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些车谁家不撞只撞我家,我想到这种事都是在李友田前不久来找我之后,我又想到了他说的话,还有司机说得没有头而且穿黄袍的鬼。
我把这些联系在一起之后,顿时觉得肯定是李友田用了什么邪法搞的鬼。」
「刘先生,您家里供奉着观音?」
「嗯?你,你怎么知道。」
「如果您家里没供奉观音菩萨,恐怕早就出大事了。」
「呼……我其实已经想到是菩萨保佑了。我家供奉的观音菩萨是我母亲留下的,好多年了。而且家里人脖子上都戴着菩萨吊坠呢。」
「嗯。您接着说。」
「我刚才说到哪了,哦,对,我察觉可能是李友田干的,心里的愤怒盖过了恐惧,我心想他再怎么邪也是人,我得找人治他,他这么害我家。
结果我带着亲戚去了他家,可到了地方一看,那院子里的草长得快比房子都高了。
我一想,从前这房子发生过那么可怕的命案,早就是凶宅了,谁还回来住这儿啊。
我找不到李友田,我那老房子总被车撞,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去别处租了个房子搬离了那里。
这李友田可把我害惨了,后来我搬走了,邻居说再没车撞进去,这说明就是针对我家,肯定是李友田嫌我当初没平分钱,他记恨上了。
不过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搬走之后,以为李友田找不到我,这件事就平息了,结果我搬走还是会遇到其他的怪事。
我知道这小子肯定是用了什么邪法给我家下咒了,要不我怎么走哪都会这样。
好在我家虽然怪事不断,但起码平平安安也还凑合吧。」
「刘先生,这您也能凑合,菩萨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你们家周全的,有东西既然能跟着你们,那就是目的没达成,这个目的呢,您也可以参考李友田杀全家来看。」
「你,你别吓唬我啊。」
「我不是危言耸听哦。能跟着您过去,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它在找时机,一旦找到了,那就会出大事。
不过,您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现在可以放心,我去处理这件事,能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委托你处理这种事的人,难道跟我遇到的一样?」
「差不多吧,其他的不能多透露了。
对了,我这有张相片,您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
「沙沙沙……」
「这,这不是李友田吗。」
「这就是李友田?确定吗?」
「绝对没错,就是他。你们这件事跟他有关是吗?我就说这小子有问题,他是在精神病院修炼邪术了吗?」
「您可真逗,不过今后一定要记住,不该拿的不要碰。
给您,这是我机号,您要是看见李友田或者有什么事直接呼我。」
磁带在这里空白几秒。
「1998年4月27日」
接着出现拨打电话的声音。
「你好,第六医院。」
「你好,我是拆迁办的。想向你们医院了解一个病人的情况。」
「拆迁办?」
「是这样的,我们要协调拆除高新区李家平房区的房屋,我们现在正在收集居民信息,但是有一户人家的主人据说十几年前患精神病杀了全家,被强制医疗进了你们医院。」
「哦,你提供下姓名。」
「李友田。」
「哦,您等一下,这个需要跟主任说一下。」
「好的。」
「赵主任……主任?查李友田。」
「李友田?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拆迁办的,想了解情况。」
「拆迁办?……喂?你好。」
「你好,赵主任。」
「嗯!查李友田?」
「是的。我们现在正收集拆迁房屋的资料,他还在你们医院吗?」
「他三年前就出院了,他的精神病已经治疗康复了。」
「他这种杀过人的精神病康复是可以出院的?」
「李友田不是单纯的精神分裂,还有很严重的妄想症,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他已经康复了,不具备人身危险性。
不过,主要原因还在于,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在三年前查出了癌症,所以他想请求出院。
然后我们就向法院提供了证明,他也提出了解除强制医疗。
后来,司法.部门来人做了鉴定,走了流程,李友田就被获准出院,重新回归社会了。
他没有回家吗?是不是不住在那了,你们没找到他?」
「他家没有人,我们找不到他,也联系不到。」
「那您给我们打电话是为了得到他的联系方式?可我们也只有他的家庭地址而已,恐怕也是无法联系到他的。」
「可是赵主任,就算他这样出院,是不是也得需要一个监护人,否则他就算癌症,万一再犯病呢?」
「嗐,这个吧,他当初把全家人都杀了,十年间就没有人真正来看望他。
