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花惜双在对我摇头,我面色低沉:“我是国主,这件事不是和你们商量,听命便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完成献祭。”
“国主,没有这个可能。”秦展颜声音坚决。“不是我们要违背您的命令,而是必须要延续你的生命,不光是我们,所有龙伯神族中任何一个族人也会在所不惜。”
“你们七条命换我一条命,你们都是活了几千年的人,难得如何取舍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权衡?就算你们给我延续一千年生命又有什么用?”
“因为您是龙伯神族的希望。”
“我不是,我不过是一个失去记忆和能力的国主,给我一千年时间,也会碌碌无为的浪费,我不是龙伯的希望,你们,你们才是,你们肩负着种族的未来。”
“他们肩负不了。”应悟痛苦的声音透着嘲讽从地上传来。
我转头冷冷盯着应悟,他居然还敢挑衅,而且如此的肆无忌惮,不过其他近卫竟然没有言语,我眉头一皱来回重新打量他们:“还有什么事你们没告诉我?”
沉默了良久,解天辉舔舐嘴角抬头对我说,在神域时,龙伯虽然顽强不屈重新在雪域崛起壮大,可是归墟和其他神族设立的晶石屏障,那是龙伯人无法突破的阻碍。
要想破除这道屏障必须很强的力量,龙伯人本来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但是一直以来,这种只有国主能继承的力量也是龙伯神族忌讳莫深的东西。
早在龙伯远祖就掌握着一种强大但极其难以驾驭的能量,因为太过威烈被称之为毁灭之力,掌握和驾驭的办法只有国主才知晓,但是一旦发动将会牵连整个种族。
因此一直以来,龙伯神族的历代国主都将毁灭之力封存,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国主试图尝试拥有这种力量。
但为了突破晶石屏障,我权衡再三,并且征求全族的意见,族人义无反顾让我使用这种力量,最终凭借毁灭之力,龙伯神族破除了晶石的阻挡,并且摧枯拉朽席卷神域。
“牵连整个种族?!”我面色大惊,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使用毁灭之力的后果非同小可。“怎么牵连?”
“毁灭之力是龙伯人与生俱来的力量,但并不是掌握在一个人手里,而是每一个龙伯人都拥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要发挥毁灭之力的威力,就必须把所有的毁灭之力全聚积在一个人的身上,便是国主。”卓明风回答。
“然后呢?使用毁灭之力有什么后果?”
“毁灭之力一旦被激发,这种力量便和族人的性命关联在一起,获得所有毁灭之力的国主,同时也掌握着全族人的性命,只要国主安然无恙,那每一个龙伯族人都能使用毁灭之力,倘若国主陨落……”
卓明风没有说下去,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为了复仇,全族竟然把性命交给我,一旦我死掉,整个龙伯神族也会因此而生命终结,难怪近卫会一次又一次不惜一切来保护我。
我根本不是一个人活着,而是肩负着整个种族的兴亡,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必须延续生命,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还被封印在神域之中的龙伯神族。
“还,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我无助的埋下头。
他们用沉默回答我,其实是有的,如果在他们动用最后的毁灭之力,送我会到二十年前时,我不擅自改变的话,相信所有的事已经终结。
结果就因为我不知轻重的一念之仁,想必当时黑甲女子听到我说那些话,都感觉可笑和荒唐,造成如今无法弥补的过失,站在我身前的这些近卫,永远也不会质疑我任何决定。
但是他们的信任,却换来我的挥霍,而且这一次挥霍的还是他们的生命,在前往魔国之前,花惜双就曾经暗示过我时间不多了,卓明风和解天辉来茶楼见我,是的,到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
他们是来向我告别,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近卫已经能预计到将会发生的事,我曾经答应过他们,带着荣耀和辉煌重返故土,可现在我却无力兑现自己的承诺。
“国主,从我们决定让您使用毁灭之力的那天开始,任何一个族人都把生命无怨无悔交给您,龙伯人不畏惧死亡,我们畏惧的是种族被遗忘,荣耀被践踏,没有您,龙伯人还在苦寒雪域中承受屈辱的煎熬,您已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杜亦应该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声音诚恳对我说。
