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阴阳寮逛了一圈,认识了三个被派遣到龙省分部的阴阳师,包括范德一彪在内,一共两男一女。我算明白了为啥范德一彪说他是这次过来的三个最强阴阳师之一,因为他们只派来三位正式的阴阳师,其他人都是阴阳生,也就是阴阳寮的弟子。
到最后我也不明白大马玲子叫我过来的意欲何在,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她早就和师父认识,而且我冥冥中有种预感,她和师父的关系并不一般。
咳咳,别瞎想啊,我师父可是正经人。
阴阳寮的事先搁置一边,因为我必须要前往天一门了。我要是再不走,7月1号正式的定级赛就要开始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走后门时间可就白白浪费了。
天一门的总部位于贵省乌蒙山区的六盘水市,我下了飞机以后还要坐三个小时的火车。不要以为灵异门派跟武侠里的门派一样,都住在山上。现在的灵异门派都设立在市区里,尤其以省会城市偏多。天一门的选址算是一个特例,具体原因就要问他们老祖宗了,我也不太清楚。
乌蒙山区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乌蒙山更是贵省第一高峰,毛主席就曾写过“乌蒙磅礴走泥丸”的诗句,足见其壮观。其实我这次要调查的案件,也和乌蒙山有关。
飞机上,我再次打开申屠鸣寄给我的资料,仔细阅读了起来。
从年初至今,天一门一共有三名弟子离奇失踪,而且这三位全都是天一门最优秀的弟子。在去年年底的弟子考核中,他们分列前三名。这里要先介绍一下,除了我们正心派,每个门派都要在年底进行弟子的考核,总结当年的工作。相信其他门派的弟子一定很羡慕我,每年不用比就是第一。
第一位失踪者叫唐诺,去年天一门考核的第二名。一月初进入乌蒙山调查一件狼妖吃人案,不久后与门派失联,至今了无音讯。
第二位失踪者叫许夏,去年考核的第一名。一月末到乌蒙山附近的灵谷村调查“怨井”事件,同
样于进山后失联。
第三位失踪者叫肖若卉,去年考核的第三名。二月末进入乌蒙山调查“龙坑”事件,遂失联。
资料里还有关于三件案子的详细介绍——
狼妖吃人案:有人目击口吐人言的恶狼吃掉了上山打猎的附近村民;
怨井案:灵谷村有一口新打的水井,正式投入使用的第一天便有小孩掉进井里淹死了,后来又有两家的孩子被离奇淹死在井底;
龙坑案:有人在乌蒙山上看到真龙坠落,并在地上留下了巨大的龙坑,但其后未见龙的踪迹。
其实我的第一感觉是,三名弟子的失踪与他们正在办的案子没关系。因为这三件案子看起来毫无关联,而他们又都是在乌蒙山附近失踪的。所以我怀疑导致他们失踪的真相藏在乌蒙山里,而且幕后很可能有一场针对天一门的大阴谋,不然为什么失踪的都是考核前几的弟子呢?
最为麻烦的是,乌蒙山跨越云、贵、川三省,整个乌蒙山区将近十万平方公里,我该如何展开调查?
折腾了大半天之后,我终于辗转抵达了天一门所在的六盘水市。之前已经和申屠鸣加了微信,我一下飞机就联系过他,但他最近并不在贵省,所以让自己的徒弟到车站接我。
申屠鸣的徒弟叫张晨,是个二十岁出头、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他早听说过我,见到我也比较热情。
“陈容师弟,你现在可是圈里炙手可热的新星啊!从六年前唯一考核失败的人,到去年智破玛舍登巴,很多新入门的弟子都被你的事迹激励了,只要肯努力,野……麻雀也能变凤凰!”张晨边开车边跟我聊天。
我感觉他刚开始想说野鸡,说一半发现不礼貌,才改成麻雀的。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他夸我。虽然我也认为自己破了那么多的案子,在年轻一代中还算挺有牌面的,但要是让我再经历一回贡嘎山事件,我肯定得死在那了,因为现在没有帝俊眼之力能救我的命啊!
“张晨师兄过奖了
。”我只能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张晨也是挺话痨的一个人,路上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传言,还有天一门的一些事情,当然也少不了正题,也就是这次的失踪案。
“陈容师弟,师父都给你安排好了,对外你就是到天一门进修的弟子,随时可以在天一门住,也随时可以离开。但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是来调查失踪案的,即便是对天一门的长老们也不能说。”
“我懂。”我微微点了下头,上次申屠鸣就透露过,他怀疑这个案子和天一门的高层有关,所以不让我泄露,既是怕打草惊蛇,也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假装成进修弟子勉强能说得过去,因为每年都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到三个常任理事门派进修,只是师父从来不让我去而已。
张晨放下车上方的遮阳板,拿出里面夹着的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说道:“这是补充资料,你再看看。”
我解开封装档案袋的拉线,里面只有一张纸,记录着第四个失踪者。
五月中旬,去年考核排名第五的韩松,同时也是第三名失踪者肖若卉的男友,私自进山调查失踪案,至今音信全无、生死未卜。
“又丢一个?”我惊讶地说道。
“哎,这件案子门派的长老们也在调查,同时因为怕出事,三令五申任何弟子不得私自进山调查此案。但韩松师弟救人心切,不听劝告便独自进山了。”张晨长叹一口气,“师父的意思是,既然对方是针对天一门来的,就应该找其他门派的人来调查,但是其他长老不同意,说这是门派的丑闻,所以师父才私下请你过来,并且让我全力配合你,有什么需要随便提。”
“你配合我?”我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不让弟子调查吗?”
“我必须得查……”张晨缓缓转过头看着我,无奈地说,“因为我就是去年考核的第四名,到目前为止,前五名里唯一没出事的那个人。”
我微微张开嘴巴,对张晨的回答感到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