唯一一次,还是他家亲戚为了什么农田土地租赁跑过来想问他一些事才来看了眼,反正再没有其他人了。
更何况,后来我听说,他家这个亲戚在煅荫路那边出了车祸被压死了,脑袋都没了,那就更没人管李友田了。」
「他家亲戚车祸那是多会儿的事您还记得吗?」
「我想想啊,好像是……六年前吧。」
「那李友田的精神病是多会出现好转的?」
「呃,好像也是六年前。」
「这个李友田出院后,到底能去哪呢?」
「怎么说呢,三年前他检查出癌症,医生说他是活不过半年的。
我觉得吧,你们要想知道他在哪,应该去公安局或者人事局查吧,说不定他已经不在世了。」
「好吧。麻烦您了。」
磁带在这里空白几秒。
「1998年4月27日
李友田为重点调查对象,但他下落不明。
从1995年到现在,吴小姐父亲拍摄相片中会出现李友田,吴小姐父亲的死,也与李友田有关,所以他至今还活着。
但是,吴小姐父亲最后拍摄的相片来看,李友田并非实体,有灵体特征,恐怕已被凶魂夺体强行续命。
在之前的调查中可以看出,铁瓮里的那块死玉有问题。
在李友田被捕后,公安并没有对刘先生进行这方面审问,所以推测,公安并未查获那块死玉,也不知道他们偷盗过。
死玉来历暂且不明,应该是块锁魂玉,有很大可能性还是在李友田手中,需要去古战场博物馆内查看下铁瓮。
从煅荫路一系列车祸事故特征,以及遇难者头部诡异消失来看,凶魂为祟很明显。
从谋害人数以及跨区作恶判断,凶魂等级在四级到五级,已经成气候。
暂无法得知凶魂来历,且没有足够证据证明铁瓮里的古尸是谁,所以现在去古战场博物馆调查一下。」
磁带空白几秒,啪的一声到了头。秦丁将第七盘磁带放入。
「1998年4月27日
现在已经到了煅荫路东南的古战场博物馆。
外围几乎没看到人,里面也很肃清的样子,看来参观的人并不多。
现在先进去找找那个看守维护的工作人员吧。」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诶…别往里走了,周四才对外开放呢。」
「你……是?」
「我是这里看门的。」
「哦。你好你好!沙沙沙……」
「嘶~,干什么,你手上有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握个手而已啊。」
「你是谁?要干什么?」
「那个,毕科长应该跟你说了吧。」
「你是……来看明代铁瓮棺的?」
「对。我专门过来看的。」
「那东西有啥好看的,很吓人的,他们都没安排展出,你看它干啥?」
「您不想让我看吗?」
「我没说吧。那你自己进去吧。」
「大哥,我对这儿又不熟,你得跟我一起去吧,怎么也带我进去,要不我也不知道在哪啊。」
「……哗啦!」(拿钥匙的声音。)
「走吧。」
走路的声音传来。
「大哥,平时这里只开这么几个小灯吗?是为了省电还是有什么讲究啊。」
「死人坟墓里需要什么光。」
「吱纽~」(开门的声音,之后是走楼梯的声音。)
「呃,死人坟墓?咋听着这么瘆人啊。这里面好阴森好冷呀。」
「全是安放古尸的,不是墓是啥?」
「这是往地下室走吗?怎么这么臭啊,不都是古尸吗,没有肉的吧,好臭啊。你闻到没?」
「这是死人味儿,你这都受不了,还敢去看铁瓮棺?」
「哗啦哗啦……」(一串钥匙开门的声音)
「吱~~」(门被推开)
「毕科长让你进来看这东西,你是搞科研的?」
「噗!哎呀太臭了,这里面不会放什么尸体了吧。不是搞科研,是找线索,顺便处理下。」
「处理?处理什么?」
「您能把灯打开吗?我看不清楚。」
「叭!」
「嘿嘿,处理什么?那当然是……脏东西啊!」
「呵!小伙子,你真会开玩笑。」
「嘿嘿。我可没开玩笑。不过我挺好奇的,您在这里三年了,从来没害怕过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每个人不都得死,人死了都一样的。」
「好像也不完全一样吧。人死有可能会为鬼,为鬼作恶变成怨魂,怨魂作祟的话,就犯了条法,得受罚的呀。」
「小伙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大哥,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能骗你,我是…专门来缉拿……你的呀。」
录音机里,缉魂使的话音刚落,便传出来一阵非人的怪异笑声。
「……咯咯咯咯咯……」
「呦,大哥,你这个声音的确吓人,但是对我没用啊。
是你自己乖乖出来,还是想见识小弟我的手法?」
「哐当……嘭嘭嘭嘭嘭嘭……」(很重的跑路声。)
「别跑啊,李友田!玛德,被借体跑这么快啊。」
「哐当~」(不知道撞到什么上的声音。)
之后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跑步声,接着录音机里传出了一个念咒的声音。
「五兵镇庭,为吾金罡!赫赫大光,光照十方。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奉真武元君敕令,急急如律令!束!」
「噗通!」(重物倒地的声音。)
「你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