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原本安静下来的墓室里,一阵骚动。那一会儿还好端端的陈队长,和几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武警,此时,却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
只见他们曾经健硕的身子,一时间变得皮包骨头。一副长长的指甲,胡乱撕扯着被他们捉到的人。
或许这生着长长指甲的手,以后得叫“爪子”了。
当变成怪物的“陈队长”,松开被咬到的那个武警身子时,才发现,他嘴里生出两对长长的獠牙,被吸出的鲜血还回荡在它血盆大口里。或是吸的人血太多了,一时根本咽不下去,慢慢地,人血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淌着。
场面太残忍……我拉着还在伤心中的慕容教授,朝着墓室的一角躲了过去。
“老刀!赶紧地!把蓁蓁抱过来呀!”我朝着老刀大喊着。
“这一天见得怪物……比之前我在其他地方遇到的怪物加起来还多!”老刀叫骂着,抱起昏迷不醒的陆蓁蓁朝我跑来。
一时间,小齐他们躲在八卦石棺群里,不敢出来。而蜕化成怪物的5-6个人,张牙舞爪地朝着小齐他们一步一挪地走去。
小齐吓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剩下杨大刚他们7-8个没有蜕化的武警,只是端着枪,朝着我和慕容教授跑来。
他们把我和慕容教授围在最里面,形成一堵防御人墙。
此时,慕容教授还在剥着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包。我出于好奇,眼睛死死盯着油纸包不放。
“到底……这油纸包里,藏了什么!”
我心里想着。
慢慢地……随着慕容教授手指的拨动,油纸包越来越小……
直到油纸包被剥去了五六层,
里面……
一张白纸和一缕金发,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心里突然感觉些许失落,原以为油纸包里会是什么重要的密件,真没成想,
居然只是一张白纸和一缕金发……
慕容教授拿起那一缕金发时,脸上呈现出一阵突如其来的怒火。
她轻轻开打了那张白纸……
“是师父的字迹!”我心里想着。
只见那白纸上写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是一首情诗。
因为,我之前经常听师父念起。师父在世的时候,醉酒后嘴巴时常念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慕容教授恶狠狠地撕着那团白纸,随之朝着我问道:“你,有没有带火柴!”
我一愣,但还是从羊皮袄里掏出来一盒的洋火柴。
洋火被慕容点燃,一阵烧焦的烟味过后,那一缕金发和三行情诗,灰飞烟灭……
她疯了一样的又哭又笑:“云深!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你……我恨你!……哈哈……我恨你!……呜呜……”
我看着眼前突然疯傻的慕容教授,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的失态。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询问,或是安慰她,我只是傻傻地呆在了原地……
“大刚!现在该怎么办!陈队长他们……他们这还是人么?……咋不一会儿功夫就……就成这怪物了!”之前那个给陈队长包扎的卫生员,一脸惶恐地朝着杨大刚问道。
“大家别慌!你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慕容教授,我去对付这帮怪物!”杨大刚说着举着枪,朝着蜕化的怪物们一步步靠过去。
看着这帮武警们一脸的无奈,我自然能明白杨大刚他们此时的心情……
曾经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战友,此时却变成了自相残杀的怪物。
他们怎么忍心下的了手,去杀“它们”……
“同志们!清点弹夹!随时准备战斗!”杨大刚边说着边朝着5-6个怪物身后走去!
“武警官兵们!救救我呀!我……我不想死在这里……救救我!救救我!”小齐捏着兰花指,捂着眼睛不敢看。
“别他妈的再哭了!再哭!我一枪先毙了你!”杨大刚突然发起了火。
我想,杨大刚可能一时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却又残酷至极的现实。再加上这小齐一个劲地大哭,更加让杨大刚心乱如麻。
如果让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吓唬吓唬这“死人妖”,总觉得他不顺眼。
小齐听了杨大刚一阵大怒,果然停止了哭声。
5.6个怪物,已经靠近了小齐一众人的身子前。
就在“陈队长”把长长的爪子,伸到小齐脖子上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陈队长”的一只手被打爆了。
随着枪响,“陈队长”和几个怪物转过身子,恶狠狠朝着杨大刚扑了过来。
“老刀!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再说了……这杨大刚之前帮过我!我可不能坐视不管!忘恩负义!”我说着挤出“人墙”,朝着怪物们跑去!
“哎!我说兄弟!这种舍己为人的好事,怎么能落下我!你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的兄弟!
今天他妈的跟这帮怪物拼了!”老刀喊着,也跟了过来。
等我和老刀跑出人墙,才觉得赤手空拳对付这獠牙利爪的怪物,十分不妥。
杨大刚不忍心再开枪,只是随着怪物们的逼近,一步步朝后倒退着。
“大刚!开枪啊!这帮怪物……已经不再是你们的战友了!开枪!杀光他们!”我一个箭步,挡在杨大刚身前,老刀随之拉着杨大刚,往后跑。
老刀见事态不妙,对着几个“人墙”武警大喊着:“他妈的!你们愣着干嘛!见死不救么!开枪!对着这帮杀人的畜牲狠狠地打啊!”