“没有,是我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让你们还有整个种族陷于万劫不复之中。”我懊悔的摇头,心情无以复加的难受。
“国主,我们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您没有亏欠任何族人,没有您,我们找不回曾经被遗忘的荣耀,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告诉国主的话,您一定要牢记于心。”
殷蝶神情紧迫看着我说,归墟人带走的那五样神器,每一样都至关重要,如今知道下落的有太古权杖,那个权杖拥有和我抗衡的能力,因此无论如何不能让完整的太古权杖落入归墟人手中。
鸿蒙珠是开启神域的钥匙,近卫把真正的鸿蒙珠藏匿在卓明风在骊山后面的木屋后面,这样神器归墟人势必会全力以赴找回,殷蝶再三叮嘱一定要让我妥善保管,那或许是能引出归墟人的关键。
因为即便晶石完成充能,想要返回神域,鸿蒙珠是不可或缺的神器。
“剩下的是国主已经得到的黄金罗盘,这样神器已经失去能力,必须在月宫九龙舫或者是龙气之地才会重新恢复,您一定要利用好这件神器,这可能是找到月宫九龙舫的关键。”
“从时间推算,晶石应该快要完成充能,所有的龙气之地我都探查过,并没有找到月宫九龙舫的下落,这艘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罗布泊,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月宫九龙舫已经销声敛迹,我推测应该是前往最后一处充能的地点。”卓明风说。
“最后一处在什么地方?”
“凌璇修建完万象神宫,成功的藏匿三条龙气之地,如今两条已经知晓,最后一条至今我也不得而知,不过从九州龙脉图走势来看,这条龙气之地向辽东延伸。”
“白近!”我突然想起,为什么在去万象神宫的路上遇到白近时,卓明风如此冷漠和敌视,原来他早就知道白近是归墟人后裔。
卓明风点点头回答,在王恭厂伏击月宫九龙舫后,其中一条羽龙遭遇重创,和那艘船脱离,并且向辽东方向逃窜,后来近卫深入辽东追查,民间传闻中的确有坠龙一说。
但是始终没有找到那条龙的小落,直至后来大清突然崛起,我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原因,因此我带领近卫前往辽东调查,渐渐发现大清壮大的背后竟然有人在操控。
随之辽东王进入我们的视线,传闻中辽东王是乘龙降临的仙人,因此推测辽东王应该是归墟人,但是他存在的时间并不长,想必是王恭厂的伏击中,归墟人也身受重伤。
“和凌璇一样,辽东王深知月宫九龙舫要完成充能,势必会需要一座船坞,而辽东的龙气之地,我一直无法探查到,想必就是凌璇藏匿的三条龙脉之一,而在辽东偏偏众所周知有一处关于龙脉的宝藏。”
“大清龙脉宝藏!”我反应过来。
卓明风点头继续对我说,这处号称龙脉宝藏的地方,一直不为人知,包括大清皇室在内,竟然也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不过从时间推算,归墟人和羽龙进入辽东后没多久,大清掌权者便颁布,不许汉人入足辽东的禁令。
因此推测这道禁令很可能和大清龙脉宝藏有关,大清在关外秘而不宣修建龙脉宝藏,很有可能是在归墟人授意下修建的船坞,只是可惜一直以来,近卫始终没有找到这处地方。
“月宫九龙舫从罗布泊消失,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最后一处龙气之地,如果没猜错的话,如今那艘船应该就停泊在不为人知的大清龙脉宝藏之中。”
“我认识白近,他也提及过先祖是乘龙而至,并且也知道白家和大清龙脉宝藏有关,不过白近磊落,从他谈吐中看得出,他对这个地方也并不知情。”我说。
“不,一定知道什么,只不过白家后人没有意识到而已。”杜亦斩钉切铁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既然有世袭罔替的辽东王,就说明归墟人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解天辉看着我回答。“这也是我留在辽东的原因,我一直试图从白家身上找到线索,可发现白家人好像真的一无所知,但是,如果归墟人仅仅是想要为月宫九龙舫修建船坞,他根本不需要繁衍后代,留下后人只有一个原因!”
“传递消息和线索!”我顿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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