昌发火了,抬棺材的刘贵全直接给骂出来了,这棺材要真给落下斜坡了,指定碎成几块,到时候尸体都滚出来了,一会儿太阳出来了,那就别提下葬了。
我爸和爷爷脸色都不好看,只不过碍于是主人家,又都是村子的,不好说什么,这个事搁谁家也不会高兴的。
杨正奎也觉得差点犯大错了,只不过他此时的恐惧比委屈要多,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棺材挨着王南昌身子的一个角上,看见一滴滴血不停的从那里的小洞中流了出来。
杨正奎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嚷道:“血棺材流血了”
他看见棺材里面流出血来,真的吓得是魂儿都要飞了,伸出手指着那个小洞,这就大喊了起来。
杨正奎连眼泪花儿都快淌了出来。
他这一声喊,倒是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旁跟着抬棺队伍的风水先生顿时脸色大变。
他让抬棺队伍停下来,然后趴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棺材的底部,这一看,整个人脸色都不对劲了!
“不好了不好了,耗子啃尸体了,快开棺,快开棺!”
张师傅一句话,所有人都要照做,毕竟这种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众人又将棺材给放在了高凳子上。这时候一旁的王南昌才过去一把将杨正奎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杨正奎吓得是浑身都在哆嗦,死死地抓着王南昌的手臂就是不想松开。
那张师傅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又从挎在自个儿肩膀上的布袋子里面掏出一叠纸钱来,在棺头的位置是烧了纸钱,又叩首三次之后,这才召集大伙儿准备开棺!后面三位年轻气盛,八字硬的人扶住棺材不让落地,前面是高凳子支撑着。
开棺之前,张师傅有吩咐,所有人除了开棺的人之外,要离棺三尺距离,不能靠得太近。
按照张师傅最开始吩咐,从我给奶奶磕头后就在最前面,远远超过三尺的距离,而且我也一直没回头去看,只不过他们停止,我也站在原地,我很想转过脸看,可不敢。目光就看着远处天边逐渐越来越亮的天色。
大伙儿明白了之后,几位比较年轻的村民,还有几个人人这就打开了棺盖。
棺盖刚刚一打开,顿时一只足足有一只小猫一般大小的大耗子就从棺材里面给窜了出来。
杨正奎当时看了个仔细,那只大耗子浑身乌漆麻黑的,嘴上还沾着不少的血迹,从棺材中窜出来之后,就落在了他的脚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副棺材。
当时也没人去管那只耗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口棺材里面,一瞧,傻了眼!棺材里躺着的奶奶整个身体就好像是灌满水的球,鼓鼓囊囊的涨开了,已经撑破皮肤,有了裂痕,那恶臭的尸水夹着淡红色血液就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