只见那些武警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那个小个子卫生员慢慢淌下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身前怪物一只长长的爪子,刺进了我的肚子里。
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只觉得肚子里仿佛火烧一样的灼痛,鲜肉直流,头上一阵眩晕……
我死死抱住怪物的爪子,阻挡着它的爪子不再插的更深……
“兄弟!……兄弟!死怪物!捅碎你们这帮畜牲!!!”老刀一看我受伤,夺过身前一个武警的56式步枪,朝着怪物们跑来。
只见这56式步枪上,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就这么直直插进了怪物的脑袋上。
一时间这怪物的脑浆迸裂,黑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身。
“啊!……”突然,杨大刚大叫一声,疯了一样地端着枪,朝着几个怪物一阵激射。
在几个怪物们倒下的同时,我只觉得一阵眩晕,倒在血泊里!
不知道,我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当时自己在另一个空间,而且……还看到了师父。师父像往常一样,抱着酒葫芦,烂醉如泥地躺在地上。“师父……师父……救救我!救救我!”我眼前突然一阵黑暗,伸着手去拉近在咫尺的师父。然而,师父像听不见我的叫声,默默躺在原地不动!
“师父……师父……”我从昏睡中惊醒,嘴里不停地喊着“师父”……
“他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只见一张微笑的脸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你……你终于醒了……”蓁蓁柔声对着我说。显然,她没有了之前的泼辣和刁蛮。我一时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温柔……
“啊……我……我昏迷了多久……”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呼呼……”陆蓁蓁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对着我闹。
“妈的!可把我给吓死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我非剁了这卫生员不可!”是老刀!他嬉皮笑脸地朝着我身子靠过来。
“咳咳……你呀!……咳……”我刚要说话,突然一只雪白的手,堵在了我干裂的嘴唇上。
“你现在还没痊愈,身子……弱的厉害,还是不要说话了。”只觉得这雪白的手伸过来的同时,一阵清香扑鼻。
我细细看着这手的主人,是慕容教授。她妩媚的大眼睛,朝着我一个劲儿地眨。
“哼……”突然陆蓁蓁朝着慕容教授,就是一个白眼,硬生生拉着慕容放在我嘴唇上的手,往外拉。
“哈哈哈……这小丫头……这是醋性大发了!小子!自从你昏过去之后,这陆丫头却醒过来了。
当时这丫头就懵了!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在?我便把你救她的事情,讲给她听。
不想这丫头一听是你救了她,呵呵……”老刀一脸大笑着对着我说。
“咳咳……老刀,杨大刚……杨大刚呢?”一直没有看到杨大刚的影子,心里一阵担心。
“没事儿……杨兄弟没事儿……只是……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唉!杨兄弟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老刀感叹道。
“嗯……大家没事儿就好……”说完,我慢慢闭上了感觉异常沉重的眼皮……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肚子上的伤疤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慢慢地,可以站立,走动。
那个小个子卫生员,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惊奇地望着我。
“不……不是吧!你……这不可能呀!”卫生员惊叹道。
“你就是为我治疗的卫生员吧!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我一脸微笑地说着,紧紧握着他的手。
“你……你……不用谢,我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给你用药消毒、杀菌、做了简单的缝疤和包扎,真想不到……你……你居然好的这么快!”卫生员吞吞吐吐地朝着我说道。
“哎!啥也别说了!我兄弟能这么快好起来,自然是吉人天相!当然,你这大头小兵也是立了头功!等刀爷我出了这鬼地界!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老刀说着拍着卫生员的肩膀,像首长关心士兵一样,让我一时笑了出来。
“兄弟,你好了……”杨大刚一脸沮丧地走过来,朝我问道。
“大刚!我已经好了!嘿!看到你,我也放心了!没事就是!”我说着,一把抱着杨大刚的身子,一阵拍打。
“嘿!真想不到……你痊愈的这么快!哎~让我瞅瞅你的身子骨!哎吆喂!你这简直是神仙骨,身子恢复的也太快了!”只见“人妖”娘娘呛的小齐也靠了过来,还不忘朝着我的身子一通乱摸。
被别人摸倒是不怎样,只是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小齐一摸,瞬间有种要吐的感觉。
“你这死人妖,乱摸啥呢,拿开你的臭手,我黑哥哥身子金贵着呢,岂是你这手能摸的!”突然陆蓁蓁直直拉开了小齐的手。
“哈哈……”老刀看了只是一个劲地笑。
“哎哎哎!你这臭丫头……”小齐一听陆蓁蓁骂他人妖,生气了,两个随之斗起嘴来。
“阿黑!你好了!”慕容教授慢慢地朝我走来,一脸关怀地望着我。
“慕容教授……是的……”我微笑着回道。
“阿黑……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我……
你师父……你除了留下这遗物之外,还有没有……提到过我!比如……”慕容教授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嗯……我师父他……临终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同时……他……他还说了一句话……”我轻轻回道。
“什么话?”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喜若狂地看着我。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封八门!”我吞吞吐吐地回道。
当我嘴里蹦出“封八门”三个字时,
只见慕容教授原本惊喜若狂地脸上,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惊慌和恐惧!